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婚書,將門讓他高攀不起》第243章 東宮有變

溫迎吩咐鍾決盯著京中的向,穆紹庭跟說京中有變,陳最也跟說京中有變。

這變化很快就來了。

小年夜這晚,溫家在飯廳擺了一桌飯。祖母溫嘉都在,連二嬸也來了。

但二嬸的神隻維持了一會兒,神態便疲倦下來,溫迎讓人先送回屋了。

但他們這一頓飯沒吃完,朝雨在溫迎耳邊低聲說:“小姐,鍾決來了。”

溫迎心下一凜,麵上卻沒有顯

等這頓飯吃完,祖母和溫嘉都離開了,溫迎才讓人請鍾決進來。

“小姐。”鍾決神凝重,“東宮出事了。”

鍾決很快跟說清了他打聽來的消息。溫迎神沒有意外,從查到太子的人和詔獄裏的永王有接時,心中便有了預料。

溫迎吩咐:“帶上你信任的人手,去飛鴻居守著。”

鍾決疑不解地看著,他知道主子手中還有一批暗衛。這些人本事比他們高,溫迎大多事都是吩咐這些暗衛去做的。

如今卻讓他們去盯著主子自己的飛鴻居,鍾決心中咯噔一聲。

但縱然疑,鍾決還是應下了。

溫迎補充了一句:“你們隻用盯著飛鴻居,不用出手。”

“是。”鍾決應下了。

溫迎又來包曲,要他加派人手守住溫府。

雖然此次東宮的事跟他們溫家無關,但京中發生這麽大的事,難免會牽扯進無數人。

溫府關屋門,免得沾染上了腥氣。

*

發生的時候,陳最人在崇德殿。

今日小年夜,宮中小小熱鬧了一番。而且這是陳最第一次以皇子份留下來參加宮宴,燕惠帝高興,多喝了兩杯酒,飯後又將人到崇德殿陪他下棋。

陳最一晚上臉都是冷冷淡淡的,不見喜

燕惠帝最後一顆棋子被陳最的棋子吞下後,他陡然怒了。“陳最你好大的膽子!你準備跟朕擺臉擺到什麽時候?”

“兒臣不敢。”陳最收了棋子,淡淡地說。

“你不敢?有你不敢的事?!不就是一個人,值得你跟朕擺臉?!”燕惠帝怒視著他。

陳最麵無表

“天下多的是人,你想要什麽樣的沒有!不就是一個溫迎,改日朕給你找個一樣的!”

陳最淡聲道:“父皇覺得這天下所有的人都一樣嗎?那我母親在父皇心中,也和其他子一模一樣?”

燕惠帝生怒,猛地咳了出來,臉漲得通紅。

旁邊的曹公公擔心地說:“陛下,老奴這就去請太醫來。”

“不用。”燕惠帝斷然拒絕。“我們再下一盤棋。”

陳最道:“父皇你已經輸了三盤棋了。”

“朕讓著你,你還不好歹。”燕惠帝怒斥,將棋又擺上了,臉上泛著強撐的蒼白。“再來一局,這一局朕一定會贏你。”

陳最不置可否,隨意落了一子。

他們這一局下到近午夜,此時皇宮正門方向傳來一聲巨響。

陳最皺眉了過去,猛地按住腰部的鬼狼刀,卻了一個空。

他這時才想起來,進宮門的時候,他卸下了鬼狼刀。

“曹公公在這裏守著父皇,我出去看看。”陳最說著就要出去,一臉憂

燕惠帝知道陳最是在擔心他這個父皇,心中寬,之前的怒意也消散了下去。

他催促道:“不用管,到你下了。”

陳最眼神複雜地看著燕惠帝,一言不發地繼續下了下去。

沒等他落兩子,廝殺聲漸漸傳了過來,崇德殿平靜無常,屋外卻喊殺聲震天。

陳最掃了一眼曹公公,發現連他都神平淡,對外麵發生的事置若罔聞。

他心中暗暗有了思量。

不知過了多久,屋外有人高喊:“陛下,太子舉兵謀逆,現已盡數拿下,陛下置。”

燕惠帝甩了甩棋子,一看棋盤,這一局他又輸了。

他猛地扔了棋子,怒聲道:“好一個謀反!朕哪點對不起他?他是太子!是大燕的下一任儲君,他急什麽?這麽迫不及待要朕的命嗎?”

著氣,臉不正常地發紅。

陳最疑地問:“太子為何會謀逆?”

燕惠帝忽然繃直了眼眶,直直看著他,卻又像是在看著另外一人。

“太子當年還是秦王世子時,朕便著重培養他……”

那時燕徹還是風霽月的前太子,而他隻是一個秦王。

他雖是燕徹的叔叔,但年紀卻和燕徹相差不了多

同樣的年紀,一個是京中眾星捧月,被寄予厚的儲君,而另一個隻是遠在封地無人過問的王爺。

他不甘心比不上燕徹,當他的第一個兒子出世,他給他兒子請最好的夫子,按照燕徹所學所知去教導他。即使隻是一個秦王世子,他也要自己的兒子不輸於京中的燕徹。

但後來計劃變,他了至高無上的九五之尊,而燕徹因謀反落罪,死於非命。

而他當初按照燕徹來培養的兒子,了真正的太子。

人人都說燕徹是未來明君,是那高潔無垢之人,但那又怎麽樣。

活不長的人注定是個廢

而他、還有他心培養出來的太子,才是這大燕真正的主人。

他對這個太子寄予重,以後史書隻會記載他和他後代的千秋偉業,而燕徹將永遠背負一個“謀逆者”的罪名。

即使這個太子這些年碌碌無為,優寡斷,過分仁善,被人暗中坑了都不知道反擊。

但他不承認自己培養出了一個失敗的“燕徹”。

如今這個他一手培養出來的太子,卻跟燕徹一模一樣,竟然起兵造反!

燕惠帝隻覺得自己這些年好像一個笑話,哪怕燕徹死了,他都不比上他。

燕徹是不是謀逆,隻有他清楚。但他的太子卻是真的想要他的命。

燕惠帝一怒之下,掀翻了棋盤。

棋子嘩啦啦落了一地,燕惠帝怒喝:“把太子給朕過來!”

沒一會兒太子就被過來了,而押著他的正是穆紹庭。

燕惠帝第一時時間看向穆紹庭:“太子跟你們穆家也有脈連接,你們穆家就這麽迫不及待想撇清關係嗎?”

穆紹庭跪下道:“臣不知太子犯了糊塗事,穆家也不知,若是知道穆家就是拚死也會阻止太子殿下。”

“是嗎?”燕惠帝瞇起眼向太子,太子頹然地低著頭,看到他這個樣子,燕惠帝更怒。

“太子你幹的好事!”燕惠帝一腳踢飛了旁邊的椅子,太子肩膀,抖著聲音說,“兒臣有罪,請父皇責罰。”

“你當然有罪,而且是死罪!你為太子,一國儲君,你可記得你自己的責任?朕還沒死呢,你就這麽急想要朕的命嗎?!”

“兒臣沒有,兒臣沒有。”太子跪在地上,麵上驚惶,一個勁地搖頭。

燕惠帝忽然想起當初燕徹謀逆被抓,被人質問時,他神卻格外平靜、從容不迫。

哪怕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始終沒認罪,也始終沒求饒。

想到這裏燕惠帝驚怒,他這個兒子從來都比不上燕徹,更沒有燕徹一分氣度。

燕惠帝指著太子怒道:“朕來告訴你,從你手下的人攛掇你謀逆造反開始,你所有的向都在朕的眼裏。你這個蠢貨,連手下人都管不好,他們想給你黃袍加,你也不想想這是不是在害你!”

太子聽了這話驚愕無比。

這次起兵謀逆,確實是他被手下人推到不可不為的地步。何先生和馮驥已經將一切都安排好了,隻要他點頭,這場直指燕惠帝的謀逆立馬能實行。

到了這個時候,他點不點頭已經不重要了。

但他一直相信何先生和馮將軍不會害他。

“還有你手下的何先生跟永王一直有聯係,你知道嗎?”

“兒臣,兒臣不知。”太子滿臉錯愕。

燕惠帝閉了閉眼,對太子失頂。

“父皇,一切都錯在兒臣。”太子低頭認錯,“請父皇饒過其他人,兒臣願意罰。”

“孽畜!”燕惠帝暴怒,一腳踹在太子肩上。

太子被踹的倒了下去,又掙紮著爬起來。“父皇,跟著兒臣的這些人也都是不得已而為之,請父皇……”

“婦人之仁!朕怎麽會有你這樣的兒子!”燕惠帝走過去,又踹了他兩腳。“來人,所有參與太子謀反的人,一律誅九族!”

“父皇!”太子驚慌。

太子很快被押了下去,所有參與謀逆的人,由錦衛帶兵家家戶戶抄家,緝拿九族。

整個京城一夜間像是變了天,人人自危,恐遭大難。

甚至這次燕惠帝都沒等三司會審,而是命令錦衛將所有抓到的人押到午門前,直接斬首。

帝王一怒,流百萬。

更何況是一個從來不在乎百姓,隻在乎權勢的帝王。

午門前的流不止,淩晨第一縷晨落下時,滿汪汪的跡匯聚河,填滿了青石板所有的渠。

這一方天地腥氣衝天,哀嚎不止。

這一夜下來執刀的儈子手,手臂都開始發抖了。他已經不知自己砍下了多頭顱,而在後麵的牢房中,還有許多囚犯正等著。

這一夜死了太多人了。

京城已經許久沒死這麽多人了,上一次還是在前太子燕徹謀反時。

第二日的早朝,眾人發現朝堂上了一大半的人,如今這些人要不已經首異,要不還在等著午門斬首。

如此慘烈的屠殺,所有人心中都驚惶不已,害怕恐懼。

哪怕一直期盼太子黨倒臺的二皇子一黨,今日也心中惴惴,頗有亡齒寒的恐懼。

這日燕惠帝沒有上早朝,閣老們隨意商量了兩件事,見眾人都沒有心思,便散了朝會。

陳最已經一夜沒出宮了,他從宮門走出去,發現四周圍寂靜得很。

這時一個宮中侍衛忽然走到陳最邊,低聲道:“王爺,陛下一刻鍾前去了詔獄。”

陳最眉頭一皺,隨後擺了擺手。

侍衛很快消失不見,楚驍道:“主子,陛下是不是要永王了?”

“不會。”陳最搖頭,“永王押回京城已經一個多月了,陛下一直對他不過問,也不置,甚至拖著不讓三司審理。咱們這位陛下,隻怕有不把柄攥在永王手中。”

楚驍道:“那我派人跟過去探探。”

陳最搖頭:“不用。永王不會隨意把把柄拿出來的,一旦拿出來,他這條命也沒了。”

昨夜太子謀反案跟當年前太子燕徹的謀反案,幾乎一模一樣。

不同的是,燕徹是被人冤枉的。而如今的太子是被永王一步步推到這個位置的。

燕惠帝自然惱怒永王拿他兒子重現當年的案子,如今衝到詔獄去找永王算賬。

但永王敢這麽做,就表明即使燕惠帝惱怒,他也不會殺他。

陳最深思。

永王手中的把柄,已經足夠推翻燕惠帝的皇位了,所以燕惠帝才對永王又恨又懼。

就是不知道這把柄是不是跟他手中的一致了。

*

第二日一早,溫迎本來沒準備出門的,但鍾決匆匆來了。

溫迎一見他來,眉心就跳了跳。

“小姐,昨夜您讓我們盯著飛鴻居,我們發現有一批人似乎要劫飛鴻居裏的什麽人。”

溫迎意味不明地問:“功了嗎?”

“沒有,這批人和段世子他們打起來了,但是……”鍾決神複雜,頓了頓後一咬牙說,“屬下發現那些人似乎認識段世子。”

溫迎淡淡地問:“那你說這些人是不是段逍派來的?”

鍾決心頭一凜,思索了會兒道:“屬下愚見,應該不是。若是段世子派來的,他沒必要使出全部的力氣阻攔。”

段逍有沒有出全力,他們是能看出來的。

溫迎道:“我知道了,此事你們自己知道就行,別出去。”

也不準備追究。

此事在等段逍一個解釋。

段逍別讓

“是。”鍾決點頭,隨後又道,“主子,廖首領要回來了。”

說著他將一封信遞給溫迎,溫迎連忙打開,隨後眉心便一跳。

確實要回來了,而且他還帶回來了一個重要的人。

燕十淵的母親。

那個讓前太子燕徹魂牽夢繞的江湖子——葉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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