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的追妻火葬場》鬧劇已終,餘生不送
那晚的衝突過後,紀景安和薑南橘之間的相變得小心翼翼,客客氣氣,除了在外婆麵前表現如常之外,私底下幾乎沒有任何談,即使不可避免地共一室,也會刻意躲閃著對方的眼神。
這種狀態,倒是像極了他們剛結婚的時候,那種疏離冷淡的相,但是如今兩人的關係跟那時候比起來,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淩晨時分,薑南橘在睡夢中聽到一聲驚呼,接著是急促的敲門聲,阿姨在門外高聲喊,“薑小姐,紀先生,不好了,你們快點去看看外婆。”
職業的敏,讓紀景安幾乎瞬間醒過來,他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去。薑南橘猛地坐起來,鞋都顧不得穿,也跟著往外走。
剛走到門口,便覺得天旋地轉,心髒劇烈地跳,像要從口蹦出來,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不清,隻好扶著門框慢慢蹲下來。
過了片刻才緩過來,薑南橘又扶著門框慢慢起,看到紀景安從外婆的臥室走出來。天還沒亮,房間很黑,看不清紀景安的表,隻看到一個模糊的廓朝慢慢走過來。
薑南橘突然有種不好的預,一把抓住紀景安,急急地問:“發生什麽事了,外婆怎麽樣?”
紀景安突然抱住,把的頭按進懷裏,語氣低沉冷靜,“南橘,你聽我說,外婆應該已經走了。”
薑南橘腦袋裏嗡地一聲,懷疑自己聽錯了。“怎麽可能,昨天晚上我們還一起吃晚飯,吃完飯之後還聊了一會兒,外婆很好,不是這樣的,救護車呢,快打電話救護車!”
“已經打過了,救護車馬上到。”紀景安不顧薑南橘的掙紮,像哄小孩子一樣,耐心地一下一下,輕輕拍著的背,“有我在,你不要怕,但是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幾分鍾之後,救護車呼嘯而至,急救醫生帶著搶救械衝進臥室,檢查過後,卻沒有毫實施搶救的意思。
醫生戴著口罩,聲音不帶任何溫度,“病人已經沒有心電活跡象,生命征消失,確認已經死亡。”
外婆靜靜地躺在床上,閉著雙眼,仿佛隻是陷了沉睡。醫生推測的死因應該是心髒病突發,在睡夢中走的,很安詳,沒有什麽痛苦。
薑南橘地抓著紀景安的手,像抓著唯一的神支柱,才勉強維持住心神。強迫自己保持鎮定,心裏一遍一遍地默念,外婆走了,這人世間太孤單,去找外公和他們的兒了,一家三口終於可以在天堂團聚。
這樣想著,心裏似乎才好了一些,甚至禮貌地向醫生鞠了個躬,說了聲謝謝。
得知外婆去世的消息之後,傅棋深又第一時間讓韓裕東來到薑南橘的邊,忙前忙後,幫著理各種事。
事已至此,離婚的事也沒有什麽必要再瞞下去,不過也不需要刻意公布。因為薑南橘的反對,紀景安並沒有以親屬的份參加葬禮,再加上薑南橘對紀景安的客套疏離,邊的人看在眼裏,自然而然就心知肚明。
跟韓裕東一起來的,還有姚筱婧,幾天前他們剛剛正式在一起,說起來還要多虧那天外婆的神助攻,才能順利拿到韓裕東的聯係方式。
姚筱婧還沒有來得及把這個好消息跟外婆分,當麵謝月老紅娘,沒想到卻再也沒有了機會。
葬禮結束,一切都妥當之後,韓裕東陪薑南橘一起回外婆家收拾東西,並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裏住下去,準備搬回科技大學的家屬院。
立夏之後,天氣漸漸熱起來,薑南橘卻沒有到毫的暖意,仍是覺得上冷。
穿了件黑針織衫,前別著一朵小白花,頭發隨意地束起,又淩地碎發散落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
薑南橘把服從櫥裏拿出來,一件一件疊好,分門別類地放進行李箱。韓裕東也幫不上什麽忙,隻是在一旁看著,有一搭沒一搭地跟聊著天。
如今他們的關係,已經算得上是很悉的朋友,雖然韓裕東反複強調,他所做的一切隻是按照傅棋深的要求在工作。
但事實就是,在薑南橘最難過最無助的時候,韓裕東總會出現在邊,提供最有用的幫助,說起來,也算是種共患難的特殊誼。
尤其是現在韓裕東和姚筱婧,兩個原本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竟然走到一起,讓人不得不慨緣分真的很奇妙。
韓裕東有些為難,“傅總的意思,是要我去請個阿姨來照顧你,洗做飯什麽的,平日裏也能做個伴。”
薑南橘再一次態度堅決地表示拒絕,“我又不是三歲小孩,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也不需要人陪,沒必要請阿姨。”
“道理咱們都懂哈。”韓裕東撓撓頭,“但他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住,怕你每天回到家,屋子裏冷冰冰的,怕你心不好的時候,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薑南橘停下手上的事,認認真真地說:“我很好,不用擔心我,他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
韓裕東擺出一副很懂的樣子,“你跟我說沒用,你得親自去跟傅總說。傅總是真的很關心你,不想讓你半點委屈,也舍不得你吃丁點苦頭。”
他們聊得投,誰也沒注意紀景安是什麽時候,出現在臥室門口的。他似乎已經來了有一會兒,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臉約有些難看。
連日來的勞累和過度悲傷,薑南橘比之前更瘦了,因為哭得太多,清冷的雙眼中布滿了鮮紅的,聲音也變得嘶啞糲。
紀景安在他們的注視下走進來,猶豫著說:“我今天下班早,媽做了你吃的菜,讓我過來接你一起回家吃。”
薑南橘想都沒想,直接拒絕,“替我謝謝阿姨,我有點累,就不過去了,下次吧。”
並沒有打算跟他有過多的流,指了指靠牆放的兩個行李箱,“你的東西,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可以直接拿走。”
說完薑南橘轉過,蹲下來繼續整理東西。背對著他蹲在地上,整個人蜷小小的一團,肩背瘦削,後背的肩胛骨突出,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子,背影脆弱地讓人心疼。
紀景安沒,站在原地,他不想走,想跟薑南橘說說話,問問好不好,哪怕是不說話,安安靜靜地陪著待會兒也行。
韓裕東見他沒有要走的意思,便站起來,親自把行李箱拎到紀景安麵前,冷冷地說:“紀先生,薑小姐說讓你拿走,那就請吧。”
紀景安不理會他,對著薑南橘的背影問,“南橘,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他剛要向前邁出一步,韓裕東就立刻出手,攔在他前,自作主張代替薑南橘回答,“不好意思,沒有。紀先生,你真的該走了。”
薑南橘始終背對著他,明知道韓裕東對他的惡劣態度,卻視而不見,一味縱容,隻是緩緩地補充了一句,“哦對了紀先生,記得把這邊的鑰匙還給我,放桌上就好。”
紀景安了拳頭,一把金屬鑰匙攥在手裏,硌得他手心生疼。鑰匙不大,當初給他的時候,怕他弄丟,薑南橘特地在上麵係了一個迷你的青花瓷瓶掛件,樣式小巧,花樣致,還被他嫌棄是多此一舉。
而如今幾年過去了,瓷瓶掛件早已經被他弄丟,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時丟在了何地,隻剩下一把禿禿的鑰匙。
同樣被他弄丟的,還有那個曾經死心塌地著他的薑南橘。紀景安覺得自己就像那把鑰匙,在不知不覺中變了孤家寡人。
紀景安終於把鑰匙放在桌上,提起行李箱不甘心地走了。
韓裕東不待見紀景安,特別不待見。不僅僅是因為薑南橘的關係,更是因為姚筱婧向他大方承認,曾經瘋狂迷過紀師兄,甚至還為此做了不傻事,比如挑釁薑南橘。
一想到這裏,韓裕東就窩火。作為姚筱婧的現任正牌男友,作為一個男人,他真的對紀景安十分不爽。
薑南橘依舊低著頭整理東西,一雙子反複拿在手裏反複卷了十幾次,卻怎麽也卷不想要的形狀,但偏要跟自己較勁似的,一遍又一遍,固執地重複著同樣的作。
“我就不明白了。”韓裕東沒好氣地說,“你這前夫,究竟有什麽魅力,能俘獲這麽多芳心?”
薑南橘眼圈泛紅,輕輕地吸了吸鼻子,搖搖頭沒有作出回答。
紀景安失魂落魄地拎著行李打開家門,明明是回家,他的心卻像是被薑南橘趕出了家門,有種無家可歸的覺。
其實剛才他撒謊了。他一整天都心神不寧,一下班就開車直奔外婆家,開門進去聽到韓裕東和薑南橘的對話時,又頓住了腳步。
紀景安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自己的突然出現,隻好拿徐士編了個蹩腳的借口,結果沒有任何意外地被薑南橘拒絕了。
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紀景安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那天晚上,他坐在同樣的位置,對薑南橘說出的話。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任何事,隻要你答應離婚就好,這是我唯一希你做的。”
“你為什麽還是不明白,我們之所以會走到今天,有且隻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之間沒有。”
紀景安還記得那晚的薑南橘,像深秋的一棵樹,整個人細細地發抖,眼淚不控製一般紛紛落下,也記得薑南橘眼睛裏含著淚,懇求他再給一點時間。
如果可以,他多麽想告訴那天晚上的自己,現在這樣對,你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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