經曆過這樣的事，蕭瑟看起來就像是一個破碎的瓷娃娃，一秒也離不開人，至蕭染稍稍離開的視線，就會不安起來。

唐佳過來探的時候蕭瑟在蕭染的安下剛剛睡著，蕭染試著將手從蕭瑟的手中出來卻被更地握著，在下一秒就睜開了眼睛，猛地看向了蕭染，確認就在床邊的位置才稍稍放了心。

“姐，這裏是醫院，不會有事的，放心。”蕭染說：“我就在這裏，哪也不去。”

蕭瑟鬆出一口氣，也看到了唐佳，不認識，驚嚇過後的也沒有了周全的禮儀，招呼都忘了打，隻看了一眼就猶猶豫豫的放開了蕭染的手。

到底是不放心，蕭染沒有出去，和唐佳去了窗邊的位置，即使站在這裏，視線也時不時的像蕭瑟的方向看一眼確認的安全。

唐佳的視線在兩人之間轉了一圈，笑了：“以前隻是知道你是雙胞胎，但如今近距離的看著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這個世界上竟然真的會有長得這麽像的人，一模一樣。”

“子是不一樣的。”蕭染的視線依然落在蕭瑟的上，輕聲說：“子太了，被欺負到這種程度才知道要反擊。”

“你看起來更像姐姐。”

“我也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妹妹。”蕭染收回視線看著唐佳：“當初我媽離開的時候隻能帶一個孩子，我是打算讓蕭瑟走的，在蕭家那麽一個吃人的地方一定會被欺負的，可卻更怕我被欺負，在走到那天強行將我推出了門。”

“如果是我留在蕭家的話，或許你本就不會見到我，我的脾氣怕是忍不了太久就會拉著整個蕭家一起陪葬了。”

很瘋狂，但唐佳卻知道蕭染是個能做出這種事的人，這麽堅強地活著不過是因為母親的原因，可如果母親遠走後有了更好的生活，在意的姐姐也是，那麽的確沒什麽可留的，一個衝真的這麽做了也不是沒可能的事。

“一切都是注定。”唐佳笑笑：“因為當初你姐姐的選擇，所以我才會認識你這麽個朋友，商酌言也才會遇見你。”

唐佳的這句話讓蕭染莫名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之後又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折騰了這麽久，竟然已經臨近黃昏了，沒想到竟然已經過去了快一整天。

而自己上午答應商酌言的事不僅沒做到，甚至連個招呼都沒跟他打。

而蕭染的手機裏空空如也，沒有一通來電，是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還是說生氣了？應該不會是生氣，他的本意就是想要讓自己離開他的，隻是自己這麽久不回去，他都不好奇的嗎？

“怎麽了？”唐佳察覺到的異樣，輕聲詢問，想到剛才說的話：“是商酌言怎麽了嗎？”

蕭染微微搖了搖頭：“他好的，隻是想起我上午的時候說了要跟他一起吃午飯，但現在才想起來。”

唐佳也愣了下：“那他肯定生氣了吧？電話裏都是他的奪命連環扣？”

“那樣真就好了。”蕭染笑笑：“一個電話都沒有，不太像他的作風。”

以前的商酌言讓蕭染看不懂，在榕城見識到他的真麵目之後，蕭染以為自己多明白一些他了，但這兩天蕭染又有了一種深陷迷霧的錯覺，就好像又一次在迷霧中失去了他的方向。

唐佳似是看出了蕭染的在意，拍拍的手臂：“那不一樣吧，畢竟以前和現在，你們兩個完全是不同的相狀況，他現在說不定就是長大了一些，想給你一些自由。”

不同的相狀況？以前是床伴，現在是喜歡。

想到喜歡這個詞，蕭染下意識地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蕭瑟，不該在蕭瑟的麵前提及商酌言的，更不應該表出對他的在意和擔心，即便已經想好了要如實以告，但也不該是這麽一個方式。

“你姐姐上的傷雖然都沒有傷到筋骨，但對於一個生來說卻也很痛苦了，一定到了很嚴重的驚嚇，好好陪陪，如果晚上睡得不夠安穩，可以聯係護士給一些安定，這個時候好的休息也很重要。”

“好。”

唐佳還有自己的工作，不可能在這邊多留，說了沒幾句便離開了，蕭染重新回到蕭瑟的邊去，又像驚的兔子一樣過來，張地問蕭染：

“你要走嗎？”

好像沒有不讓蕭染離開的姿態，但看著蕭染的眼神，抓著手臂的作都是在極力挽留。這樣一種狀態下的蕭瑟，蕭染不可能放心一個人待著，不是沒想過找一個護工的可能，可蕭染除了自己怕是短時間很難相信別人。

“我不走。”蕭染說：“你好好睡，我就在這邊陪你。”

“真的？”蕭瑟問得小心翼翼。

“真的，我不騙你。”

得到了蕭染的保證，蕭瑟勾了勾角笑了笑，大概也是累了，縱然還是地抓著蕭染，但沒一會兒就沉沉地睡了過去，蕭染就坐在床邊的位置上，靜靜地看著。

得到了蕭染的保證，蕭瑟這一次睡得很安心，後來蕭染將手小心翼翼出來的時候蕭瑟也隻是微微蹙了蹙眉，卻並沒有醒過來，蕭染便悄悄離開了病房，並未走遠，站在走廊上給商酌言去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都沒有接聽，蕭染擔心他出現什麽意外又打了陳凡的電話，但陳凡同樣也沒有接聽，就在蕭染忍不住這份煎熬，想要趁著蕭瑟睡著回去看看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商酌言回了過來。

蕭染幾乎是條件反的接起：“商酌言，你還好嗎？”

“好。”簡單的一個字，但蕭染卻明顯覺到了他緒的不好，冷冷淡淡的將蕭染想問的話都堵了回去。

商酌言有點等的不耐煩，問：“有事嗎？”

蕭染幾乎條件反的回答：“我姐姐出了一點意外，我可能回不去了，今天要陪。”

“知道了。”商酌言說完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