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看著手機上的監控視頻，是紫苑門口那個攝像頭傳回來的。

視頻上記錄了霍廷昀和霍晉先後進出房子的過程。

林渺用手機遠程控製監控的存儲係統，把霍晉的那段記錄全部刪掉了。

剛按完刪除鍵，有電話進來。

是肖綺寧。

“喂，你知道霍家最近，有什麽賺錢的好生意麽？”和林渺說話，一向是不假辭的，現在自然也改不了。

林渺輕輕一笑：“呦，這我哪兒知道，你也說了，是霍家的生意，我又不是霍家人。”

肖綺寧被噎得一滯，知道林渺是在報複以前對不夠尊重。

現在今非昔比，肖家已是泥菩薩過江，破產隻是時間問題。肖綺寧也隻能裝作聽不出來：“要是有什麽賺錢的好項目，你想著我點，我手上有筆小錢，想找個安穩的去，生點利息。”

林渺聽了，眼珠轉一轉，語氣熱絡起來：“老爺子那兒自然有的是好項目，可那些我也不著門檻。不過呢，霍晉那個會所，最近流水不錯，過陣子想把頂層的影院也盤下來，整個樓就都是他的地盤了。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幫你牽個線。”

肖綺寧有些猶豫，霍晉怎麽看也不像是個靠譜的生意人。

林渺笑笑：“當然，我都瞎說的，生意上的事我也不懂。多人盯著他這樁生意，資金肯定是不缺的。要不是和你關係好，看你們家最近……也難的，我可不去霍晉那兒多這個。”

肖綺寧銀牙咬碎，還要出一個笑：“行，那就拜托你，幫我和霍叔說說，我也不多要，按固定利率就行。”

林渺笑笑地掛斷電話。

錢可真是無所不能啊，竟然讓眼高於頂的肖小姐，也得對這個上不得臺麵的“姨娘”客客氣氣說一句“拜托”。

所以其他一切都是虛的，隻有攥在手裏的真金白銀，才最值得人為之機關算盡。

當然，搞錢的同時，要是能找點樂子，生活就更有滋有味兒了。

林渺微笑著拎起腳邊裝著高檔紅酒的袋子，起出門。

*

林渺來到紫苑，象征地敲了敲門，裏麵沒人應，便自己開門走進去。

客廳裏也沒人，臥室裏有個穿著睡的人影一閃而過。

“小姚？是我，你在幹嘛？”林渺狐疑地喊。

姚雪冰慢吞吞從臥室裏走出來，嚇了林渺一跳。

“霍伯母……”姚雪冰臉上都是大片的紅斑，像是被開水燙過一樣。

“你，你這臉……怎麽搞的啊？”林渺抬抬手，沒敢。饒是狠辣如，眼裏也閃過一同。

“我看到網上說有款麵可以瘦臉，我就想著買來試試，結果用了幾天，臉就變這樣了……”姚雪冰又恥又絕，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林渺都有點無語，一看就是用了便宜的三無產品，分過敏了。

蠢這樣的丫頭，真是用都用不順手。

不過也不能這麽看著爛臉，的作用還沒有徹底發揮出來。

林渺帶著姚雪冰下樓，在附近隨便找了家容院，讓技師調理一下的臉。

容技師一看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但卻擺出一副大事不妙的架勢，似乎不聽的，姚雪冰就要毀容了。

姚雪冰嚇得當場在店裏哭了起來，林渺聲細氣地安，又對技師說，無論如何也要保住小姑娘的臉。

技師有些不的底，猶猶豫豫地問：“那您……是選擇長效滋養的方案，還是迅速緩解的方案呢？”

林渺看著：“當然越迅速越好了，哪個人得了整天頂著這樣一張大紅臉。”

技師明白了，回一個心照不宣的笑。

姚雪冰在店裏做了一套護SPA，各種膏狀用了一層又一層，覺臉上冰冰涼涼，確實舒服了不。

技師又給配了一套日常用的護品，林渺接過來，一並付了錢，領著姚雪冰出去。

姚雪冰看到賬單上那個數字，對林渺簡直激涕零，覺得自己這輩子都還不清的恩，囁嚅著道謝。

林渺擺擺手，煞有介事地叮囑：“咱們人用在臉上的東西，還是不能馬虎啊，你可是我們家未來的兒媳婦，臉就是門麵，還是要盡量鮮靚麗一點的。”

姚雪冰含帶怯地應了。

回了紫苑，林渺拿出自己帶來的紅酒，一瓶瓶擺到酒櫃裏。

“上次來，看到你喝空的酒瓶，才知道你也喜歡這個。你喝的那種啊，不適合咱們人喝，你嚐嚐我給你拿來的這種，口味好，酒度又低，每天睡前來一杯，活養，還能睡個好覺。”

姚雪冰跟在邊，連連答應著，帶著十萬分的信任，和一寵若驚的諂。

林渺現在在心裏，簡直比親媽還親了。

*

許讚的孕酮值一直達不了標，醫生建議打保胎針。

但自己清楚的孕周計算不準確，導致孕酮值也沒有參考，又不敢對醫生實話實說，怕橫生枝節，傳到霍廷昀那裏去。便隻好拒絕了醫生的建議，隻口服孕激素。

擔心過量的激素會對孩子有影響，還自作主張減了量。

第一次懷孕，還懷著一個注定沒有父親的孩子，許讚心裏充滿了一種近乎悲壯的母。

哪怕這輩子他隻有媽媽，他也要得到其他孩子應得的一切。

許讚在醫院住了兩周，平時萬分看重的工作也暫時放下了。

整日臥床休息，聽胎教音樂，看懷孕大百科，寫孕期日記。還要時不時和肚子裏的那顆小細胞聯絡。

病床邊的櫃子上擺滿了瓶瓶罐罐，孟笑晗海淘的孕婦，還有許讚自己認為應該補充的維生素，還有醫院開的兩種孕激素片劑。

孕期滿足十二周那天，隔壁病房的一個年輕孕婦來找許讚說話，們況相似，都是孕酮值低於正常水平。

那年輕孕婦是個拆遷戶的兒媳婦，大大咧咧地歪在許讚的病床上，東拉西扯聊了好一會兒。

看到許讚吃鈣片，才想起來，自己早上的藥還沒吃。

懶得走回去，便許讚借一板自己的孕激素給。

許讚拿起桌上的一板藥片遞給，那孕婦把藥從鋁箔紙裏摳出來，看了一眼要往裏塞，卻又停住了：“誒？你這孕酮片，怎麽和我的長得不一樣？”

“嗯？”

許讚愣住了，接著便覺得自己下一暖，一熱流不控製地湧出外。

＊

霍廷昀在李易的辦公室裏坐了半個多小時，說是敘舊，實際上他並沒說幾句話。

李易拋了幾個話題都落了空，無奈地笑了：“行了哥們兒，你可別在我這兒裝相了，連帶著我也一起罪。你不就是想去看看你那怕疼的小孕婦嗎？”

霍廷昀沉默一瞬：“能看到麽？如果不讓看到我的話。”

李易打趣地白他一眼：“廢話，來吧。”

霍廷昀跟著他來到住院部，李易在護士站和小護士科打諢，一邊問許讚的病房號。

霍廷昀在一邊站著，眼神隨意一瞥，下一秒臉驟變。

他大步奔過去，一把扶住前方病房門邊直往地上癱的許讚，眼裏都是焦急的詢問。

許讚彎腰捂著小腹，抬頭看向他，臉慘白，翕，眼神卻都散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