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行》第107頁
江晚點點頭:“我知道,我沒有想......”
竇亭樾打斷,他緩和下語氣,看著:“我的意思是,結婚的話我可以幫你。”
他緩聲笑了,有點無奈的:“你怎麼只聽后半句。”
氣氛一時有點安靜。
江晚吐了口氣,目移向玻璃外的路燈時,語氣輕輕的,還是那句話:“真的很對不起啊。”
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垂了眼。
最后一個字輕飄飄的,沒什麼實,聽起來像是有點難過。
竇亭樾渾然著。
明明沒有淚,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紅。
竇亭樾卻覺得比真的哭出來,看起來還要再難過一點。
雖然明知道原因,但竇亭樾還是在此刻,輕聲開口,問了句。
“怎麼了?”
江晚搖搖頭。
自從意識到自己喜歡裴行初開始,這種酸脹難耐就會時不時在心尖拂過。
一直都很坦然地在接。
只是剛剛竇亭樾的話貌似又提醒了一遍。
竇亭樾看起來是喜歡,聯姻,結婚,闔家歡樂,還是爸媽的好兒,裴行初也不用承擔更多的責任,每天勞碌奔波這麼累。
明明有一條關大道擺在面前。
但怎麼辦,那不是想要的。
想要的是背道而馳,一條獨木橋。
......
晚上回家,直到過了零點裴行初都沒有回來。
江晚坐在二樓自己臥室的窗臺,拄著下往下看。
旁邊放了畫板,但從回來到現在,三個多小時,上面還是空的。
裴行初最近幾天都很忙。
華田的權轉讓手續沒有完全下來,還有機會挽回,補三房的虧空轉出去了一筆錢,還有和竇家生意分割沒結束的那部分......
江晚不知道怎麼幫他,但知道昨天晚上書房的燈亮到了今早。
零點過半,院前終于走進來一個人影。
劉媽和小冉早就睡下了。
江晚披了服下樓。
裴行初走到前院時,別墅門開,從打開的木門鉆出來人。
上只穿了一件酒紅的外套。
領口有深綠的線球。
裴行初忽然想起,今天是平安夜。
最近事太多,自然不記得這種節日。
裴行初走過去,攬著的肩把往屋子里帶:“怎麼出來了?”
江晚小幅度從他手下擰開,側去看他的臉。
“你今天白天有睡覺嗎?”
“睡了,”走到門口,裴行初拉開門,把人推進去,隨口說,“中午在休息室睡了兩個小時。”
客廳暗著,只有昏沉不明,勉強照明的地燈。
江晚跟在他旁邊往里走,囁嚅:“騙人。”
這麼忙,怎麼可能中午睡兩個鐘頭。
裴行初走到廚房,從冰箱里拿出瓶水來,擰開,仰頭喝了兩口。
瓶子放下時,看到后人的表笑了。
“知道騙你的還問?”
江晚倚靠在冰箱旁邊,低著頭。
廚房的暖散下來,睫長長的,在眼下投出一小片影子。
裴行初用握過礦泉水瓶的那只手了的下。
江晚被冰得往后了下,抬眼看過去。
男人微揚著下,笑起來時眼睛總是微微瞇起。
“你多睡會就行了,管那麼多。”他說。
說罷,放了瓶子轉拉頭頂的櫥柜:“有吃的嗎?”
江晚直起,在另一個柜子找東西。
有是有,但就是都不快。
而且會的不多,要做盛的只能喊劉媽起來。
找了一會兒手握了一把掛面,轉過來:“......春面可以嗎?”
側靠在廚房門框的人好脾氣地點頭:“你只要不把我吃死,就可以。”
江晚轉開火,小聲嘟囔,說他說話難聽。
面還沒煮好,裴行初卻再次接到電話。
周揚打來的,說正跟自己在外面的一個朋友能幫他聯系到先前找的人,問他要不要去見一面。
裴行初應了一聲,說幫他把人留住,他現在過去。
江晚跟到玄關:“現在嗎?”
裴行初從沙發上撿起外:“他明天上午的飛機,不見可能就見不了。”
江晚沒有問什麼時候回來。
問了也幫不上忙。
彎從鞋柜里拿了鞋,要跟著一起出去。
看到作的人輕聲笑:“你干什麼?”
“送送你。”江晚說。
裴行初沒拒絕。
江晚跟著他走到院門,被他側擋住路。
“回去吧。”裴行初沖后點了點下。
江晚輕輕晃了晃頭,手在袖子里,聲音因為冷已經變:“我看著你走。”
孩兒還穿著那個圣誕的。
裴行初盯著看了兩眼,沒再催,只是目從上下來時,抬手握住了的手。
細白的手指搭在他的掌心里。
他拇指一蹭過去,最后停在中指時,問了句:“你的戒指呢。”
他聲音沙沙的,因為聲線低,染了點若有似無的啞。
江晚看了下他的小指:“在房間。”
從哥回來摘掉,放在了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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