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冶這輩子是注定得栽在葉楠手裏了。

其他不說，就說他口出狂言要當蔣誌康姐夫這點，也已經寫定了什麽。

當然，十八歲的事，那也是後話。

彼時剛剛從薑喜肚子裏出來的向冶，對以後會發生的事毫無所知。

薑喜這回已經是第三次生孩子了，已經沒有當初那麽害怕和困難，甚至還能淡定的看著邊臉慘白的向徑，並且若無其事的安道，“阿徑，要不了我的命的。”

不過薑喜不怕，不代表不疼了。

向徑也是這麽想的，不太讚同的偏開了頭：“我現在怎麽這麽討厭兒子。”

薑喜：“……”

無奈的歎口氣，向徑這是張了，可能是因為剛剛在生產時的太大聲的緣故，無意中給自家兒子拉了仇恨。

薑喜本來以為，向徑也就氣一會兒，用不著多久就會好的，結果等到孩子滿月，他也沒有抱兒子一下，反倒是兩歲小閨，被他抱得的，各種哄。

小閨滴滴，比較安靜，向徑寵的不得了，幾乎是每天都要見麵的，哪怕在外地出差，那也得跟小閨視頻過。

反而是一開始覺得兒子不怎麽樣的薑喜，因為心疼兒子沒爹，對兒子更加上心了。

而六歲的小甜甜，已經過了那種需要爸媽哄著的年紀，已經變得很獨立了。哪怕薑喜和向徑主，也未必會給爸爸媽媽抱。

小甜甜在音樂方麵很有造詣，小小年紀，已經在學好幾種樂了，一天和接最多的，大概就是鋼琴老師。

向冶辦滿月酒的那天，來了很多客人。

肖肅也來了。

這是薑喜時隔很多年以後，再次見到他，但沒有變化的是，哪怕這麽多年過去，他也依舊是一副人模狗樣的模樣。

想起了葉秋，也是從幾年前開始，們沒有再聯係過，薑喜隻知道，葉秋的父親去世了，哥哥結了婚，但是唯獨就是沒有聽過葉秋的。

薑喜跟向徑說起葉秋的時候，後者抱著向一涵，似乎是隨口說了一句：“已經回國了，現在在做銷售。”

葉家很早之前就移民了，這也說明，和葉家的關係已經沒有那麽親近了。

薑喜不知道該怎麽評價這件事，但是有的家人，的的確確是沒有那麽好的，那種連最親近的人都想要擺，應該是真的到了很絕的地步吧。

“太太，有人要我把這個東西給你。”薑喜的思緒，被傭人打斷了。

手裏拿著的是一套針織。

薑喜頓了頓，問：“誰給的？”

“一個小姐，說送這個給小爺的，不過說不進來了。”

……

葉秋送完禮，就往回走去。

手頭，加上今天剛跑完業務，一的煙酒味，也不適合見孩子。

葉秋也不是故意不見薑喜的，隻是前一段時間，懷孕了，向徑不太希自己跟見麵，葉秋才沒有來找薑喜。

這也不怪向徑，很理解，他為一個丈夫，就得對孩子和妻子格外的用心。

葉秋往回走的路上，接到了一個電話，是上司的，銷售部經理。

“你今天談的合同怎麽回事，沒談下來？”

葉秋說：“對方明的，我讓他占了點便宜都忍著，他也沒有鬆口的意思。”

經理歎口氣：“男人都現實，不占點真便宜不下心來，不過我還是希你保護好自己來，畢竟為了一單生意，沒必要違背自己道德的底線。”

葉秋哪裏不知道這是敲打自己，的這位上司曾經被綠過，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所以連忙做了保證：“您放心，我不會。”

“我也相信你。”經理琢磨了一會兒，說，“我這邊還有幾單生意，過兩天給你派其他任務吧，這兩天你就好好休息。對了，最近許小有沒有約你吃飯？”

“沒怎麽聊天。”

事實上，有過幾次。

隻是葉秋現在實在是沒有心思，連自己的基本工資都沒有辦法保證，哪裏有心思顧及那麽多。

葉秋沒怎麽在a市待過，再加上肖肅的前妻還是穆藝蕭比較有名，所以幾乎沒有認識。而為了工作方便，在很多資料上，都填的未婚。

剛開始，心驚膽戰，怕被發現，到後來，麻木了，就不停的把這個謊言持續下去。因為再了解不過，這個社會對一個單士，以及一個未婚人的差別有多大。

葉秋回到家以後，休息了兩天。

再次去談合作，是在周末，化著致的妝進包廂的一刻，有一瞬間的拘謹，隨即很自然的跟裏麵的老總打了招呼。

“石總好。”

“葉小姐。”男人在上來回到了幾眼，說，“去你們公司也很多次了，我以前都沒有見過你。”

葉秋得的笑了笑：“剛來沒多久。”

男人點點頭，請他坐下，然後說：“本來是想單獨約你的，不過最近太忙，隻有今天有機會，你應該不介意，跟我的朋友們一起吧？”

葉秋本來想說要不然直接簽了吧，可想一想也知道不可能，於是最終也隻是笑著說了一句：“不介意。”

石原顯然是事先約好了好多人，沒一會兒，就有好多人陸陸續續的走進來，本來隻有三四個人的包間，瞬間就被填滿了。

葉秋往邊上的位置坐了坐。

桌子很大，藏在角落裏，背著，應該不會有很多人注意到。

直到一個悉的人影進來時，葉秋頓了頓，把自己更加小心翼翼的藏了起來。

“肖肅，怎麽來的這麽晚，在家裏陪朋友呢？”石原開玩笑道。

肖肅沒說話。

他在朋友麵前，不算是話多的那一類，這會兒也就沒有人在意他的冷淡，自顧自聊天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似乎是往裏麵掃了一眼，葉秋心裏一驚，換了發型，低著頭，人也瘦了很多，線暗的時候，他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裏頭坐的誰？”他沒什麽語氣的問了一句。

葉秋又開始張起來，不過好在石原率先開了口，“一個朋友公司的員工，今天過來代替談生意的。”

肖肅繼續問：“哪個朋友？”

“王靚。”

“今天過來，談什麽生意？”他若有似無的掃了一眼，不知道看的是哪個方向，更不知道看得是誰。

“還不就是城北那片的店鋪，我買了鋪貨用。”石原道。

肖肅沒有再說什麽，也沒有再關注裏麵的人，隻跟邊的人喝了一杯酒。

葉秋等到他們喝得盡興時，才站起來，來開門走了。

給石原發消息說，［石總，下次有空，我再來找你談吧，今天還有點事著。］

人都走了，石原還能說什麽，葉秋長得好的，男人麵對一個人時，總不可能失了紳士風度吧。

裏頭的人是在幾分鍾後，才注意到了一個人。

有人開玩笑說了一句：“王靚公司的那個代表，長得好看的。”

都在一個房間裏帶著，誰看不見？

也就隻有葉秋自以為自己遮掩的很好了。

肖肅點了支煙，沒有說話，臉上也沒有一點多餘的表。

……

葉秋和石原，往後又見了一次麵。

那天他約吃飯，因為合同的事，也就沒有拒絕，當然，這也是一個推許小的好借口。

葉秋本來以為，會有不人在，結果去了以後，才發現隻有石原和自己，他今天穿了私服。

“葉小姐，耽誤你時間了？”

“沒關係，今天正好我也沒有什麽事。”葉秋笑道。

而後發現他的視線，不知道從自己上哪裏掃過。這一眼，讓葉秋有些不太舒服。不過人家眼神而已，也不好說什麽。

石原喜歡喝酒，葉秋隻好陪著，一邊還要聽到他慨，“這人吶，一旦上了三十歲，力就大，所以還是得放鬆放鬆。”

葉秋今天喝了不酒了，頭有點暈，笑了笑說：“石總可以多出去走一走，心自然就好了。”

石原先是沒說話，隻站著拿過的酒杯又到了一杯酒，然後遞給：“那也得有人陪著一起，不知道葉小姐，願不願意跟我做個伴？”

葉秋的手跟被燙了似的，飛快的收回。

石原遞酒給時，手指無意識的蹭著的掌心。

葉秋在他淩厲的眼神下，勉強笑了笑：“石總太太應該有時間吧？夫妻一起出去旅旅遊，也有利於增進。”

石原似笑非笑，幾分肆無忌憚，“你說我會不會帶太太一起出去？”

葉秋渾僵。

覺得自己有點冷，所以說：“石總，今天要不然到這裏吧，我得回去了。”

“急什麽？是我不夠好看，還是不夠有錢，讓你這麽急著走？”他挑了挑眉。

葉秋說不是，“是我的問題，喝醉了，困。”

“困還不好解決？我帶你去睡覺。”他沉下聲音說。

“石總，我隻是，一個來給你談生意的員工。”葉秋心下一抖，極力保持鎮定，轉往外走去。

至於工作，可能得繼續跟經理說一聲抱歉，可能又要完不任務了。

石原冷冷的看著，他並不著急，他最喜歡看的，就是一個人慢慢的往地獄下麵走。

他就不相信，葉秋不錢。

……

大冬天的，葉秋是真的覺得有些冷了。

裹著服出來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哆嗦，不得不攏服。

葉秋有點醉，站在路邊打車的時候，就靠在柱子上，閉著眼睛。

不知道這個社會是怎麽了，為什麽所有結了婚的男人，都不願意安定下來。

可又覺得這麽說好像不太對，畢竟向徑結了婚，似乎人就變得佛係了，他對養孩子養老婆，似乎有興致的。

原來世界上還有這麽一種男人，談時候渣，結婚了反而更好。

葉秋閉著眼睛，沒發現麵前有車子路過。

肖肅往車外掃了一眼，很快收回了視線。

一旁的人覺得有些眼，琢磨了一會兒，委婉的問道：“你朋友？”

“以前認識。”肖肅頓了頓，這麽說。

葉秋聽到車子駛過的聲音，睜開了眼睛，裏麵的人是看不見的，隻能看出這是輛豪車。

覺得卷起的煙塵，讓暈的更厲害了，於是蹲了下來。

葉秋想，平常不等，出租車都是一輛一輛的來，今天等車了，反而半天都等不到。

葉秋決定自己先存錢買車，一輛座駕，真的是非常重要了。

……

肖肅的車子開出好遠，邊的人遲疑的說：“你那個朋友，一個人會不會不太安全，應該是喝了酒了。”

“會有人送的。”邊的男人淡淡道。

人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麽，也就是真的覺得不安全而已。

畢竟現在的壞男人，數都數不清。

麵前的這位，也不安分，隻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想到這兒，掃了眼肖肅。

不可否認，這個男人的長相以及地位，都是很多人都比不上的，跟他在一起，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確實是一件不錯的事。

邊的案例都告訴……

在這種男人麵前，就別妄想自己可以拴著他了。

“看什麽？”肖肅察覺到了的視線，淡淡問。

正要回答，手機卻響了，隻好停下來先接個電話。

掛了以後，說：“是石原，他在百川，問我們晚上有沒有空。他有個局。”

肖肅琢磨了一會兒，“向徑去不去？”

人無奈的說：“你知道的，人家陪孩子的時間都沒有，又怎麽可能有時間來陪你們廝混？”

肖肅也是剛剛來a市定居，最要好的人就是向徑，所以很多事，都會順道提他一句。

聽完人的話，他沒多說什麽。

而人又把電話撥給了石原，問他在哪。

“三川這邊。”

人看了看眼肖肅，想起剛剛看見的人，說：“我們剛好路過。”

“那巧了。”石原道，“過來一起走吧。”

……

肖肅回到原地時，葉秋還在那兒蹲著，隻不過邊還站了一個石原。

他停了車，人先下去，他不不慢的隨後。

“杜枚，你們來得還快。”石原道，“這個我認識的一個朋友，喝醉了，得想辦法送回去。”

問題是，他不知道住哪。

肖肅淡淡道：“是向徑的朋友，估計你可以問問向徑。”

石原訕訕：“我以前跟向昀混的，哪裏跟向徑搭得上關係。”

肖肅抿了抿，最後還是妥協道：“我聯係向徑。”

奈何那邊沒人接。

石原看了眼葉秋，也不知道這會兒是不是故意為了不搭理他，蹲在地上不願意起來。

“那邊快開始了。”他到底還是不願意因為一個人耽誤事，道，“要不然你在這邊等向徑的電話，我先帶杜玫過去。”

畢竟三個人裏麵，隻有他可以等向徑的電話。

現在就兩種方案，要麽肖肅一個人等，要麽他三個人一起等，而那邊的聚會，晚點過去，就沒什麽意思了。

杜玫也不想錯過最開始的項目，可也不想讓肖肅一個人等著。

“這樣，不太好吧，要不然找輛車？”

“你覺得一個人，意識都不清楚了，隨便找倆車安全嗎？”

杜玫沒話可說，最後也跟石原站在統一戰線：“這是向徑朋友，跟你也認識，肖肅，你送回去，應該是最安全的。誰都放心。”

肖肅皺了皺眉，自己的朋友當然不會拒絕，“也行。那你們先走，我很快趕過來。”

於是石原帶著杜玫走了。

葉秋埋在雙臂間一不。

肖肅知道還算清醒，涼涼的掃了一眼，言簡意賅：“上車。”

“我其實……可以自己等車過來。”葉秋不得不跟他搭話。

“今天這邊被包場了，沒出租車進的來。能進來的，都是包場那個人的朋友。”

葉秋也就不推辭了，很快爬上了後排位置。

肖肅開始開車，葉秋報了地址後就開始閉上眼睛休息了，大概是太累了，一閉上眼睛就睡著了，再等醒過來，車子已經停在了租的小區門口。

也不知道停了多久了。

“醒了？”

頓了頓，“嗯”了一聲。

“你既然沒真醉的徹底，那會兒石原問你要地址，怎麽不說？”他點了煙，打火機也是奢侈的，他不不慢說，“還是你故意，想要我送你？”

葉秋真沒這種想法，“石原對我有些想法，他送我我不放心。同意你來送我，是因為你說，那邊今天沒有車。”

仔細想一想，石原之所以在今天約去那兒，是不是已經想到了，那邊沒車，不太好離開？

葉秋打了個寒，不再多想。

再抬眼時，看見肖肅上下打量了一眼，那種似乎是肆無忌憚的，但又看不上眼的眼神。

“石原有老婆。”他說。

葉秋說：“我知道。”

“做你們這行，需要天天和男人見麵？”他頓了頓，說，“還是比見麵更過分的事，也得做？”

葉秋說：“我們的工作，沒那麽骯髒。”

“你們這一行水究竟有多深，我比你清楚。”

葉秋怔怔，說不出爭辯的話來，他確實比懂，肖肅手底下有無數的類似於工作的崗位，他是老板，怎麽會不清楚。

覺得的腦袋疼得厲害，道：“那我先下車了。”

肖肅從後視鏡裏看，最後滅了煙頭，都在前麵的煙灰缸裏，他還沒有開車門，琢磨了一會兒，好意提醒道，“我們畢竟也算是有點集的，在這裏我得好心提醒你一句，靠男人，這沒什麽，不過得有點道德，那種有家庭的，別，你不會知道，人家的另一半會多重的傷害。”

他說的一套一套的。

仿佛已經被實錘了，勾.搭有婦之夫。

葉秋有點難堪，一生氣，所有的酒都上湧，讓幾乎在一瞬間就醉了。

“有婦之夫，什麽樣的？你這樣的？”抬著下反問。

肖肅一頓，然後淡淡說：“葉秋，你故意招惹我，就沒必要了。”

真的，沒必要。

葉秋垂下眼皮，然後拉開車門，他冷冷淡淡的目送下車，然後很快就發了車子。

知道他走了。

葉秋很快就回到了家裏，租的小房子，還算井井有條，床邊的桌麵上，還放著幾本英語書。

服都沒有換，隻了外套，穿著吊帶，躺在床上。

差一點睡著了，可是又聽見了門鈴聲。

葉秋想，不管了，但還是翻起來了。

開門的時候，門外站著的男人，正是幾分鍾前離開的那位。

葉秋皺眉。

肖肅疏離的說：“剛剛向徑打電話過來，薑喜正好在旁邊，聽到你喝醉了，非要我給你買盒醒酒藥過來。”

葉秋點點頭，往房間裏走去。要買來了，也不一定會吃，家裏的礦泉水還沒來得及換，要燒熱水的話，現在也沒有那個力氣。

大概忘了自己穿的不多。

肖肅的視線從前掃過，不聲說：“家裏沒熱水？”

“沒有。”

葉秋倒在沙發上。

“水壺有沒有？”

沒有回答，睡著了。

肖肅沒說話，進了廚房，手機裏還有向徑發來的消息：［一定要讓葉秋把藥吃了。］

這個語氣，他可以肯定不是向徑本人，應該是薑喜發的。

肖肅自己都不伺候人的，可是今天他洗了水壺，燒了水。

那邊杜玫已經打電話過來問他怎麽還沒有過去了。

肖肅把“向徑”發過來的消息截給看。

杜玫說：“那你快點過來，千萬不要讓其他人占你便宜了。”

“嗯。”他淡淡。

可惜水燒的不夠快，差不多二十分鍾，水才差不多燒好了。

肖肅泡好藥，去了客廳，葉秋這會兒整個人就大剌剌的趴在沙發上，吊帶很小，出的皮很白。

他不聲的收回視線，“起來喝藥。”

葉秋沒反應。

肖肅上去直接把給扶了起來，藥已經晾了一會兒了，沒那麽熱，可以直接灌。

葉秋因為突如其來的水讓嗆住了，睜開眼睛時，就看見肖肅正一不的盯著看。

那種眼神，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