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鍋里新放進去的腸，豬頭，豬耳朵等食材，現在都已經鹵，可以出鍋了。

鍋蓋揭開，眾人再度被那濃郁的香味熏得陶陶然。

鹵撈出，每一塊都被均勻地染上了一抹好看的醬，香氣隨著熱氣蒸騰著。

即便方才已經陸陸續續吃了不小食，但那些也只夠隨便墊墊肚子罷了，眼下見到這鹵，大家肚里的饞蟲又開始瘋狂囂。

一片片醬的鹵整整齊齊地擺在盤中，釋放著人的吸引力，像是在對眾人發出邀請。

“這是我用新的熬煮之法鹵出來的鹵，請諸位嘗嘗看。”

這才是自己今日來的主要目標，唐澄自然毫不客氣。

他率先嘗了一塊鹵腸，這東西是萬春樓里最食客歡迎的。

剛一口，他的眉頭便瞬間舒展開來。

有嚼勁，卻不口，有油脂，卻不油膩，鹵香、咸香和辣香，每種香味都恰到好，的確有其獨到的味道，難怪會這麼歡迎。

豬頭本是有些膩的部位，但經過鹵制，卻是而不膩，還帶著一恰到好的香糯。

豬耳朵是帶著微微脆的口，脆骨咬得咔咔響，味道簡直哉。

桑桑把昨天放進去的整整鴨也都撈了起來，也擺在了桌上。

那整整鴨都已經爛骨，本不需要用刀子砍，直接手輕輕一扯，一個就被扯了下來，一口咬上去，輕輕一抿，爛的便被嗦了下來，那滋味，當真味無比。

唐澄不似唐清這般喜好食，但這幾盤子鹵也一下子到了他的心上。

夠味兒！

唐澄啃完一只，不自覺便了手指，正要夸贊幾句，一抬頭，就對上了眾人虎視眈眈的眼。

唐澄……

“你們也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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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就是這話！

那豬頭切得薄如蟬翼，旁邊還放了一小碟細細的辣椒面，唐清早就看得眼饞了。

但他也知道，桑桑今日心準備這麼一出，是沖著大哥來的，是以，他就算再眼饞也忍下來了。

但殊不知，他其實才是桑桑今日的目標。

這些吃食他吃得滿意了，興許還能替自己在唐大公子面前言幾句。

唐清得了兄長的允許，這才拿起筷子，第一筷子就朝自己垂涎已久的豬頭而去。

一塊豬頭，沾上一點辣椒面，那鹵香一下又添上了些許辣味，瞬間，那滋味變得更加妙。

沈焰則是看上了那只，方才唐澄吃時，他就眼饞得不行，趁著另外一只還在，他眼疾手快地直接一把扯了下來。

終于如愿吃進里了。

沒有全都便宜唐家人。

吃自是吃不飽的，桑桑炒了尖椒豬頭，泡椒豬耳和溜腸，又炒了幾個素菜，燒了個素菜湯。

這些其實都是家常的做法，但這樣的做法配上一碗香噴噴的白米飯，簡直是神仙都不換。

唐澄加錢，加錢！再加五十兩！算了，加個七十兩，給湊個整好了。

唐清不知道書院的廚娘還有沒有空缺？

每個人在餐桌上都有種風卷殘云，虎撲食的架勢，在這樣的氛圍染下，便是柳如娘也不自覺加快了進食速度。

以往每頓都是控制了食量的，但這一回，卻是一不小心吃撐了。

桑桑一直在暗中觀察唐澄和唐清兄弟二人的神與反應，見他們神，滿臉舒泰，這才放下心來。

這就是自己要跟他們談條件的籌碼。

已經把籌碼亮出去了，此事能不能，就得看他們滿不滿意了。

唐澄著自己滾圓的肚子，又很沒形象地打了個飽嗝。

唐清比他斯文些，但卻是暗地里松了松腰帶。

早知道，先前就該穿得寬松些。

吃飽喝足，接下來自然就該談正事了。

桑桑笑容滿面地著他們，“兩位公子吃得可還滿意？”

唐澄著自己的肚子，“滿意，相當滿意。

我呢，也是個爽快人，你那鹵方子，我便出三百兩買下，如何？”

三百兩，已足足是他一開始預計的五十兩的六倍了！

他可真是太大方了。

好心疼。

想反悔。

唐清看向自家兄長，一見他出那番痛的表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麼。

真是沒眼看。

福嬸等人聽到這價錢，心口立時砰砰砰狂跳不止。

媽耶，這可是他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銀子！這般，真的讓人很難不心啊。

但是，桑桑卻沒有心。

搖了搖頭，“這方子我的確想賣給你，但卻不想這麼賣，我想換個賣法。”

唐澄來了幾分興趣，“說說看，你想換個什麼賣法？”

桑桑的手心暗暗攥，語氣略帶著幾分張，但還是鼓起勇氣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口。

“我不要你的三百兩，你可以直接把方子拿走，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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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賣出鹵腸的收益，我每年都要分一。”

唐澄聞言，直接笑了。

桑桑的這個提議在他看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他們唐家家大業大，旗下產業覆蓋甚廣，吃食并非他們唐家主營，但即便如此，唐家遍布各地的酒樓也有十幾家，一的分收益聽起來很，但匯聚起來可比三百兩多多了。

的方子就算再不錯，若沒有唐家酒樓的招牌在，也只能做些小打小鬧的小生意。

所以，他們雙方是互相就的。

的一個方子在唐澄看來，分量遠遠沒有那麼重。

一的分紅，絕不可能。

唐澄張口就想拒絕，卻被桑桑搶了先。

“唐大公子先別急著拒絕，且聽我把話說完。”

吃人短。

唐澄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我那一的分紅并不是白拿的。

唐大公子覺得我方才的那些吃食如何？”

唐澄想了想，很中肯地說“味道不錯，但也并非不可替代，只勝在有新意。”

桑桑很虛心地接了他的點評。

“唐大公子所言不錯，我方才所做的吃食的確只勝在一個新字。”

末了，又很誠懇地道“若我將這些吃食的方子送給大公子，不知您是否瞧得上？”

若是白送的，那唐澄自然來者不拒。

但這可不是白送的，可是要拿走自己一的分紅。

四舍五，這些方子也都是自己用一的分紅買回來的。

不劃算，不劃算。

唐澄正搖頭，但不想，桑桑卻又拋出了新的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