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海棠》第110頁
鐘逾白失笑一聲,揣兜里的手抬起一只,輕后腦,一副無可奈何的語氣。
“我也不懂你了。”
“我是說真的,我說話不真誠嗎?快看我真誠的雙眼,”紀珍棠說著,笑著沖他飛速眨眼,又嗔道,“我又不像你,講話好像總是在給我寫謎面,讓我苦悶解答。”
他就那樣輕輕倚在桌沿,替順發。微弓著背,讓腦袋昂起,能自如地搭上他的肩。
紀珍棠今天穿件可風格的雪紡襯衫,布料沙沙,替整理好剛才被吻的領口,他的指腹沾上的溫,一點點,暖意蔓延。
盡管書房里暖氣開得很足,但鐘逾白穿件薄衫,始終覺得深是涼的,直至眼下,才真正算被一個小孩的子抱暖了。
最后擁抱的姿態里,他的指端陷進蜷曲的金發尾,忽然與心,有一種不是纏卻勝似纏的繾綣之。
外面春雷悶沉,帶著濃稠霧氣的冬春之,月滿西樓。
人因為一個淺淺擁抱就溫暖,在這紅燭昏羅帳似的昏沉愫中,很難說,誰陷得更深。
他無端想要時間更綿長一些。
那一堆服,他沒真的讓挨個換。
鐘逾白讓挑了件最喜歡的穿上,說想抱著睡。
在他房間。
他淡淡眼波掃過錯落有致的形。
紀珍棠挑了件款式普通的黑抹,他說適合紅,其實黑也不錯,貴氣有余,襯一頭金發與骨骼明朗的艷五。
子本沒什麼亮點,連品牌logo都只是用淺細的線條繡在袖口。他仍想夸句適合,但覺得一個詞用太多次,難免讓人覺得敷衍。
本就是一副底太鮮亮、太人的畫,無論潑上去什麼,都是錦上添花的點綴。
此刻這幅畫被他錮在掌下。
鐘逾白側躺,紀珍棠在他懷里。
把擺高,著的膝蓋,隔著西的布料,舒適地墊在他的膝頭,與錯擺放。
鐘逾白低頭吻時,這小貓又有意無意開始蹭了。
這回目標領地是他的。
他用手輕輕握著的肩,有著想靠近但又怕驚慌,不知道怎麼控制好這種距離的難耐之。年紀太小,為他顧慮重重的原因之一。
而可以肆無忌憚。
這種時候,他覺得自己完全是落了下風的,同時也覺得,做男人難的。
吻不過十分鐘,鐘逾白幾乎被點燃了。
他睜開眼。
突然被打斷,紀珍棠迷迷糊糊瞧他:“怎麼啦?”
他撐著床板,慢慢起:“有點反應,理一下。”
鐘逾白啞聲說著,往洗手間走去。
“……”
紀珍棠驚慌地坐起來,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按了按太,從吻里清醒過來。但他口齒清晰,蹦出來那幾個字,絕無聽錯的可能,后知后覺地回味一下,臉溫溫吞吞地變漲。
等鐘逾白進門去,紀珍棠著腳,踩在地毯上。躡足到被他關的門前,側耳傾聽。
那點微弱的膽在此刻壯大到了巔峰。
聽力也跟著靈敏到了巔峰,連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都顯得無比凝重。
試圖捕捉到一點聲音。
然而、一陣安靜過后,篤篤——
他從后面輕輕地敲了兩下門。
“不要聽了,快睡吧。”
“……!!”
男人音沉沉:“也別弄得我一晚上不好過。”
“……”
紀珍棠沉默好一會兒,的確有那麼點愧疚,怕影響他休息:“那我……去上次那個房間睡了哦。”
又過半晌,他應:“嗯。”
似無奈,似惋惜不舍,又似解。悶悶的一個字,讓聽出五味雜陳的緒。
-
隔日,一個上課,一個上班。
臨分別前,紀珍棠取一支筆,在鐘逾白手上畫了個鐘,說著小的時候會在手上畫時間,假裝自己有手表。
見他沒有,也給他“戴”一個,又點著上面畫的七點半的時間,笑得調皮:“今天這個點話劇表演,請你來看。”
鐘逾白斂眸著用水筆畫上去的卡通手表,線條細細,指針分明,大寫加的7:30,是怕他忘了。
他笑了笑,想到用這種方式讓他銘記,是有多不信任。
但是沒有掉,說謹記于心。
這天下午,鐘逾白去了一趟溪山。他在這里拍了一地,今天還是頭一回來。
領路的是沈束,問要不要封路進去參觀。
鐘逾白打斷說不必:“隨便看一看。”
溪山地青城邊界,是一新型景區,山腳有幾政府投資的度假村,假期休閑的好去。
他拍下的這座舊朝園林,占地不大,但請人看過,風水極好。
此刻外頭游人如織,鐘逾白坐在一間廂房里品茗,沈束是個風雅人士,指著給他講墻上字畫的淵源,鐘逾白聽得漫不經心,他抬眸看外面的海棠枯枝。
這種花秋海棠,也是原先和人吃飯時聽說的,到了春天,會開滿整山,也一直是作為一營銷的噱頭讓旅游部門用來推廣的,尤其春深夜游,配合園子里的燈展,不勝收。
沈束給他介紹完古跡,又說回投資的事:“你真打算以紀小姐的名義投這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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