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總的追妻火葬場》幸福右邊,荒無人煙
隔了很遠,薑南橘就看到傅知歡站在電影學院門口等,走近了才發現,傅知歡比上次見麵的時候清瘦了一些,原本嘟嘟的臉蛋顯得有些幹癟,雙眼也失去了神采,沉鬱而黯然。
傅知歡見了薑南橘,微微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也沒有再多說什麽,轉在前麵帶路,帶著來到剪輯室。
團隊的其他同學並不知道傅知歡和薑南橘之間發生過什麽,依舊十分熱地打招呼,搬了凳子來給薑南橘坐,又泡了熱氣騰騰的速溶咖啡來,一個勁兒地說“薑老師真是人心善,周末還特意過來一趟,簡直太讓人了。”
一向最會活躍氣氛,話最多的傅知歡,今天卻是出奇地沉默,狀態明顯很不對,臉蒼白,毫無,一隻手地抵著肚子,額頭上有冷汗滲出,整個人看上去格外虛弱。
坐在旁邊的生有些擔心地問:“知歡,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傅知歡搖搖頭,有氣無力地說:“沒事,就是生理痛,每次都會這樣,不過這次好像痛得比較狠,忍一忍應該就過去了。”
“你在生理期?”生忍不住皺起眉,小聲責備,“那你昨天晚上還通宵剪了一夜的片子,今天早上也沒來得及吃早飯,這麽拚幹什麽,你不要命啦?”
高個子男生一聽,趕站起來,“這樣不行,知歡你忍一忍,我去樓下便利店幫你買點吃的上來。”
薑南橘有時候忙起來,也經常會錯過飯點,不好,又容易低糖,所以包裏經常備著幾塊糖應急。
薑南橘從包裏找出兩顆大白兔糖,遞給傅知歡,看了一眼,並沒有手去接,淡淡地移開視線,“謝謝薑老師的好意,我不喜歡吃糖。”
“你不是一向最喜歡吃大白兔嗎?”生有些奇怪地問,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麽,便看見傅知歡閉著眼睛,晃了晃,整個人就那麽直直地從凳子上栽倒下來。
薑南橘跟著上了救護車,經過醫生及時的搶救之後,傅知歡已經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但是仍有些神誌不清。
一路上傅知歡一直抓著薑南橘的手,力氣很大,抓得生疼,裏不停地喊著,“哥,你不要走。哥,你回來。”
一到醫院,傅知歡就被推進急診室,薑南橘去了住院費,又回到急診室外麵等。握著手機,心神不寧地來回踱了片刻,終於下定決心給傅棋深打電話。
“小橘?”傅棋深的聲音裏帶著溫和的笑意。
薑南橘也顧不得什麽,直截了當地說:“傅知歡突然暈倒了,現在人在恒醫院搶救,你抓過來看看吧。”
傅棋深說了句“好,我馬上過去”,說完立刻掛斷了電話。
幾分鍾之後,急診室的門被推開,從裏麵走出來的醫生是姚筱婧。戴著口罩,隻出兩隻眼睛,有些同地看了一眼薑南橘,“瞧把你給嚇得,臉都白了,至於麽。”
薑南橘無心跟開玩笑,拉著急急地問,“怎麽樣了,醒了嗎?”
姚筱婧也收起的調笑,拿出醫生的專業態度,一本正經地說:“早就醒了,雖然看著嚇人的,但是問題不大,就是生理期勞累過度,低糖暈倒,推個止痛針,掛瓶葡萄糖,觀察一下沒有問題的話,就可以回家了。”
姚筱婧邊說邊飛快地在病曆上寫下什麽,看到患者姓名這一欄的時候,不由地停了下來。
“唔,有點意思。”姚筱婧這才後知後覺,“所以裏麵躺著的那個,難道就是傳說中傅棋深的妹妹,傅家千金傅知歡?”
傅知歡離了危險之後,被送到普通病房輸,薑南橘剛才下樓去買了一份甜粥和一杯熱牛,放在病床旁邊的床頭櫃上。
傅知歡已經完全清醒,隻是依然蒼白,整張臉像一張毫無生氣的白紙,眼神裏帶著幾分黯然神傷。
看到薑南橘進來,立刻就明白了,禮貌而生地說:“麻煩薑老師了,送我來醫院。”
的目中帶著明顯的敵意,薑南橘刻意避開,“沒關係的,以後可以不用我老師……”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知歡冷笑著打斷,“那什麽,難道你還指我喊你一聲嫂子?”
“我名字就好。”薑南橘艱難地把話說完,想了想又說,“醫生說你暈倒的原因是低糖,要不先吃點東西吧。”
傅知歡其實肚子早已經的咕咕,但是因為那點莫須有的骨氣,還是強忍著不肯吃薑南橘送的東西,吞了吞口水,“謝謝你的好意,不過現在我們是敵,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薑南橘無言以對,知道現在傅知歡應該並不想見到,便也沒再多說什麽,默默地轉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來。
倘若傅知歡像當初的姚筱婧那樣盛氣淩人,或者像宋暮歌一樣蠻不講理,那麽薑南橘心裏或許還好一點,畢竟不管怎麽說,對於傅知歡而言,是傅棋深名義上的未婚妻,薑南橘才是那個突然出現在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但傅知歡卻一直保持著麵的姿態和良好的教養,既沒有對薑南橘大吼大,也沒有對惡語相向,隻是始終相信自己能在和薑南橘的競爭中,重新贏回傅棋深的心。
約過了一刻鍾,傅棋深才急急忙忙趕過來,他跑得氣籲籲,不由分說地拉起薑南橘的胳膊問:“知歡人呢,在哪裏?”
薑南橘立刻站起來,指了指病房,“在裏麵,醫……”
話還沒說完,傅棋深就已經飛快地推門進去了。
傅棋深進去得急,門都沒有來得及關,就那麽大敞著。薑南橘站在門口,看到一直都表現得很鎮定的傅知歡,在看到傅棋深的瞬間就繃不住了。
雙手地環住傅棋深的腰,臉在他的口,眼淚汪汪,委屈得像個了欺負的孩子,“哥,你怎麽才來,我還以為你不會來看我,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管我了,嗚嗚嗚。”
傅棋深站在床邊,任由傅知歡把鼻涕眼淚通通抹到他的西裝上,輕輕拍著的背,低聲哄著,“好了好了,不哭不哭,沒事了。”
“請問,你就是薑南橘,薑小姐吧?”
背後突然響起一個人的聲音,薑南橘回過頭去看,看到一張和傅知歡長得極為相似的臉,型微胖,臉上掛著和善又得的笑容。
薑南橘一愣之後,點了點頭,“對,我是。”
杜薇棠未語先笑,“我是傅知歡的媽媽,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找個地方,坐下來聊一聊嗎?”
地點選在醫院附近的一家茶樓,包廂裏的環境優雅安靜,紅木桌子上雕刻著繁複致的花紋,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杜薇棠看上去麵容可親,如果相由心生這個說法立的話,那麽應該是個心地善良,與世無爭的人。
也不兜圈子,開門見山,“知歡臉皮薄,很多話不想說,也說不出口,隻能憋在心裏,可是我這個做媽媽的,實在不忍心看著自己的兒這樣的委屈。”
薑南橘沉默地端著茶杯,低頭不語,隻是安安靜靜地聽杜薇棠說。
“棋深也是個好孩子,這些年已經很好地融到我們的家庭中,不管他現在作出什麽決定,我相信都隻是暫時的,他不會真的為了一個外人跟我們鬧翻。”
很明顯,薑南橘就是口中所說的“外人”。
薑南橘思忖片刻,“阿姨,無論如何,謝謝你們給了他一個家,讓他到家人的溫暖。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可以說是相依為命,您可能沒有辦法想象,我們之間的有多深。”
杜薇棠微笑著搖搖頭,“薑小姐,即使你和棋深之間真的有過什麽,那也隻能代表過去,今非昔比,你們之間的故事,應該永遠留在那個孤兒院裏。對於現在的傅棋深,傅總來說,他和知歡才是最般配的一對。”
倘若薑南橘隻是個無關要的旁觀者,幾乎就要對杜薇棠說的話點頭稱是,畢竟單單從外人的角度來看,無論家世背景,還是長相格,傅知歡哪點都不比差,甚至很多方麵要優越許多。
況且,薑南橘還離過婚。
唯一的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比傅知歡早了十幾年認識傅棋深,但是這跟傅知歡對傅棋深的救命之恩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
好在不講道理,並不會單純依靠這些量化的指標取勝。
杜薇棠拿出一張金的名片,推到薑南橘麵前,上麵印的名字是“傅長林”,也就是傅知歡的爸爸,赫赫有名的企業家,傅氏集團的董事長。
“你想要什麽,錢,房子,職位,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出來,我們都可以盡量滿足。”
杜薇棠笑意微收,眼神變得有些涼薄,“我實在無意為難你,傅家更不會,隻希你拿到想要的,就主退出,放過棋深和知歡,讓他們回到原本順遂的生活中去。”
也許是對杜薇棠的第一印象太好,也許是杜薇棠始終溫和有禮,自始至終都沒有表現出任何咄咄人的態度,薑南橘並未有過多的反,隻是到一位媽媽為了兒的幸福,所付出的良苦用心。
薑南橘莫名很羨慕傅知歡,羨慕那個小姑娘,幾乎擁有對一個孩子所能擁有的,所有好幸福的想象。
薑南橘把名片推回到杜薇棠麵前,輕聲說了句“抱歉”,然後起離開。
從茶館走出來,薑南橘被夏日正午的晃得睜不開眼睛,外麵的天氣像蒸籠一樣悶熱,而的心底卻是一片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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