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溫雖然著急，又耐心很好的樣子，重複了一遍，“總裁辦公室，知道哪樓吧？出電梯右轉就能看到。”

顧言著資料，麻了。

叢溫代完就已經走了。

顧言坐下後，想了想，工作總要做的，陸聞檀再怎麽樣也不至於對一個芝麻大點的書怎麽樣。

他的時間那麽珍貴。

開始認真弄資料，雖然下班了也不著急，反正沒家沒親人，不用著急回去。

等弄完的時候，一抬頭，窗外已經華燈初上。

顧言去把整理好的資料打印出來，然後拿著上樓去總裁辦公室。

按照叢溫的話，很容易就找到了辦公室，因為，隻有他辦公室亮著燈。

站在門口，顧言吸了一口氣才抬手敲門。

裏頭好像約有人談的聲音，然後才聽到陸聞檀深潭浸潤的嗓音，“進來。”

顧言推開門，就算刻意不去觀察，也一眼看到桌邊立著好幾個腦袋。

都在看。

“陸總，您要的資料。”顧言不卑不的放在了他桌上。

“那我先出去了。”

陸聞檀拿起資料，沒看，“坐那兒等。”

很想拒絕，可是那幾顆腦袋盯著，隻能把腳收了回來，“好。”

顧言坐得很端正，也很安靜。

陸聞檀跟那幾個人確實在談公事，看樣子是很重要的合夥人，就不清楚那青的資料能起什麽作用？

那些專業語顧言是聽不懂的，隻是偶爾眼神會看到陸聞檀。

他不算正襟危坐，稍微側著子，指尖隨意的搭著一鋼筆，深褐的眸子專注而思索。

無疑是男人最有魅力的樣子。

但是想起他拿刺激前友的事，皺了皺眉，把視線轉向了窗外。

一直到他們談話結束，叢溫去送客人上電梯。

送走的是慕尼黑TAS中華分公司，這幾年效益越來越差，已經麵臨著被收購的境地。

不得已，求到了陸聞檀這裏。

他的瑞通投行就好像韓非子《自相矛盾》一樣，既能做最厲害的收購案，也有最厲害的反收購團隊。

TAS的境地一直沒有對外，怕引起輿論恐慌，所以，也沒有找瑞通的業務部門。

幾經周轉才終於找到陸聞檀本人，希他幫忙做最嚴的反收購案。

看陸聞檀的意思，他大概是會幫的，但是他的條件也不會低。

“剛剛來辦公室那個孩，應該是陸聞檀比較重要的人，你留意一下。必要的時候，求，可能比直接求陸聞檀管用。”TAS的萬總對著書說了句。

書不解，“為什麽。”

萬總畢竟是居高位，眼睛毒辣。

但也隻是說：“這個時間，陸氏沒人加班了，還在，陸聞檀甚至沒有避諱讓坐在辦公室，聽我們談這麽大的項目。”

書一聽，有點道理，“明白了，我打聽打聽。”

辦公室裏。

叢溫和客人一走，陡然安靜下來。

顧言剛剛還能看看窗外的風景，這會兒覺辦公室裏空氣好稀薄，坐都坐不住了。

看陸聞檀慢條斯理的收拾著辦公桌，終於問：“陸總是不是還有事讓我做？”

心想，如果沒有的話，趕讓滾吧。

“你很急？”他掀起眼皮問。

“已經下班好久了。”顧言已經不用明說言外之意了。

“有加班工資。”

“……”

叢溫一直沒再回來。

顧言最後是跟著陸聞檀出了辦公室，看著陸聞檀進私人電梯，站那兒沒。

陸聞檀也站在裏頭，沒關電梯，目似淡似暗，徑直落在上。

顧言不明所以，著頭皮鞠了一躬，“您慢走。”

做完覺像古代青樓子送客人？

抬頭看到陸聞檀依舊看著，不知道是不是笑了一下，啟，“上來。”

顧言不知道自己耳朵紅不紅，反正很燒，進去之後站在最角落，一言不發，很想原地螺旋消失。

幸好，電梯走得很快，沒一會兒進了地下車庫。

顧言自己開了車的，以為能走了。

陸聞檀卻讓上了他的車。

也沒迫，隻是用那雙眼睛注視著。

車上的司機不是叢溫，但對陸聞檀依舊十分恭敬，還十分的提醒：“顧小姐係好安全帶。”

哦，沒想起來。

係好安全帶後，顧言才忽然想，這個司機好像沒怎麽見過，居然認識。

應該是陸聞檀另外的那個助手叢速。

“我們去哪？”好半天，顧言才想起來問。

和陸野的婚約在長輩這邊是沒作廢的狀態，陸聞檀這樣帶著到走，就沒什麽顧忌嗎？

“吧。”陸聞檀沒頭沒尾的應了一句。

顧言有點茫然的看他，“什麽？”

男人表正常的，語氣也很正常。

可是組合起來，顧言怎麽看都覺得不對勁。

果然，他淡淡的再次開口：“在辦公室就急，我當你等不及兌現賭約。”

顧言懂了。

也抿了抿。

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臊的，也可能是陸聞檀私底下跟印象裏的有差，嘀咕了一句：“你也沒我這麽大的兒吧。”

怎麽？

“了不就有了。”男人又往前了一步。

甚至側首過來看著。

顧言被看得很難。

但是如果兌現賭約之後，就能下車的話，也沒什麽不行。

特地選旁邊有車子經過，叢速可能聽見的時候，蒼蠅似的了一聲“爸爸”。

陸聞檀眉頭輕輕了一下，又恢複了一覽無虞。

薄微掀，“還是小叔叔好聽。”

很平常的一句比較，顧言卻僵直。

那晚之後，在世界裏，好像“小叔叔”三個字，就完全跟床事畫上了等號。

聽到這三個字，腦子裏很難不勾勒出那晚陸聞檀一遍遍要那麽，然後在一聲聲中山摧枯拉朽的畫麵。

顧言覺得，他一定也是一個覺。

確定，他對那三個字的敏，所以才聽不膩。

隻是，想到他跟做，隻是為了刺激前友，不知道這個稱呼，是前友他的。

還是，那個yanyan這麽他？

“能放我下去嗎？”顧言突然出聲。

聲音裏不可察覺的一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