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藝總監？林桑玖憑什麼？

有人這麼想了，也真的有人這麼問了。

在場的，大多都是有學歷有作品的大人。

他們對柳霜的履歷是肯定的，可是林桑玖又是什麼東西？

柳霜聲音在發抖，

“？藝總監？”

林桑玖笑得甜：“怎麼了？我剛剛提出的問題，孫教授也提出來了，所以，讓你改，不對嗎？”

柳霜努力用最后一點理智，將自己的屈辱、憤恨和不甘下，

“對，這些確實有問題，我改，但是你也只是巧說對了而已。

“在場這麼多人，一個都不是好糊弄的，在藝界，看作品說話，在歷史界，看研究說話，你又有什麼？就憑一張能說會道的嗎？”

林桑玖還沒有開口，

喬斯煜的臉倒是冷了下來。

他是收到了梁的消息，才知道林桑玖過來了，還沉浸在偶像按時出現的喜悅中，就聽到這樣一番話。

“柳老師，作為設計師，本來就是要按照藝總監的要求來的，如果您有意見的話，可以毀約。

“以及，我選擇林總，當然是因為知道林總有這個能力，我不認為我的眼有問題，你覺得呢？”

他語調微涼，面冷峻，有著集團繼承人該有的氣勢。

柳霜臉一僵。

甲方開口，無法辯駁，不想干了，只會付出更多的違約金。

可是，不服！

在場也有幾個人看不下去了。

“喬總，你說林總有能力，可是除了剛剛說了幾句話以外，本看不出什麼能力。”

“喬總的這個藝展是以專業著稱的，藝總監這個位置最重要，可是好像一點都不讓人信服。”

還有人竊竊私語，

“這個林桑玖好漂亮，是不是走的那種路線啊，你懂的，人計什麼的……”

孫教授皺眉開口，

“我可以證明，桑玖在歷史方面的建樹，絕對超過柳霜。”

柳霜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臉面掃地。

偏偏說話的是最崇拜的老師，是歷史界最有話語權的人。

的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一個國畫大師和柳霜的父親認識，忍不住站了出來，

“孫教授，可是您也沒有說，在藝上的就如何，藝總監，應該更偏向藝設計。

“喬總可以請來頂尖的畫家、藝家，或者學設計師，我們多多聽過名字的，都不會有意見。

“可是讓柳老師聽這樣一個人的話，你這樣有點侮辱柳老師了。也和喬氏集團一直以來嚴謹的風格不相匹配。”

喬斯煜瞇了瞇眼。

表沒有什麼變化，但是梁知道，他要生氣了。

喬總一旦生氣，真的很可怕……

不過林桑玖倒是率先開口了。

看在喬斯煜給打錢的份上，不介意幫他撐一下場面。

“有沒有可能，”微微上挑的眸高傲地看過去，“你不知道我的作品，只是因為你沒有資格看到我的作品。”

那人一聽，眼睛都瞪大了。

活了快四十年，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狂妄的人。

劉大師直接被氣笑了，“我鉆研國畫接近三十年，尤其專明空皇后的畫風，如今華國迎賓館大廳的那一幅畫，就是我的作品，被無數國家領導人看過，什麼作品是我沒有資格看的？”

柳霜也努力平復了心。

抑住緒，聲音大了一點，

“這樣，不如讓林總現場讓我們大家見識一下，的水平如何。”

大家立刻紛紛附和。

喬斯煜心中一喜，連剛剛的不快都忽略了，冷冽的雙眸忽然變得熱切，期待地看向林桑玖。

他有機會親眼看到作畫了嗎？！

林桑玖沒有讓他失，勾了勾角，

“可以啊，那就國畫，既然這位大師擅長明空皇后的畫風，那麼，我也來一幅明空皇后的畫風，怎麼樣？”

全場嘩然！

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如此不自量力的人！

劉大師的畫，一幅最高拍賣到九位數，放眼華國乃至全世界，也沒有人能比他通明空皇后的畫風。

據說，他是明空皇后的徒弟的傳人！

無人能出其右！

要說誰有可能和劉大師有的一比，就是之前，喬總懸賞的那個人。

那一幅畫，模模糊糊，線昏暗，但也能看出來水平極高，只是直到現在，喬總也沒有公布是誰。

大家猜測，或許是某位世外高人，又或者是，這幅畫本就不存在，是模糊合而來，為了給喬氏集團的這次藝展造勢。

現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鄉下，跳出來要挑戰劉大師？

大廳里一大半的人都圍了過來，一架架的攝像機更是對準了人群中的幾人。

劉大師大手一揮：“紙筆！”

喬斯煜沒有。

林桑玖沖著喬斯煜挑了挑眉，喬斯煜這才讓人搬了兩張桌子，擺上了筆墨紙硯。

林桑玖白玉一般的指尖輕宣紙，撇了撇——

這紙一般，不如沈之年的好，不過現在，也只能勉強用用了。

倒是一旁的劉大師贊嘆道：

“喬總果然藝造詣高，這些文房四寶，都是最頂尖的。”

他拿起筆，墨水一沾，氣勢便擺了下來。

人群中立刻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那可是劉大師現場作畫！這個機會太難得了，他們運氣也太好了！

可是，當林桑玖拿起筆的時候，現場一點掌聲沒有，倒是幾聲噓聲。

劉大師一筆落下，巧的線條躍然紙上，

人群嘖嘖稱奇。

林桑玖卻遲遲沒有筆，只是歪頭看著邊的這個劉大師。

柳霜看著林桑玖疑似不敢下筆的模樣，心里總算覺得舒服了一點，

“林總，這是不敢畫了？還是說，連拿筆的姿勢，都不會？”

林桑玖沒有半點眾人預料的愧的模樣，反而噘了噘，小臉上出淡淡的嫌棄，

“我只是好奇，這個全國模仿明空皇后畫風最好的人會畫什麼樣子，可是……就這？太匠心了，太刻意了，明空皇后才不會這樣。”

人群中立馬響起了笑聲，

“笑死了，居然還在蛋里面挑骨頭。”

“這是通過貶低他人轉移注意力嗎？不會真的覺得我們是傻子吧。”

“你看拿筆的姿勢都不標準，別說國畫了，怕不是筆字都不會……”

人們的聲音，在林桑玖落筆的一瞬間，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展廳外，沈之年的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