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府。

戰清恒在看到李德送來的各種東西後，鼻頭一酸，心裏難的不行，他以為皇祖父不會再管他。

沒想到他孩子出生的當天，他立刻送來了賀禮。

“李公公，你回宮後能不能跟我父皇說一聲，就說我想見他。”戰清恒神平靜的說道。

“老奴會傳送，那老奴先回宮了。”李德笑道，他知道太上皇還是將瑞王當皇孫的。

“多謝。”戰清恒激道。

在他整理賀禮的時候。

秦福帶著人送來了賀禮。

戰清恒意外過後，心裏是後悔，是不是一直以為是他奢的太多了，如果他像其他皇子低調做人。

不去覬覦皇位。

母後就不會死。

他也不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瑞王，皇上請你進宮。”秦福臉上是淡淡的笑。

“好。”戰清恒點點頭，李德剛走沒多久，他應該沒那麽快就見到父皇，是父皇主提出見他的。

他怎麽會突然見他？

是馬上要抄他的家，將他一家子全部流放？

如果是，他心裏沒有任何怨言。

他跟龐靜宜說好了。

他們遠離京城，從此不再參與任何紛爭，隻過他們的普通日子。

……

養心殿。

戰清恒看著書案前坐得端正一威嚴的景明帝，“兒……見過父皇。”

他還沒被正式貶為庶民。

他是不是可以他一聲父皇？

或許這是他最後一次他。

景明帝麵無表的看著他，沉聲道：“現在什麽悟？”

戰清恒跪在地上，“兒臣知道錯了，兒臣本來也想見父皇，兒臣願意接一切懲罰，兒臣不會有任何怨言。”

他現在是真的想清楚了。

但說再多已經沒用，該犯的錯，他都已經犯下。

“真的沒有怨言？”景明帝目犀利的看著他。

“沒有。”戰清恒神坦的說。

景明帝抿了抿，起朝他走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他，“你應該慶幸自己沒有參與你母後做的事。”

否則，他們將再也不會是父子。

“母後……曾經兒臣也想過，但也隻是想，並不敢做。”戰清恒誠實的說道，這一刻他也不想再瞞。

景明帝臉一沉，惱怒道：“你竟然想過！”

“兒臣總覺得父皇偏心，從小到大，你的眼睛裏隻有太子跟晉王，不管兒臣做什麽永遠不及他們。”

“兒臣羨慕嫉妒，暗中不斷想跟他們攀比，努力表現自己，可在你眼裏，兒臣依然沒法跟他們起。”

“漸漸，兒臣心裏生了怨，也恨你們，但折騰一番下來，兒臣認清了，兒臣確實不如他們。”

“兒臣願意接被貶為庶民，也願意去流放。”戰清恒跟他對視，毫不保留的說著心裏話。

他這二十幾年真的活了笑話。

景明帝冷笑，“要不是你母後失敗，你能認清？”

“父皇說得是，如果不是這次母後失敗，兒臣大概還在做著夢。”戰清恒臉上是痛苦。

他的醒悟，是母後的死換來的。

“朕不會將你貶為庶民，在你的孩子滿月後，你去你的封地，從此以後沒有朕的傳召，永遠不得回京！”

景明帝冷冷道，心裏是恨鐵不鋼。

他早就知道，他沒事又折騰。

他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跟皇後合謀，否則，他今天不會有機會再在這裏喊他一聲父皇。

戰清恒猛地抬起頭，臉上是不敢置信的樣子，心微微抖著，他不將他貶為庶民嗎？還讓他去他的封地。

他的封地環境肯定比邊疆好太多。

封地。

封地。

這是曾經父皇封他為瑞王時給他準備的。

當時他還想著他為什麽會有封地。

原來他的結局早就注定了。

“怎麽？你不願意？”景明帝雙眸微微瞇起。

“謝父皇，兒臣以後定當盡好自己的責任，不會再做讓父皇失的事。”戰清恒跪趴著，眼淚模糊了他的眼。

原來他在父皇心裏，也沒有那麽不堪。

如今他這樣的懲罰，對他來說已經是最輕的，雖然他沒參與母後的謀反，但那是他的母後。

“希你說到做到，朕隻給你這次機會。”景明帝警告他。

“兒臣定會說到做到！”戰清恒保證道。

“把戰瑤一起帶過去。”景明帝沉聲道，這些天待在自己的宮殿，不哭也不鬧，特別安靜。

“是，兒臣待會去見。”戰清恒說道，自從那晚離開皇宮後，他們兄妹還沒見過麵。

景明帝擺擺手，“去吧。”

“兒臣告退。”戰清恒起行了個禮，隨即目深深的看著景明帝，他不知道今天過後。

他們父子還有沒有機會見麵。

“父皇，保重！”戰清恒說完，轉快速離開。

出了養心殿。

明，晴空萬裏。

突然間，他有些恍惚，多麽希以前是一場夢，他不會認識薑芷妍，他不會因為羨慕嫉妒起別的心思。

他會勸母後，讓別執著讓他當太子。

也會勸放下父皇，安心當的皇後。

可惜一切不是夢。

這會兒，他心裏已經沒了羨慕嫉妒，一切都釋懷了。

……

清音宮。

“皇兄，你怎麽過來了，是父皇開恩了嗎？我就知道父皇不會那麽狠心絕。”戰瑤看到他，滿臉的驚喜。

戰清恒看著憔悴的樣子，滿是心疼，“不是父皇開恩，是晉王晉王妃。”

雖然父皇沒說。

但他心裏清楚。

龐靜宜生孩子的事，是薑南接生的，肯定是把這事告訴的皇祖父跟父皇。

大概也是他們說了什麽。

他才會有最輕的懲罰。

想到自己以前做的種種，他滿腔的愧疚跟無地自容。

“怎麽可能！肯定不是他們，是他們死的母後。”戰瑤憤怒的大喊大，這幾天總覺自己像在做夢。

也多麽希是一場夢。

這樣母後就不會死。

“不是他們害死母後的，是我們不應該爭，還有，母後不是自焚，是被人殺了放的火。”戰清恒冷聲道。

他不知道對方為什麽要這麽狠！

是想殺了母後滅口嗎？

母後到底知道什麽？

戰瑤目瞪口呆，震驚道：“你，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