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話》第66頁
程歲寧說不回, 他立刻就將通話給掛了。
默不作聲的將手機收起來, 跑到外婆邊幫忙忙活連夜飯。外婆知道剛剛在打電話擔憂的看了看。
程歲寧笑著搖了搖頭, 和老太太說:“沒事啦。”
現在習慣了,連難過都變得一次比一次。
老太太也笑起來,塞了個剛炸好的圓到里。
晚上老房子里熱熱鬧鬧坐滿了一大桌, 表妹邱念念今天高二半年沒見,興的拉著說了好多小。聽得舅舅舅媽在旁邊,一直笑。
再晚點的時候,熱氣騰騰的餃子被端上桌。電視機里在放春晚,大人們互相聊著近況,酒意漸漸上頭。
他們幾個小輩移到沙發上,一邊看春晚,一邊聊天。
“姐姐,京大是不是有很多帥哥嗎?”
程歲寧看著邱念念點點頭,“所以你快來做我學妹呀。”
邱念念撇了下,“說得好像誰都能考上京大一樣。”
表哥何泱郁正在和朋友打電話,聽見了這話轉頭來嘲笑邱念念,“別指了,能考上一本就已經是走大運了。”
邱念念氣得揮起拳頭要去打他,程歲寧笑著拉著邱念念的手,“還有一年了,努力努力說不定的。”
邱念念對著何泱郁翻了個白眼,里附和著程歲寧,“就是。”
忽然想到什麼,也不顧及后的家長,口無遮掩的就說:“姐姐,你知道這個洋芋片多混嗎?換朋友跟換服似的。現在打電話這個和上個月發朋友圈那個本不是一個人。”
何泱郁聽見了立馬捂住手機,瞪了一眼。
邱念念才不怕他,“你說那些漂亮姐姐們是不是瞎了眼了,居然能看上他。”
何泱郁和朋友聊完了,掛了電話,靠在沙發上,“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邱念念沒搭理他,看著程歲寧,“姐姐,你說呢,你喜歡什麼樣的?”
“我喜歡人啊……”
邱念念和何泱郁都看了過來。
程歲寧的手機忽然震起來,低頭目看見是周溫宴的視頻通話。
了睫,在邱念念和何泱郁的視線里,站起來走到臺。
拖沓的時間太久,到臺的時候,視頻通話申請已經被系統取消了。
程歲寧看著屏幕,指尖有點猶豫要不要回撥過去。
在手指到屏幕的前一秒,他的視頻通話申請又打了過來。程歲寧手指正好到,接通了……
愣了一秒,目和屏幕對面的周溫宴相,才反應過來。
周溫宴那邊很昏暗,線是那種黃橘調的,這麼冷的天,這種將他照得好像整個人鍍了一層。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除夕之夜,他那邊好像空的。程歲寧沒細看,因為周溫宴整個人陷在深的沙發里,正垂著眸慢條斯理的看著。
抵不住這種目,只一瞬耳都開始有燒灼。
一個玻璃門所隔的客廳電視機里一個小品結束,開始進廣告了。他們兩還誰都沒說話,但就是這種古怪的氣氛,比說些什麼還要曖昧磨人。
程歲寧牙齒咬著,耳尖紅得快藏不住了。
終于——
“程歲寧。”他說。
程歲寧抬起眸,視線里他笑了下,“還有十分鐘過年了。”
沒明白,他又說:“你打算要冷我冷到明年嗎?”
程歲寧這下臉也紅了,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但還是裝傻,“什麼?”
他低哼了聲,角的笑意擴大,眼角微微拉起,漫不經心的調調漫上來,整個人又壞又蠱。
他又了一次的名字,“程歲寧,我追的人跑不掉。”
徹底傻住,只能看著他,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我不管你之前暗誰,喜歡誰,現在就適應。”
“適…適應什麼?”小聲問。
他直勾勾的看著,似乎要看進心里,“適應你男人是周溫宴。”
一字一頓,說得又低又慢。
程歲寧手一抖,將他的視頻通話給掛了。
腳步了,手指將臺上的窗戶打開些,好讓夜風鉆進來吹涼臉頰上的溫度。
發剛被吹起,手機在掌心又震了下。
程歲寧深呼吸了一下,低頭劃開——
宴:【想要個新年禮。】
程歲寧:【要什麼?】
宴:【別屏蔽我了。】
程歲寧指尖頓了頓,將發別到耳后,才慢吞吞將對他的朋友圈屏蔽給取消了。
剛作完,下一秒——
宴:【寧寧呢。】
……寧寧。
程歲寧被這個兩個字搞得心慌意的。
手指蜷了好一會兒。
程歲寧:【啊?】
宴:【新年禮。】
默默將他的三條消息合到一起。
寧寧呢,要什麼新年禮?
太親昵了,讓程歲寧都覺得不真實起來。
程歲寧抬起頭對著窗外呼出口氣,覺得只開條本不夠,又手拉大了些。但今晚似乎連風都在捉弄,本沒有吹涼,反而讓全都栗起來,熱得快要了。
程歲寧攥了攥發的手指,打了個幾個字發過去。
程歲寧:【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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