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徵說：“我也不會，都是索的。好了，好好工作吧，別瞎聊了。”

文徵過去了，陳寬他們面面相覷，說：“文徵原先大學學的什麼專業來著??還是視覺傳達?”

祝晶詫異地想了下，後知後覺說：“好像是……生之類的，理科。”

大家都瞳孔震裂了。

那天班還沒下，文徵被領導急喊走了。

巫姍來喊的時候比較急，辦公室門被推開，大家注意力集中過來，就見只喊了文徵一個人。

“攝製那邊有些工作需要你去，文徵，你來一下。”

就這麼被推出去，平時行事風格老辣的巫姍頭一次跟文徵說話輕聲細語的。

“那邊，宋南津在，可能有一些雜事需要你的，你就看著做一下，反正不是咱們部門可以隨意一點，記得有點眼力見，如果要端茶倒水什麼的就主一點，有機會也可以說個兩句話。”

“對了，如果宋先生提起我，可以誇誇咱們部門，做好了往後有的你升職提薪機會，說不定直接就給你轉正。”

文徵人沒回神就被拉去了室攝影棚。

領導的這些話還縈繞耳邊。

宋南津應該是在拍攝，一些海報封面，掛節目板塊宣傳的那種。

文徵不悉這邊，過來有些無所適從，看到茶幾上的東西，也就著頭皮過去擺了擺。

有人：“文徵。”

看去，一位不認識的拿著臺本的編導朝招手：“你來一下。”

文徵過去了，站他面前，接著被領了過去，到宋南津面前。

“宋先生，這就是文徵，我們的實習記者。”

拍攝工作剛結束，宋南津周圍都是忙碌奔波的化妝組眾人。

理服，加持狀態，有服裝師在理他額前的碎發，男人靜立，視線也淡了過來。

“文徵，這邊是宋先生，你可以就稱呼一句宋總。”

看見他的臉，文徵下意識想到他們上一次見面。

車裡，才向他求過，放了聲音說話。

他真好講話。

不管怎麼樣，只要著聲音說一句，什麼都有了。可他也真冷，暗裡幫做完了那些事，仍舊一聲不吭地，沒一個字給。

“宋先生。”

像別人一樣疏離又陌生地喊。

他抬了抬手臂，合線條的服被收攏，服裝師仍在打理，他的面也從未變過。

“你就是文徵?”

“嗯。”

“外派記者，在這兒實習了半年。”

“是的。”

“蠻不錯的。”宋南津扯了扯：“剛聽你們領導提起過你，剛來半年，做的有些工作就都蠻好，曝過惡飯店事件，也幫助過同事衝鋒陷陣，勁頭不錯。”

“還好，您過譽了。”

“怎麼會，你們都是國家新頂尖人才，不論怎樣，都是有大好前途的。”

上層領導看著眼前斂沉默的孩，斯文的英人士，滿意地在心裡長吁一口氣。

轉回去，在對講機里小聲說：“文徵是誰?哪個部門的，來了這麼久怎麼還是個實習生?到時候開會好好說說，能讓宋先生注意到的都是履歷優秀的人才，怎麼就這樣被埋沒了。”

文徵手指慢慢蜷。

被這樣頂到人前來，手都是虛的，也有些站不穩。

幕簾被拉上，化妝師臨走前說：“宋先生的袖扣有些問題，勞煩你幫忙看看。”

一簾之外，相隔整個世界。

大家忙碌萬分。

而簾，文徵也不知道宋南津要見是說什麼。

文徵沉默不語，半蹲下，就要幫他理手臂上的袖扣，宋南津手臂微微抬起，避過了的作，文徵手僵到半空。

“為什麼不想升職?”

只有聽得見的聲音，明白的平靜聲線。

“你故意不讓自己轉正，不讓自己尖，拿著個實習生的份混著。”

“把自己到這種地步，是故意這麼做，還是說單純不想讓我心裡舒服?”

文徵眼睫輕眨，片刻，又沒什麼靜。

“我能有什麼故意，都是平凡人要顧生活，哪有那麼多想法。得過且過，況且我也沒那個能力可以要人不舒服。”

手繼續堅持著覆上他手臂，輕理袖扣，掉開的那枚紐扣被仔仔細細扣進去。

恍惚間到手指溫度。

兩個人難得的親近。

宋南津眼也止不住細微輕闔。

“宋先生這服蠻好的，上電視，應該看得出紋理很好，大概要好幾十萬吧，是，宋先生有錢，怎麼樣也不缺這些。”

聲音，難得靜謐。

“宋先生，您不該喊我來做這些，因為我不會，容易出錯，要是出了錯，領導又該扣我工資了。”

“文徵。”

心弦忽然被撥，文徵很不明顯地抬眸。

“你知道自己的能力，也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哪裡，你不用這麼自己的。”

心理防線好像有那麼一破裂。

文徵什麼表也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