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共沉淪》“不太好吧?”
第二天,慧姐帶著珍珠早上九點多才回許讚這邊來。
卻發現小兩口還沒出門。
許讚急急忙忙的,一邊拿包一邊換鞋。
“別著急,慢點開車。”霍廷昀跟在後溫聲說,把車鑰匙遞給。
許讚單腳站著,一手穿鞋一手去接鑰匙,本就腰酸,一晃差點摔倒。
霍廷昀手臂一把攔腰撈住,在耳邊低聲笑:“站都站不住了?”
許讚在他腰上蔽地掐了一下,瞪了他一眼。臉頰泛,一雙眼秋水橫波。
珍珠抱著慧姐給的牛跑過來看媽媽出門,歪頭盯著許讚的臉:“媽媽好漂亮呀。”
許讚抿笑,彎腰給兒一個大大的吻。
直起要開門,霍廷昀清清嚨,朝微微一挑眉,墨玉般的眼裏盛滿笑意。
許讚臉紅到,卻毫不猶豫,踮腳也在他臉上重重一吻,然後拉開門快步走出去。
慧姐瞥到小兩口如膠似漆的模樣,笑得合不攏,把珍珠抱到餐椅上。
外麵綠樹,初夏的風吹在臉上,今天是個好天氣。
讓人如此快樂。
“許讚姐。”
許讚剛走出樓門就被人住,回頭一看,是王珊。
穿著清涼的睡,外麵披著段釗的牛仔外套,從一樓的快遞驛站走出來,顯然剛起床。
這是……昨晚在門市過夜了?
許讚有些驚訝,隨即皺起眉頭。
“我想和你談談,行嗎?”王珊笑著說。
許讚猶豫一下:“我趕著上班,晚上吧。”
“我和你一起去,路上說。”王珊幹脆地說,“反正我一天都沒事。”
許讚又猶豫一下,卻沒再拒絕。
“你這車還寬敞的,”王珊坐在副駕駛座,一邊拉安全帶,一邊自來地評價,“姐夫那麽高的個子,車確實得買大點,不然坐不下。”
許讚對這姑娘的覺很複雜,輕浮散漫的做派,確實和許讚信奉的人生哲學不一致,但的開朗和隨和,又讓人沒辦法討厭。
“我也要買個SUV,段釗也高長的,不能窩著他。”王珊又道。
許讚頓了頓,發車子開起來,沒說話。
王珊笑著看向:“許讚姐,我和段釗在一起,你同意不?”
“你不是已經和他在一起了嗎。”許讚淡淡地說,“我沒攔著。”
能攔什麽呢。雖然覺得是王珊主了心智不全的段釗,可段釗也有和生理需求,說不定別人還覺得是弟弟占了大便宜。
許讚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希等王珊玩夠了,灑離開的時候,段釗不要太失落。
“那要是……我和他結婚呢?”
許讚驚訝地看王珊一眼,手忙腳把車停在了路邊。
“結婚?”
“對啊,”王珊笑著點頭,“我問他了,他說他聽你的。我也諮詢過了,民政局的人說他這種況可以結婚。”
許讚腦子一團:“你爸媽不會同意的。”
“隨便他們啊。”王珊聳聳肩膀,“不就是封鎖經濟來源斷絕關係那一套嗎。我家五套房子,兩套在我名下,他們總收不回去吧。說句不好聽的,以後就算我們倆什麽都不幹,是房租都夠生活了。”
許讚沒想到王珊會為段釗做如此決絕打算,但有些話必須說:“王珊,段釗他……心智不健全,很多事他都不懂,也沒辦法像其他男人一樣,撐起一個家庭,給你依靠……”
王珊噗嗤一聲笑了:“給我依靠?許讚姐,從小到大我見識的男人多了,十個男人九個醜,八個懶,七個壞。還有一個不醜不懶不壞的,也看不上我。段釗有什麽不好?整天在快遞點裏認認真真搬那幾個包裹,一刻不閑。吃紅燒,有五塊一定要分給我兩塊半。最重要的是,他長得太好看了好嗎!姐我和你說句實話,他每次一笑出臉上的小渦,我就想立馬把他撲倒。”
許讚有些無語,有一會兒沒說話。片刻才歎一口氣:“你想得太簡單了……人總要長大的,等三十歲,四十歲,你還會為了他的酒窩而著迷嗎?他甚至,沒辦法做一個合格的父親。”
王珊做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是你想得太複雜了許讚姐!我本來就不想生小孩啊。人生哪有那麽多值得擔心的事,退一萬步說,如果有那一天,大不了我們分開了,他還是回到你邊,和現在又有什麽不同嗎?”
許讚被說得心思搖不已,原本篤信的那些穩妥,此刻都顯得如此迂腐和多餘。
“好了許讚姐,你快上班吧,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王珊推門下車,又回頭笑,“我希你能同意,但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有信心把他拐跑。人生嘛,就活這一次,不能留憾。”
許讚愣愣地坐在車裏,許久才又發車子。
同樣是人生抉擇,在不同的人那裏,變得好輕易。突然有點羨慕。
*
霍廷昀諮詢公司籌備得很順利,這世上自然有很多勢利的人,但也有人信奉永遠與有能力的人保持結。
從前致衡律所的同事,還有一些以前的客戶,都對他的新公司表示出了合作的興趣。
致衡的淩律師還給他牽線,邀他參加業某重量級人的接風酒宴。
這個大人姓梁,是今年才從國外回國,空降瑞京市某金融監管部門一把手位置的。
淩律師遊說說,如果能和這位梁先生認識,今後霍廷昀在瑞京從事資本市場業務,會大有便利。霍廷昀想了想,還是決定去探探風向。
晚上霍廷昀到眾合律所接上許讚,又去商場挑禮服。
導購小姐幫許讚換好服,許讚從試間裏出來,紅著臉橫了霍廷昀一眼。
隻能穿這條低調保守的子——沒辦法,昨晚的痕跡還沒消,脖子手臂,哪兒都不得。
酒席很盛大,也很無趣。梁先生是個典型的投機者,個子矮小,笑容虛偽,目狡詐,沒有結的價值。
而他那位八麵玲瓏出盡風頭的夫人,更是讓霍廷昀和許讚倒盡胃口。
沒錯,就是林渺。
酒席開始沒多久,眾人開始敬酒攀談,霍廷昀和許讚沒興趣,靠在臺上,一邊看風景一邊聊天。
“這位林小姐,真是中豪傑。”許讚低聲說,“出走多年,歸來仍是貴婦。”
霍廷昀啜一口紅酒,語氣嘲諷:“流水的庸俗匹夫,鐵打的林夫人。”
林渺從厚重的床簾後方走出來,微微笑:“喝著我的酒,說我和我老公的壞話,不太好吧?”
霍廷昀沒回頭。
許讚笑笑:“是不太好,比吃著金主的飯,攛掇金主做壞事,還不好。”
林渺麵不改,徑自走到霍廷昀邊去:“聽說老爺子,在獄裏日子很不好過。你還有心,在這裏喝酒看風景?”
霍廷昀把杯子放下,看也不看:“本來有心,但現在沒了。”
他攬著許讚要離開,林渺在後慢條斯理道:“到底親戚一場,你可以不管老爺子,我卻做不到那麽絕。廷昀,我老公人脈廣泛,我可以請他幫忙給老爺子辦監外執行。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霍廷昀站住了腳步。
林渺笑笑地走過來,站在他麵前,目挑釁地掃過許讚,抬手曖昧地了霍廷昀西裝。
“你陪我一個晚上,我讓老爺子出來,再不用在獄裏苦,去醫院舒舒服服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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