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聲音，悉的口頭禪。

李洋來了！

他還給呂青青送來了一個消息。

那就是楊孝紅的案子算是正式結了。

楊孝紅大家還記得吧？龔緹石的老婆，在的棺材里發現了一個頭大耳的男人。

那男子是當地有名的大戶，此人在鎮里開有各種產業，家里妻妾群。剛開始，楊母咬定自己不知道兒棺木中的男尸是從而何來，后來還是當地警署的探長找到了楊母重男輕的弱點，聲稱只對楊孝仁用刑，這才把楊母嚇得一五一十地昭了個底朝天。

原來，因為楊母的溺，楊孝仁不僅不長進，還迷上了賭博，不但輸了家里的錢，還欠下一屁債。

為此，那個大戶便提出拿人抵債，這才有了楊母裝病騙楊孝紅回家的事。

可是，堅貞的楊孝紅豈可屈服？就在那大戶準備霸王上弓時，楊孝紅選擇了自盡，用剪刀刺破了自己的脖子。

可這楊家人見兒死了不僅不傷心，反而擔心這大戶催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殺人盜財。

好笑的是，那個大戶死了好幾天，但是他妻妾本就沒發現，還以為他又出去花天酒地了。

“這才有了兩人同在一棺材，楊家人企圖瞞天過海、掩人耳目的做法。”李洋說，要不是龔緹石的堅持，這樁案子啊就會永遠被埋葬了。

聽完李洋的轉述，大家都很唏噓。

特別是呂青青，為人特別有，重男輕的家庭，害的是每一個人，包括那個因溺而長歪的男孩。

就在眾人吹吹聊聊的時間，胡笳滿泥濘地回來了。

他蓬頭垢面，眼帶。盡管他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活力滿滿，神抖擻，但只有院這些人知道，他在支自己的氣神。

“你怎麼來了？”胡笳見到李洋還是蠻意外。

“南坨警方那邊的案子調查完了，他們周末有個慶功會，想邀請我和呂青青去參加。”李洋回道。

“呂青青？”胡笳瞇著眼。

李洋一愣，“那案子是我和一起去辦的。”

“你他呂青青？”歐拖長了尾音。

呃……

李洋懵了，什麼況？呂青青有什麼不對嗎？李洋疑的眼神撲朔迷離。

“咳咳！”呂青青尷尬極了。該死的，怎麼忘了這一茬。“那個，我覺得名好的。”

“弟妹啊……”那邊歐聽到呂青青的話就不樂意了，“這個規矩可不能。”

弟妹？

呂青青覺自己裂開了。

而那邊的李洋則直接裂開了。

“嫂子！”羅文武低聲提醒道。

“什麼？”不是李洋沒聽清，是他懷疑自己沒聽清。

“嫂子……”羅文武郁悶，這小子平時不是機靈的嗎？

李洋抬頭看向呂青青，只見那人著自己做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他仿佛瞬間開了竅:“大嫂好！”

“咳咳……”歐文輕咳了兩聲。

“二嫂好！”李洋立馬改口，一臉燦爛。

滾……

下街子村的案子沒有辦完，呂青青自然也不會去南坨參加那個慶功宴。當然，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擔心胡笳。

這人沒日沒夜地往外跑，好怕他突然倒下。

“你就不能睡一會嗎？哪怕是歇一下下。”這天晚上，胡笳那種八哥犬氣質已經很明顯。

他不再上躥下跳，而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沉思。

盡管以前就見到過類似的況，但當時的呂青青不知道他失憶的況，也就沒放在心上。

但這次不一樣，這人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且你還特別清楚他正面臨的問題，你沒有辦法做到不聞不問。

胡笳微微抬了抬眼:“你先去睡吧，我這會兒也睡不著。”

胡笳說完又繼續閉上眼睛，此刻他的腦子里面就像播放電影一般，村子里的各個角落都在他的腦海中閃現，包括人、包括、包括他看到的種種細節。

從小桃到盧大爺，從村口的樹到堰塘的水，從黑夜的高樓到發脹的尸……

它們就像走馬燈，一直在胡笳的腦子里面轉來轉去，速度越來越快，轉走又轉回，怎麼形容呢？

就好像一分鐘前，你還能看清楚那是一棵樹，30秒以后，你就只能看出是道虛影，50秒以后，它們就像流，形一道線。

胡笳漸漸迷失在所有圖像編織的這張網絡之中。

“我們把他打暈吧？”呂青青找到歐。

“沒用的。”旁邊的李洋直接否決了呂青青的想法，“我們試過，一旦等他蘇醒過來，那腦子費得更厲害。”

李洋說，這仿佛就是一個必須要完的任務一般。打個比方，現在有1000副圖像在胡笳的腦中，他必須要在五個小時之過濾五遍。可如果他暈倒了一個小時，那麼剩下的四個小時也必須要把這些圖像再過五遍。

任務沒減，時間短，胡笳的力更大。

“為什麼會這樣？”呂青青很是擔心。

“心魔！”歐回道，“這是他的心魔。”

歐說，曾經有個案子，胡笳廢了好大力氣才找到一點線索，可是偏偏他一覺醒來把那個嫌疑人的樣貌給忘了。這事在胡笳心里留下來極大的影，從那以后，胡笳就有了這奇怪的反應。

案子不破，人睡不著。

“可是這樣下去，他那怎麼吃得消？”呂青青急道。

“這麼多年，我們也習慣了。”李洋長嘆一口氣:“我們也不是沒想過辦法，好話說盡了，他就是停不下來。”

“誒？弟妹，要不你去試試？”歐兩眼放著。

“我？”呂青青一臉問號。

“對啊。你是他未婚妻，我們家二狗啊就沒喜歡過什麼人，他既然選你做未婚妻，那肯定是因為你在他心里留下過印記，你去試試？勸他休息休息。”歐仿佛找到了一個方向。

呃……

呂青青有點為難。

歐的話是沒錯，可是錯就錯在并沒有在他的心里留下過印記。

“沒錯，嫂子你去試試看，萬一有效呢。”李洋也看熱鬧不嫌事大。

呂青青咬了咬，行，試試就試試。反正自己也不吃虧。

慢悠悠的走到胡笳面前，此時的心里糾結慘了。并不是拋不下這個臉面，而是在猶豫該用什麼形式來拉回胡笳的思緒。

撒甜心送關懷？

河東獅吼強要求？

故作鎮定平常心？

最終，“哎，那個，睡得了。”

李洋:“……”

歐:“……”

羅文武:“嘿嘿。”

眾人扶額。

冥思中的胡笳被呂青青這麼一推，頓時從那腦海中的影線條中退了出來。剛剛他好像到了什麼門道，可是就那麼一瞬間……

“你先睡吧。”見是呂青青，胡笳微微扯了一下角，說完他又轉頭對著大家:“你們都去休息吧，這兩天大家都累了。”

呂青青一屁坐下:“你知道手槍為什麼會卡殼嗎？卡殼最主要的原因是退殼機構中的拉殼部件不能正常工作造的，可能是拉殼鉤的磨損或斷齒；也可能是拉殼鉤運阻。”

胡笳看著呂青青，他不明白為什麼要說這個。

“你的腦子就像那退殼機構，你一直不斷的想案，不停的回憶細節，長時間運作就會磨損，嚴重還會斷齒。與敵人對陣時，手槍卡殼可能會致命，你的大腦出現問題，同樣會致命。”呂青青說道。

“我明白你的擔心，可我真的停不下來，這不是我能控制的。雁過留痕，我就不信他們真的遁土了。”胡笳兩三句話又扯回了案件。

呂青青嘆氣，雖然沒有胡笳的經歷，但也知道，那種無意識的行為真的不能人控制。即使胡笳乖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可關于案件的所有影像還是會自出現。

難道就真的沒有其它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