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酌言沒有說太多，隻有一句‘你抱抱我吧。’

可沒說的，蕭染卻能在這簡短的幾個字之後聽出來，你抱抱我吧，我也疼。

不可能再忍得住的，蕭染本快要鬆開的手又一次地將商酌言抱住了。很奇怪，明明在破之前蕭染覺得自己脆弱的宛若來一陣風自己就能倒下。

但現在商酌言說需要的時候，卻覺得可以自己撐得起一座高山。

能把所有的苦痛都撐起來，讓商酌言輕鬆一些。

蕭染地抱住了商酌言，然後也找回了自己的言語，一遍又一遍地在他的耳邊輕語：“不疼，不疼，我在你邊，我陪著你，你可以把疼分給我一點……”

蕭染從來不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兒，也不太明白到底到什麽程度才能算是真的喜歡，也不確定是不是有人和自己一樣，如果可以願意承接對方所有的痛苦。

當然知道自己說的這些於現實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甚至不能讓商酌言好一點，但總要說點什麽的吧？商酌言也很疼，即便他不說。

可沒有人比他疼，他實實在在的經曆過那些。

蕭染想要替商酌言疼，抱他很，口中安的話也漸漸的了節奏，到最後就連自己都不太能分辨得出自己到底說了些什麽，直到一直擁抱著的商酌言在的脖頸輕笑了一聲後，蕭染才止住了說話，疑地側臉看他，問他：

“怎麽了？”

“你知道你剛才說什麽了嗎？”

蕭染不知道，但總覺得應該不是什麽出格的話，因為一直都在說安的話，可商酌言的表似乎不是這麽說的，他在告訴自己，前一秒自己說了很離譜的話。

可沒有記憶了。

商酌言被蕭染的表逗笑：“我第一次知道還有這麽安人的，你在邀請我，說想要和我做。”

蕭染怔了一瞬，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商酌言話中的意思，當即反駁了一句：“我沒有。”

怎麽可能說出這樣的話？明明是安商酌言的，不會這麽說的。可是卻沒有什麽記憶，不確定是商酌言在逗自己，還是真的說了這麽一句。

如果說的確是自己說的，好像也沒什麽不理解的，如果做一次可以讓商酌言的疼痛減緩一些的話，蕭染是願意一直不下床的。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對商酌言的越來越強烈，好像最開始的那些理智也不見蹤影了，現在這一刻的自己就是可以為了商酌言做任何事，哪怕他想要再次把自己關起來，自己也沒什麽不能同意的。

隻要他好。

商酌言不說話，隻是看著笑，蕭染就是在這樣的笑容裏一點點的更加不確定，最後小聲的詢問商酌言：“我真的這麽說了？”

“我騙你做什麽？”商酌言笑笑，低下頭蹭蹭的鼻子：“怎麽？不想做？”

“沒有。”蕭染否認道：“我隻是沒想到自己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商酌言輕聲應了句，倒是沒再說別的。或許是因為自己剛才沒有理智胡說的那句話，以至於現在這個氣氛倒是比之前好了許多，兩個人抱在一起，安靜的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蕭染就在這樣的安靜裏出聲，問他：“要做嗎？”

商酌言笑了下：“你想要。”

“你想要我就想要。”

“嗯。”商酌言應了聲但是沒有作，就在蕭染想要再問一句的時候商酌言說：“想要也不做，今天不太想。”

蕭染的心因為他的不想而又沉重了一些，的思緒又開始有些不太控製，想起了唐佳跟自己說的那個故事，又覺到了全都開始疼痛的那種，竭盡全力的想要再度偽裝起來，但商酌言似乎先一步看穿了想要做什麽。

“蕭染，我們談談。”商酌言說。

蕭染不知道商酌言想要跟自己說什麽，但這個時候不管他想要做什麽，蕭染都是會陪著他一起，點頭同意的，所以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開了口，說：“好。”

商酌言坐了起來，笑看著：“是不是我現在說什麽你都會說好。”

這麽一會兒的時間了，蕭染早就沒了睡夢中的迷蒙，所以清楚的知到現在的商酌言緒還算不錯，不知道他是怎麽調整的，在故事被自己全然知道的這一天能保持這樣的心。但蕭染也因為他的狀態而稍稍放心了一些。

至他沒有那麽糟糕。

“那也要看什麽事。”蕭染也跟著他坐起來，靠近他，直直的看進他的眼裏去，說：“你如果要我離開你，我就不會說好，我一定不會同意的，還會跟你鬧。”

商酌言笑起來，的臉：“你求我讓你走我都不會同意的，死了這條心吧。”

“嗯。”蕭染靠在他的肩膀上：“那我就放心了。”

蕭染覺得這一刻的自己多有點腦的架勢，可是也沒覺得有多反，商酌言喜歡自己對他依賴一些，如果這種依賴可以讓他更加確信這個世界上有人在意他在意的可以付出一切，他或許也能多這個世界一些。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更理智一些。

即便蕭染在聽到這個故事之後都很難維持平靜。

“你想和我談什麽？”蕭染問。

“我一直覺得這件事讓你自己慢慢消化會好一些，這樣的話你會輕鬆一點，不會太有力。”商酌言抓住了蕭染的手，握在手心裏，慢慢的挲著：“可是看你今天的狀態，和你剛才被噩夢驚醒的模樣，我又覺得和你直接坦誠地談一次，最壞也就是維持原來的狀態了，不會更糟。”

蕭染聞言從他的肩膀上起來，看著他，商酌言自然能看得出來的想要閃躲和逃避，但商酌言在下一秒阻止了。

“我也想聊聊。”商酌言說：“陪我聊聊，行嗎？”

蕭染說了，這個時候商酌言對自己說沒說都是好的，所以也隻能點頭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