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撕婚書,將門讓他高攀不起》第280章 手段下作

晗的話一句句在齊天恒耳邊炸響,他腦中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隻餘下樂晗那一句。

“我真的深深記住你了。”

猶如魔語般在他耳邊循環、唱,讓他痛不生。

“嘔。”他痛苦地幹嘔,腔進氣越來越,心髒也蜷一團,他不過氣來了。

“兒啊,你怎麽了?”齊大夫人大駭,忙拍著他的背驚慌地喊,“快大夫來,快啊。”

“我就是大夫。”雲然沒好氣地掐住齊天恒的虎口,又去把他的脈。

齊大夫人驚疑不定地看著:“你是大夫?這麽年輕的大夫。”

雲然看了半天的戲,格外討厭這個齊大夫人:“想你兒子能活下去你就閉。”

齊大夫人不敢說話了。

晗。”樂聽冉走到邊,抱住樂晗大滴大滴地落淚。“是姐姐沒保護好你,是姐姐的錯。”

“跟姐姐沒關係。”樂晗搖了搖頭。

那一年姐姐忽然從教坊司離開嫁進溫府,再也聯係不上了。

但姐姐走時把所有銀子都給了,還讓教坊司裏的姆媽照顧隻要再平安等一年,暗衛營的人就能滲進教坊司。

可凡事都有例外,沒有那個時間,或者說沒有那個命。

後來進了暗衛營,義無反顧地進最殘酷的刺客訓練。在那些劍與相融的日子裏,才漸漸覺得活了過來,教坊司裏的事也漸漸忘了。

相比生死,相比手中能握的劍,清白名譽都不重要。

幾年後訓練出來在暗衛營裏看到齊天恒時,甚至一時都沒認出這個人。

但齊天恒主介紹了自己,樂晗瞬間記了起來。

這個名字已經深深烙進了中,同那一年心都被不斷被摧殘的日子,一起鑲刻在骨頭上。

齊天恒以為的冷淡,是因為早不記得他了,還在麵前提起年青梅竹馬的無憂時

他是齊家三爺,就算進暗衛營,齊律也沒讓他沾手見不得的事。

他一無所知地跑到麵前,一副遇見故人的驚喜表

晗不知道該擺出什麽表隻冷淡地說:“不重要了,婚約已廢,你我隻是陌生人。”

齊天恒討了冷臉,但自那以後他還是莫名其妙地纏著,莫名其妙地對好。

晗趕過他很多次,隻差沒拔劍砍了他。

但不管怎麽趕,第二日齊天恒依舊沒皮沒臉地出現在麵前。

打打不走,踹踹不走,樂晗索不管了。

時間一久,也以為那些過往不重要了,直到遇到齊大夫人。

人永遠記吃不記打,好了傷疤忘了疼。

如今親自撕開傷疤,將流著膿水的傷口袒人前,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晗撇開臉,沒去看齊天恒。

齊天恒如何都不該由去心疼。

樂聽冉抱著樂晗不住地哭泣,哭到昏厥。

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了這麽多的苦,嫁進溫家後一直渾渾噩噩的,不管是兒子還是妹妹都沒護好。

無能。

雲然忙壞了,二夫人昏了過去,齊天恒吐又呆滯的模樣若不治,怕也會瘋。

齊律走上前,讓人將齊大夫人帶回去。

齊大夫人抓著齊律的手著急地說:“老二你去我們齊家軍中,請個靠譜的大夫來。你一定要治好你弟弟啊,你不能讓他有事。”

齊律額頭青筋直跳,咬牙說:“娘,你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守著老三。”齊大夫人哭喊著捶打齊律的手臂,“我要是回去了,你又得找人看著你娘。你個不孝子,你娘你都敢關,你大逆不道啊。”

齊大夫人痛哭,若不是借了溫家老夫人的本出不來。若是不出來,老三真的要將一個青樓子領進門了。

齊律鐵青著臉,朝後的侍衛使了一個眼,侍衛走到齊大夫人邊。“夫人冒犯了。”

說完他直接架起齊大夫人的兩條手臂,齊大夫人憤怒的話還沒喊出口,被侍衛敲了脖子敲暈了。

等將人架走,齊律才鬆了口氣。

但他看看樂晗,又看看目呆滯的齊天恒,心口重重沉了下去。

雲然直接打暈了齊天恒,在他眉心紮了一針,才去看了樂聽冉。

好在樂聽冉隻是緒太過激才昏的,雲然給喂了一顆藥,讓溫嘉將送回屋躺著。

晗道:“我來。”

抱起自己的姐姐往營帳走去,段逍拉住的手臂,下眼底複雜的神道:“晗,雖然你沒過我一聲哥,但我臭不要臉一直拿你當妹妹。”

“妹妹別舍不得使喚哥哥啊,有事……隨時找我。”

段逍一向吊兒郎當的臉如今認真起來,讓樂晗不由地心中一暖。點了點頭,還衝他笑了一下,才離開。

溫迎朝溫嘉使了一個眼,讓他照顧好他娘和他小姨,一會兒去看們。

沒剩幾個人了,溫老夫人冷著臉說:“不像話,不像話!”

溫迎道:“祖母我讓你送你回去。”

“我自己回去。”溫老夫人背起手,往營帳的方向走,忽然回頭衝齊律說,“你娘這事辦得不彩,手段還低下。”

齊律愧,無話可說。

溫老夫人冷哼一聲,怒氣沉沉地回去了。

雲然還在給齊天恒的人中施針,溫迎對陳最說:“哥哥你上有傷你先回去。”

齊大夫人做的事,陳最很看不上。但怎麽說齊大夫人也是長輩,溫老夫人能開口,他不能開口。

這會兒他沉著臉說:“這事給齊律,這是他們齊家的事。”

溫迎點了點頭:“我知道,但晗是我朋友,我得去看看。”

陳最抿直了點了點頭,楚驍推著陳最離開。

溫迎問:“雲然,三表哥怎麽樣?”

雲然將一套針收了,滿頭大汗地說:“暫時沒事了,心緒波太大,悲慪過頭,沒承住。”

溫迎對齊律道:“二表哥將人帶回去吧,若是三表哥哪裏不舒服,你們再來請雲然。”

齊律點頭,隨後神猶豫道:“晗那邊表妹幫我們看照一下,再幫我跟說聲對不起。”

溫迎道:“這話恐怕你得自己去說。”

齊律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他和樂晗認識這麽久,又同在暗衛營,但他從來不知道他娘做過這樣的事。

晗從來沒提過,他們如今麵對隻有愧。

溫迎離開了,段逍扛著齊天恒跟齊律回去。

段逍忽然問:“前兩天你讓人將你娘看守起來了是嗎?”

齊律一怔,隨後苦笑:“你都知道了?”

段逍道:“營地就這麽大,沒有什麽消息是能瞞得住的。若隻有我知道那沒事,但陳最和溫迎那邊,你們齊家要給一個說法了。”

齊大夫人暗地裏將溫迎說得這麽難聽,今日還當著溫老夫人和溫迎的麵,指著二夫人罵,還牽扯到溫迎頭上了。

這事齊律再想按下去就難了。

如今陳最和溫迎雖都沒計較,但這事若不敞亮理,隻怕會紮下一刺。

齊律看了看昏迷過去的齊天恒,狠狠了一下眉心,苦笑地說:“我知道了。”

他何曾想到他娘給他出了這麽大一個難題,如今齊家軍和赤鷹軍剛並到一起,就出了這樣的事。

若不是溫齊兩家是親戚,隻怕溫迎今日就要翻臉了。

“我會跟爹還有大哥他們商量商量,這兩天晗怕是不想看到我,你幫著去照顧照顧。”

段逍道:“這話不用你說我也會去做,隻是……”

段逍眼神複雜地看了看肩上的齊天恒:“今日過後,天恒和晗怕是沒有可能了。”

他們是看著齊天恒和樂晗長大的,也樂見其看著他們兩人一個追、一個躲這麽多年了。

在他們心裏,其實不僅將他們當親人看,也將他們當一對看了。

但今日樂晗將自己不堪目的往事揭開,就抱著決裂的心思了。

此後齊天恒也沒有臉去靠近樂晗。

齊律也看了一眼齊天恒,心中不由替自己弟弟難過起來。

他知道天恒有多喜歡晗,這些年抗拒著家裏的安排,甚至連家都不回,整日嬉皮笑臉賴在樂晗麵前,就是想等哪一天樂晗會心接納了他。

他看似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心思卻格外細膩,有關樂晗的一切他都特別在乎。

但娘做的事,徹底將齊天恒和樂晗之間的可能斬斷了。

齊天恒了這麽久,又等了這麽久,他何曾想到早在很多年前,他娘就摧毀了樂上他的可能。

此後天恒又該怎麽辦呢。

另一邊溫迎還是帶著雲然去看了二嬸,但到營帳外溫迎卻看到了一個悉的人,在營帳外徘徊。

“溫迎。”從生看到臉上有些尷尬,此前他還讓溫迎承諾,不在樂聽冉麵前暴他的份,如今他自己倒是跑了過來。

“之前的事我都聽說了,聽冉有沒有事?現在怎麽樣了?”

溫迎對雲然說:“雲然你進去看看二嬸。”

“哦。”雲然點頭,進去了。

溫迎正想開口,就見溫嘉從營帳裏出來了。

“姐姐。”溫嘉走過來,眼睛還通紅著。但他見到旁邊有陌生人,立馬收了緒。

“姐姐這位是?”

溫迎沒開口,從生自己道:“我是赤王的部將,替赤王過來看看。”

溫嘉聽他這麽說,衝他點了點頭便看向溫迎了。“姐姐,進去吧。”

“嗯。”溫迎掃了從生一眼,“你在外麵等著。”

從生鬆了一口氣:“是。”

溫迎進了營帳,雲然已經給二嬸把完脈了。

溫迎問:“二嬸怎麽樣了?”

雲然說:“二夫人心太大才昏的,我紮兩針,喝點藥睡醒就能好。不過二夫人本就弱,不能再刺激。”

溫迎想到門外的從生,心裏有了思量。

溫嘉也鬆了口氣,跟著雲然去抓藥煎藥。

溫迎走到樂旁,坐了下來。“二嬸沒事,你別太擔心了。”

晗點了點頭、還衝溫迎笑了一下:“我姐好好的,溫嘉也好好的,我便能好好的。”

溫迎看著說:“最近我們跟河東駐軍馬上要打起來了,等這一仗打完你有沒有想去的地方?”

晗抱起手臂看著溫迎,笑說:“溫迎你不用擔心我,也別想著讓我離開,避一避齊天恒,沒這個必要。”

“我好不容易和我姐姐侄子們在一起了,我哪也不去。從前的事我放下了,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晗說的瀟灑,溫迎就算擔心也不能顯出來。

站起來說:“齊家那邊我會讓他們給你一個答複。”

“不用……”

“用的。”溫迎打斷,“齊大夫人做了什麽事,他們既然清楚了,便不能無於衷。”

晗道:“其實……我今日是故意說出來的。”

溫迎詫異:“你想報複齊大夫人?”

“對,說出來這個三兒子隻會跟更加離心。當年那樣對我,如今也該讓嚐嚐痛苦的滋味。”

晗說著這話,臉上卻沒多痛快的表

這隻不過是個傷人八百,自損一千的辦法。

更何況今日傷的不止是齊大夫人,還有齊天恒。

晗從不在齊律齊天恒他們跟前提起齊大夫人的事,未必沒有不想他們傷心的緣故。

溫迎點了點頭:“最近你陪在二嬸邊,我邊有人守著。”

“嗯。”樂晗點頭。

溫迎從營帳裏出來看到從生神怔怔,道:“雲然的話你也聽到了,從叔還是別在二嬸麵前出現。這麽多年都沒出現的人,一輩子不出現也沒什麽問題。”

從生察覺到了溫迎話裏的怒意,他悻悻地沒開口。

確實是他有錯,他無可反駁。

這日夜裏,齊天恒醒來了。齊律和齊九鈞一直守著他,見他睜眼忙問:“天恒你醒了,還有哪裏不舒服?”

齊天恒怔怔盯著營帳頂部,目呆滯,毫無神采。

齊九鈞和齊律對視一眼,齊九鈞不擅長言語,隻能讓齊律開口。

齊律想了好久才說:“天恒……”

但他話剛開口,從齊天恒眼角忽然流出一行淚,齊律心中一痛。

“娘為什麽要這麽做?”齊天恒問,“怎麽能……那時晗才幾歲?!怪不得不願出教坊司,無論我怎麽勸都不願出來,本不願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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