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貴妃緩緩睜開眼睛，目由模糊變得清明亮，看清楚是南跟戰瑤後，緩緩坐起，劇烈咳嗽了下。

戰瑤下意識的後退幾步，用手帕捂著，也就一段時間不見，看著好像憔悴蒼老了很多。

臉上已經沒有曾經的雍容華貴，隻有一病態。

這樣的人能殺害母後嗎？

看著不像有那個本事。

“晉王妃，這應該是我們第一次見麵，你怎麽過來了？”熙貴妃接過淩嬤嬤遞的手帕，輕掩著。

“昨天到煜王，他說你不適，我今天剛好進宮，便過來看看。”南隨意的說道。

看著確實是病了，不過不是什麽嚴重的病。

“多謝晉王妃來看我，我沒什麽大礙，就是有些咳嗽。”熙貴妃憔悴的臉上出虛弱清淡的笑容。

“我給你檢查下。”南說完，也不給拒絕的機會，徑直走近床邊，拿起的手把脈。

熙貴妃也沒阻止，任由檢查，抬頭看著戰瑤，“五公主怎麽來了？”

戰瑤目冰冷，“我還以為熙貴妃會忽視我，畢竟我母後死了，你不用再忍氣吞聲聽的。”

“你誤會了，我第一次見晉王妃，自然會先跟打招呼。”熙貴妃慈眉善目的輕聲道，語氣沒有任何不悅。

戰瑤冷哼：“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去你的佛堂拜拜，也想請你給我母後祈禱一下。”

淩嬤嬤著急的說道：“五公主，皇後犯了大罪，你讓娘娘給祈禱，這不是害嗎？”

戰瑤看著，厲聲道：“主子說話，有你這個奴才說話的份嗎？”

“老奴是擔心娘娘，皇後犯大罪是事實，五公主提這個要求有點過分。”淩嬤嬤麵不改的說。

皇後犯的可不是小罪。

不僅謀反。

還毒害太上皇跟皇上。

娘娘要是幫皇後去佛堂祈禱，到時候傳出去，還不知道其他嬪妃會怎麽說閑話，皇上知道肯定也會怒。

“你……”戰瑤怒目瞪著。

南放開熙貴妃的手，看向戰瑤，“你讓熙貴妃給你母後祈禱，確實過了，你應該先去問父皇同不同意！”

戰瑤瞪直眼睛，這是什麽意思？

熙貴妃看向戰瑤，“五公主，我確實不能幫你祈禱，除非皇上同意，你也知道你母後犯的什麽罪。”

“你，你們……”戰瑤咬了咬紅，氣呼呼的轉離開。

“熙貴妃不用搭理，父皇仁慈，跟瑞王沒參與謀反，父皇最終決定不將他們貶為庶，隻讓他們離開京城。”

南淡淡的說。

戰瑤怎麽會突然來這裏？

是不是戰清恒跟說了什麽？

“皇上確實仁慈，我沒什麽大礙吧？我聽說你醫很好。”熙貴妃溫的笑看著南。

“你是怎麽突然咳嗽的？”南問道。

“就這幾天，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突然咳嗽，我沒吃什麽奇怪的東西。”熙貴妃臉上是茫然。

太醫也說了，不是因為風寒著涼引起的咳嗽，倒像是吃了什麽引起的。

南盯著看，“冷宮著火那晚，熙貴妃可有去過附近，你咳嗽像是吸煙霧傷了呼吸道引起的。”

“我沒去過，平常我幾乎不離開景央宮。”熙貴妃正道。

“晉王妃，娘娘從來不湊熱鬧，不會去冷宮，更何況還是著火的冷宮。”淩嬤嬤解釋。

南淡聲道：“你沒什麽大礙，吃些潤的東西就好，太醫開藥了嗎？”

“有開，但娘娘昨晚喝了藥後似乎並沒有什麽好轉。”淩嬤嬤說道，藥是親自煎熬的。

“我開個藥方，你按方子去拿藥材。”南說道。

“娘娘……”淩嬤嬤看向熙貴妃，隻是奴才，並不敢做主。

熙貴妃笑看著，“你帶晉王妃去寫藥方。”

“是，娘娘。”淩嬤嬤恭敬道。

兩人去了外殿，南很快寫好了藥方，拿起遞給淩嬤嬤，“聽說熙貴妃一直禮佛，我可以去佛堂拜拜嗎？”

“娘娘從來不讓外人去佛堂的。”淩嬤嬤臉上是為難。

“晉王去鹹安城收拾謀反的叛賊，我想替他燒香祈福，你去問問熙貴妃。”南還是沒有放棄。

“晉王妃你坐會，老奴進去問問。”淩嬤嬤說完便往殿走。

南站在原地打量著四周，奢華簡約，跟其他宮殿並沒有什麽區別，突然，站在一副畫像前。

熙貴妃咳嗽。

但的脈象沒有任何問題，說明不是出問題，看過的舌苔，確實是吸煙霧過多造的。

是那晚大火的煙霧？

淩嬤嬤很快出來，同行的還有熙貴妃。

“晉王妃想去佛堂給晉王祈福？”熙貴妃眉目和，臉上是溫親切的笑容。

“嗯，不知道會不會冒昧。”南盯著對方打量，整張臉看著很是麵善，以前跟好友走得近。

常常往來。

對方是算命看相大師，聽得多了，多多知道一些基礎的，但過多的，就不懂了。

那時候，對這些不興趣，自然不會特意去記。

“晉王妃特意來看我，還給我藥方，更何況晉王去平反逆賊是為了秦國，我應該跟你一起祈福。”熙貴妃笑道。

“謝謝。”南眉眼間含著笑意。

須臾。

在熙貴妃的帶領下。

南進了景央宮的一小側殿，大約四五十平方，一進去，兩側的長桌上點滿了燃燒的燭火。

佛堂的正前方是一尊金燦燦的大型佛像，不認識，卻莫名給人一種威嚴，讓人打從心裏到敬畏。

佛像前的桌上擺滿了新鮮的祭品。

整間佛堂打掃的幹淨整潔，讓人走進來覺很舒服。

淩嬤嬤去取香，分別給了熙貴妃和南各三。

“晉王妃，平常我就是在這裏禮佛，點香祈福，那邊是我抄經書的地方。”熙貴妃介紹著。

南朝左側看去，放置燭火的長桌後用山水墨畫的屏風隔出了一個小小的空間，書架上擺滿了經書。

書案，團，綠植，看著很是雅致。

突然，的視線停在牆上掛著的一幅畫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