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幾乎一整個晚上都沒有睡，但或許是心事太多，以至於第二天醒來也沒見多疲憊，倒是蕭瑟看起來比還要疲倦幾分，眼底下的青也明顯得很。

“沒休息好？”蕭染對笑了笑：“昨天有事，回來得有點晚了，就沒去房間看你，現在好點了嗎？”

蕭瑟沒說話，視線倒是落在了蕭染脖頸上，那是昨天晚上商酌言留下的一個吻痕。

最後的一個吻痕。

蕭染意識到蕭瑟在看什麽，抬手遮了一下，不太好意思的笑笑，錯開了話題：“早餐準備好了，去吃吧。”

說著便走到蕭瑟後推著去了餐廳，母親沒出來，蕭染一早去房間裏看過，也沒休息太好，蕭染照顧喝了一碗粥又吃下藥之後就又睡了。

餐桌上隻有和蕭瑟兩個人。

蕭瑟看起來沒什麽胃口，一個蝦餃撥來撥去沒有吃的意思，蕭染的視線隨著那個蝦餃了又，幾秒後抬頭看向蕭瑟：“是不是不合胃口？要不要再讓廚師做點其他的？”

“不用。”蕭瑟搖搖頭：“隻是做了一晚上的噩夢。”

“嗯。”蕭染應了聲，又沉默了片刻，像是下定決定一樣的開口，問蕭瑟：“姐，之前你在醫院裏跟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蕭瑟思路太，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蕭染說的是什麽意思，但迷茫也僅僅持續了不到幾秒的時間蕭瑟就反應了過來，臉上僵了一瞬，但如果你沒有看得仔細，你會連這一瞬都發現不了，很快恢複如常，還對蕭染笑了笑：

“當然。”

曾對蕭染說‘如果是你和商酌言在一起的話，對我來說也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也曾說‘小染，我希你幸福。’

但蕭瑟也記得蕭染跟自己說過‘姐，我不會和他在一起。’

隻是現在看來，蕭染要食言了。

“我可能要結婚了。”蕭染說。

或許是早就料到了蕭瑟會這麽說，蕭瑟在接收到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沒有一一毫的詫異，但還是反應了些許的時間，才開了口：“我以為你說的也是真的。”

蕭染知道說的是哪一句，靜默幾秒：

“我也以為我會做到，但事實發現我離不開他，對不起。”

“不用和我說對不起。”蕭瑟說：“你已經決定了，那就好好幸福吧。”

說完這一句蕭瑟好像有了一些胃口，吃了幾個蝦餃還喝了一小碗的海鮮粥，蕭染沒再說什麽，直到吃完飯，說要離開莊園，蕭瑟才看了一眼，問：

“去見商酌言？”

蕭染笑笑沒說話，但對於蕭瑟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回答了。

蕭染不可能去見商酌言，他們之間也沒什麽再見麵的必要了，蕭染絕對不會放棄自我，而商酌言也絕對不會為了自己殺死心中的那頭惡魔，既然如此，多見一麵都是對彼此的一種困擾。

隻是想找一房子盡快搬出去。

不是不能離開深城，如今的狀況似乎也應該離開深城，但母親的況不太好，加上和蕭詩之間的恩怨也未了，還有蕭瑟即將完的學業，都讓他們暫時不能離開。

但蕭染也沒想到離開莊園沒多久，乘坐的車子就被一輛車截停了。

司機很張，但蕭染在看到對麵車子下來的人時輕聲說了句：“沒事。”

是商祺。

蕭染沒想到商祺還會來找自己，但似乎也沒什麽可意外的。

蕭染沒有下車，商祺走到窗邊的時候卻也降下了車窗：“有事？”

“我有沒有事兒你心裏沒點兒數嗎？”

蕭染看著商祺沒有立刻說話，視線來來回回地在他臉上轉了一圈，最後看著他的眼睛，那曾經讓自己不適應的神都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較為悉的嫌棄和厭惡。

這樣的轉變不用商祺來告訴自己，蕭染也知道他恢複記憶了。

縱然不知道恢複的契機是什麽，但蕭染也並不好奇，和商祺之間本就沒那樣的關係，甚至對這個人，蕭染都沒有一分一毫的緒。

“事太多了，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件。”

商祺：“……”

或許是沒想到蕭染還能這麽不要臉，商祺臉上的表有瞬間的呆滯，繼而又在下一秒發：“太多了？你除了給我戴綠帽子還背著我做什麽事了？蕭染，我知道你不是個好人，但我沒想到你竟然爬上了我六叔的床，你也太不擇食了一些吧？”

蕭染輕笑一聲：“對比一下，好像選擇你才顯得我比較不挑。”

商祺：“……”

商祺的臉變化實在彩，可惜蕭染並沒有欣賞的心：“你要是來跟我計較這個的，我覺得你是不是去找你六叔更合適一些呢？是他綠的你，隻找我這個柿子下手，顯得你不是特別有種。”

“而且……”蕭染輕笑一聲：“你該不會恢複記憶的同時也忘記自己失憶這段時間的事了吧？你當時說過不在乎的，說我做什麽都能原諒我的，就當和你之前的風流扯平了，怎麽？現在是要反悔嗎？”

蕭染的這幾句話分明是到了商祺的最痛。

恢複記憶之後對於自己曾經對蕭染心這回事兒簡直是想也不能想，提更不能提，他視為那段日子是自己的奇恥大辱，如今被蕭染這麽臉開大，商祺的臉可謂是變了又變。

蕭染的耐心卻到了極致，語氣也有些冷了：“商祺，不管我們以前誰對誰錯，但現在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再拿從前的事來找我麻煩，顯得你特別稚，更何況你喜歡過我這事兒，隻要你不跑到我麵前來找不痛快我也不會跟任何人說起，相信我，那段日子對我來說也煎熬的。”

涼涼地看了一眼商祺，懶得再看他會是個樣的反應，便升起了車窗，吩咐司機開車。

商祺被留在原地，反應過來蕭染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之後也隻能無能狂怒，但這口氣不能這麽算了，和別人上床就算了，居然還懷孕了，還是在和自己關係存續期間。

商祺絕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