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其實想說，他想要的白頭不是這樣的。

可是話到了邊卻還是沒有開口，沒什麽意義，某種程度上他其實和蕭染很像，對某件事下意識的就會想到最為糟糕的結果，他現在和蕭染在一起，自然是想要永遠的，可他們之間橫了太多的事，他會竭盡全力的保護蕭染。

可或許也總有那麽一兩件是他來不及，或者力不從心的。

他不說承諾，但卻會這麽做。

商酌言笑笑轉過將背了起來：“好了小老太太，你在外麵太長時間了，我們該回家了。”

蕭染在他背上笑得很開心，輕吻在他耳後的位置，說：“好的，小老頭兒。”

一回到室，商酌言就帶蕭染上樓進了浴室，出門看雪之前，商酌言已經通過手機在浴缸裏放滿了水，此時他帶蕭染進來，為摘了圍巾，了羽絨服：

“好好泡一會兒，別回頭真的冒了。”

商酌言說完這句就要離開，卻被蕭染抓住了手臂，看著他，問：“你不洗嗎？”

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蕭染這句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商酌言有幾秒的時間都沒有說話，他想留下來嗎？自然是想的，蕭染每天晚上都睡在他的邊，他有多煎熬，怕是隻有自己知道。

他也知道隻要自己開口，或者暗示一下，甚至直接去做，蕭染都不會反對，也不會抗拒。

可是商酌言一直沒有，不是不想，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也沒到時候。

蕭染剛從醫院裏出院就經曆了母親去世的事，現在看起來像是釋懷了，可總歸是和以前不太一樣了，且不說心理，單單是的都還沒有康複痊愈，這樣一種況下商酌言覺得自己要是再對做點什麽，那可真的是禽了。

“我去外麵洗。”商酌言說。

他以為自己這麽說了蕭染就會明白是什麽意思，可似乎變笨了，又像是故意的，抓著商酌言的手非但沒有放開，還變本加厲地問他：

“是不是我沒了頭發，沒魅力了，嫌棄我？”

蕭染看著商酌言的目不那麽認真，但也絕不是說說而已，帶著幾分調笑，好像故意，又好像是捉弄，商酌言從來都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本來就忍得辛苦，如今被蕭染這麽暗示，他能忍得住才怪。

輕笑一聲靠近蕭染，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本就近在咫尺，商酌言這麽一靠近，蕭染下意識的往後退。

莊園裏的浴室當然很大，但再大也就那樣，蕭染很快就被抵在了牆壁上，但也沒惱，笑著看商酌言，問他：“反悔了？要在這裏洗？”

“不是。”商酌言目灼灼的看著：“隻是你好像並不清楚自己的魅力，所以想讓你一下。”

蕭染還沒理解商酌言這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手就已經被商酌言握在了手心，蕭染下意識的抬頭去看商酌言，商酌言也正在看著，但眼神裏開始有了一些和之前不同的緒。

類似於的東西。

蕭染好像明白了什麽，隻是還不等開口說什麽，商酌言就近乎強的帶著的手落在了一灼熱的地方，很熱，也很。

蕭染的視線微微錯開不敢再看商酌言，商酌言卻被的逃避逗笑：“怎麽？這個程度就不敢麵對了？那你剛才招我的時候想過會有什麽樣的後果嗎？想過我如果應了你的邀請，現在你和我正在做什麽嗎？”

“不一樣……”蕭染說。

“是不一樣。”商酌言從善如流地接過的話：“如果我應了你的邀請，你現在不會像現在這樣站著，也不可能再說得出話……蕭染……”

他喊了一聲，隻是單純地了的名字，可或許是因為太近了，就在耳邊，所以蕭染察覺到了從腳底滋生出來的麻，這麻迅速地蔓延至了全，好像明白了商酌言的話。

因為覺得自己現在就不太能站得住了。

“我……”

“別考驗我。”商酌言說：“你不會想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是怎麽想你的，也不會想知道我想對你做怎樣過分的事。”

蕭染沒再說話，也用不著說什麽了，商酌言抓著的手開始作，湊過去附在的耳邊，說出口的話都帶著哄的語調：“乖，解開，今天就不折騰你。”

……

商酌言舒坦的時候蕭染的手腕都酸得像是打了一針醋，瞪了一眼商酌言，商酌言卻隻是笑笑，逗：“怎麽？這是沒侍候好你，所以不開心了嗎？那要不要我也用手……”

蕭染在下一秒捂住了他的：“不用。”

商酌言就著這個姿勢，在的手心裏輕吻了一下：“確定？”

招惹他的是自己，可當商酌言比自己更招人的時候蕭染又有些招架不住，的臉皮還是沒有厚到商酌言的程度，於是也隻能乖乖地舉手投降。

商酌言到底是沒招惹太厲害，見被自己逗得都不說話了，也知道不能繼續了，抬頭的線帽，又的耳朵，吻了一下在鼻尖的位置，說：“好好泡個澡，我在外麵等你。”

“嗯。”蕭染輕應了聲。

兩個人一起吃起了簡單的年夜飯，也一起共赴白頭，可等兩人都收拾妥當各自從浴室裏走出來的時候也還不到十一點，蕭染有些累了，看起來是想睡的，商酌言抱在懷裏，鬧不讓睡，蕭染被鬧的困意都散了一半：

“多大了，怎麽還想著守歲呢？”

“有誰規定年紀大的不能守歲嗎？”

那倒也是沒有，隻是蕭染覺得守歲和春晚一樣，都是和商酌言不太能劃上等號的關聯詞，可他想守，蕭染自然而然地就陪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蕭染沒了睡意，視線落在了窗外。

或許是臨近倒計時了，空中的煙花都多了起來，五彩斑斕的眩目，蕭染就是在這個時候又一次想起了母親，覺得母親一定也能看得到，一定比任何時候都還要開心快樂。

零點鍾聲敲響的時候，蕭染的一句‘新年快樂’還沒有說出口，一個紅包就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以至於蕭染的祝福都滯後了一些：“這是？”

“歲錢。”商酌言說：“祝我的蕭染小朋友在新的一年裏平平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