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染這邊的況不容樂觀，楊雅君那邊也沒有什麽好消息，的腹部被刺兩刀，縱然沒有傷到髒，但失過多，加上有基礎病，還有凝障礙，手室裏一時之間忙得飛狗跳。

更嚴重的是，楊雅君自己並沒有什麽求生的。

於生命危險的病人，求生是否強烈往往可以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但楊雅君非但沒有求生的，甚至還一心求死，商酌言聽聞之後就明白過來楊雅君是因為什麽，吩咐護士將蕭染還在接手的事告知楊雅君。

不管能不能聽到，總是要說的。

好在有些許的意識，聽到了護士的消息，也是因為蕭染尚且活著的消息刺激到了楊雅君，自那之後的況還是趨於穩定。唐佳也跟著鬆了一口氣：

“的母親對來說那麽重要，若醒來知道母親有了什麽意外，又怕是要去半條命。”

商酌言沒有說話，他安安靜靜的在手室外坐著，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卻是任何人都不敢直視的氣場，像是看一眼都能將自己冰封。唐佳再清楚不過商酌言此時的狀態，看向了他的手。

果不其然，他的手心有在緩緩順著指蔓延出來。

他在忍，忍著不發瘋，忍著不失控，忍著竄的各種緒坐在這裏。

唐佳很想勸一勸他，勸他離開最好去發泄一下，他的這種況隨時都有可能失控，到時候或許對現在的蕭染來說並不是一件好的事，可話都到了邊，唐佳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

因為知道蕭染對商酌言的重要，所以讓他在蕭染的手沒有一個定論的時候就離開實在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更何況，唐佳沒由來的覺得商酌言忍得住。

因為蕭染很重要，對商酌言來說很重要，所以他不會允許因為自己的失控而傷害到蕭染，有了酒店的那一次就夠了，不會再有第二次了。

可商酌言就這麽靠傷害自己忍著，唐佳也有些於心不忍，輕聲開口：

“要不要我給你開點藥？”

商酌言忍的辛苦，甚至一開始的幾秒鍾都沒有聽清唐佳究竟在說什麽，反應了一會兒才輕輕搖了搖頭，說：“不用。”

他自己本也很想試試，試試為了蕭染自己到底能不能忍得住心失控的暴戾，他希可以。

一定可以。

鮮都滴落在了地板上，唐佳眼睜睜看著卻沒再勸什麽，沒用的，要想打破眼前的僵局總有一個人要試著走出自己的舒適圈，做出改變的。讓蕭染改變不現實，縱然唐佳是商酌言多年的好友也不讚讓蕭染失去自由。

更何況，失去自由於商酌言而言也是一件治標不治本的事，最終害的還是兩個人。

商酌言若能做出本的改變，那當然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兩全其。

時間不知道走過了多久，唐佳來來回回地在兩個手室裏走了幾趟，更多的時間是陪在商酌言邊，畢竟這才是頭號危險分子，但他好像真的忍了下來，除了地板上的滴了一小片之外，他沒有任何的變化。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手室正在手的燈才算是暗了下來。

“結束了。”唐佳提醒了這麽一句，商酌言才像是被按下了‘可以行’的開關一樣從長椅上起了，在看到蕭染影出現的那一刻，唐佳清楚的看到商酌言周的戾氣瞬間散了個幹幹淨淨。

覺得有些神奇，原來喜歡真的能改變一個人，原來喜歡不喜歡真的可以表現到如此明顯。

意識到這一點的唐佳又有些悵然，在商酌言和蕭染的故事裏看到了自己。

原來有了對比才能意識到自己從來沒有被他喜歡過。

原來這麽多年一直，一直都是自己在唱獨角戲。

蕭染手結束的半個小時之後，楊雅君的手也順利完轉特護病房，蕭染也在監護室裏，商酌言換上服進去陪了一會兒便出來了，醫生的事他幫不上忙，也不想越添越。

更何況他自己也沒多信心可以一直平靜的待在蕭染的邊。

看到滿的傷痕，看到沒了長發，看到戴著呼吸機，上著管子，商酌言很難不瘋，但承這個瘋狂的載不應該是蕭染，有更合適的人在等著他去發泄。

商酌言要離開醫院，唐佳很意外，在重癥監護室的門口攔下他：“你要走？”

“嗯。”商酌言的聲線很冷，視線也未曾落在唐佳的臉上：“我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有你就夠。”

唐佳多猜到一些什麽：“你要去做什麽？”

商酌言的視線直到這個時候才淡淡落在唐佳的臉上，他沒有立刻解釋，反而還笑了笑。

這個笑讓唐佳覺得有些詭異：

“別做傻事。”

“我很清醒。”

商酌言說完就要走，唐佳卻拉住了他的手臂，商酌言說他很清醒，可他的作和表，乃至說話的語氣卻並不是這麽說的，在唐佳剛剛到他手臂的那一刻，他就猛然甩開了，力道大到唐佳險些站不穩。

而商酌言卻對這樣的傷害本毫無察覺，自顧自的離開，唐佳顧不得疼痛，直接快步走到他的麵前再一次攔住他的去路，言簡意賅地直擊要害：

“蕭染希你這麽做嗎？”

蕭染這個名字或許無論何時對於商酌言來說都很好用，唐佳不過才問了這麽一句，商酌言周的戾氣就好像淡了一些，唐佳就怕沒用，現在看出商酌言的變化才悄悄鬆了一口氣，隻是還沒有等說出下一句話，商酌言便開口說：

“蕭染如果現在清醒，也會做同樣的事。”

“是，我不否認。”唐佳說：“或許蕭染醒來也會做和你一樣的事，但是商酌言，那是蕭染自己想做的，絕不是希由誰來代替完的，不會，也絕不會接讓另一個人替背負這些。”

唐佳仔仔細細的說給他聽：“你是想把蕭染越推越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