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第56章 第五十六章

讓謝鏡辭萬萬沒想到的是, 還沒等氣包徹底,在對于這個人設的運用上,就已經有另一個人更上一層樓。

謝疏深得氣包之髓, 一路站在云朝后,用除水訣為擋下斜飛的雨

他心極好,偶爾瞥見陸地上獨的山川景致,還會興高采烈道上一句:“夫人,我們過幾日得了空閑, 可以來此地游玩!”

絕大多數時候,云朝往往是不做拒絕,把他的要求一腦全應下。

居于云京的謝劍圣年名、驚才絕艷,有無數修士將其視為一生斗的目標。謝疏平日里亦是不羈瀟灑, 只留給旁人一道執劍的高挑影,頗有世外高人的風范。

要是讓修真界中不計其數的仰慕者見到此番景象,不知會有多人夢碎當場。

莫霄看得新奇,竭力抿著,不讓兩位前輩發現自己角勾起的弧度;謝鏡辭對爹娘的膩膩歪歪早已習慣,選擇自忽略。

一行人劍歸家, 并未用去太多時間,抵達云京時了傍晚,用謝疏的話來說, 正好是喝酒的時候。

“你們看,春夜, 大喜之日,珍藏老酒,咱們占據天時地利人和,不來聚上一聚, 實在說不過去。”

品酒之地位于后山的桃林,他興致頗高,一邊開酒,一邊開口道:“對了,你們三天后要去東海?”

謝鏡辭點頭:“嗯。”

這件事孟小汀催得最兇,自從見到謝鏡辭醒來的那天起,便一直不停在問,究竟什麼時候能去東海把奪走神識的小痛扁一頓。

如今得知因那一部分的神識無法結嬰,孟小汀更是火急火燎,當天就買了一冊《瑯琊境速通:你應該知道的九十九件事》。

至于謝鏡辭本人,自然也想盡快回到東海一趟。

的一部分神識丟在那個地方,倘若不找回來,心中總了塊石頭,悶悶沉沉地不過氣。

瑯琊境人跡罕至,開啟時間飄忽不定,那時在外面蹲守了不知多天,才終于等到境短暫開啟的時候。

當初進境的,理應只有謝鏡辭一人,而且在模模糊糊的印象里,從背后突然發起襲擊的兇手型巨大,絕非人類形。

“如果是其他修士下的手,沒必要只奪走一小部分神識,卻對我上那麼多的天靈地寶無于衷。”

謝鏡辭思索道:“我也沒到致命創傷……若說是尋仇,似乎也不像。罪魁禍首大概率是境中的一種魔,之所以沒被我們找到,應該是礙于爹娘的修為,一直藏在暗不敢面。”

這說明它并非強得離譜,無法戰勝。他們幾人一并前往,彼此之間有個照應,只要能尋到那魔的蹤影,奪回神識就不算難事。

想了想,又繼續出聲:“爹,裴渡的傷尚未痊愈,需要找個大夫。”

昨晚在裴府,親眼見到他疼得滿頭冷汗,在那之后似乎緩和了一些,病痛沒再發作。

謝疏一擺手,咧了笑:“小事一樁。”

春夜的桃林花香四溢,月單薄,穿過花枝飄然落下,好似墨落宣紙,在地面倏然暈開。

淺白,青青翠綠點綴枝頭,四下淌的空氣則被染了桃花,微風一吹,便有花雨落下,不勝收

封藏多年的酒被打開,頃刻之間,桃林立即涌上一沁人心脾的幽香。

此酒名為“滿園春”,千金難求,據說有枯木逢生之效,匯聚天地靈氣之華,醇香且烈,花氣伴著酒香,馥郁非常。

莫霄眼前一亮:“好香!”

“這酒跟上次的可不相同。”

謝疏笑笑:“你們不要貪杯,否則該爛醉如泥了。”

上次眾人在涼亭下舉杯共飲,比起品酒,更像喝了幾杯味道絕佳的花釀,今日的滿園春與之截然不同,剛一打開,就能嗅到撲鼻酒香。

上一次……好像沒有誰喝醉。

謝鏡辭想著有些不好意思,當時的人設還是霸道總裁alpha,接到任務后,為了不讓場面變得過于尷尬,佯裝醉酒的模樣把裴渡按在墻上,還咬了他的脖子。

……那時候的作也太激烈了。

就算已經同裴渡相互表明心意,謝鏡辭還是生不出太大的膽子,更不用說像當晚一樣,不但把他按在墻上親,還用出那麼令人恥的力道,不由分說咬上裴渡后頸。

“滿園春味道很好。”

謝疏親自斟酒,末了朝幾個小友笑笑:“不必客氣,盡管喝就是。”

裴渡抬手,骨節突出的手指握住酒杯。

他再不懂人世故,也明白長輩的贈酒誼深重,很快正了溫聲道謝:“多謝前輩。”

謝疏沖他微微一笑,看著裴渡端起酒杯,仰頭。

裴渡:……

裴渡:“咳——!”

“杯子空了。”

這回連云朝都生出了驚恐的神:“你一口全喝了?”

裴渡狂咳不止,一雙眼猩紅,溢滿生理淚水,一邊咳,一邊弓起子,努力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這這這,這怎能——小渡,我來給你順氣,咳出來就好,千萬別憋著。”

謝疏看得好笑又心疼,拍在年凸起的脊骨之上,用靈力為他疏通氣息:“之前沒喝過多麼烈的酒?”

裴渡含含糊糊:“……唔。”

他說著一頓,語氣沉沉:“浪費了酒,抱歉。”

為赫赫有名的大家族,裴家經常會參加各式各樣的宴席,其中卻極帶上裴渡。

裴風南認為應酬與修為無關,比起外出玩樂、浪費時間,裴渡更應該留在府中練劍,以求盡早突破,讓裴府之名響徹整個修真界。

所以他幾乎沒怎麼喝過酒,對于品酒的印象,只有無意間聽過的“深,一口悶”。

——酒為什麼會是這種又苦又辣的味道?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酒只是死,它讓你覺得難,我應當罰它才是。”

謝疏見他有所緩和,忍不住咧笑了笑:“這樣一口下肚,最容易醉酒——你有沒有覺得頭暈?”

裴渡搖頭:“我酒量很好,從沒喝醉過。”

他的語氣篤定至極,一旁的謝鏡辭卻是抿輕笑,吃了口席間的小甜糕。

沒喝過,當然不會醉啰。

滿園春乃是佳釀,蘊濃郁靈氣,不宜像尋常酒局那般肆意暢飲,而要細飲淺酌,讓靈氣緩緩浸中。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地閑聊,等喝完半壇,已是時至深夜,個個面飛紅。

自稱“酒量很好”的裴渡最為丟人,整個綿綿靠在樹干上,雙眼闔上大半,應該是喝蒙了。

他對自己的實力毫無自知之明,在酒席上來者不拒,秉持著“我酒量很好”的堅決信念,但其實沒喝到一半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時不時發呆。

謝鏡辭蹲在他側,饒有興致打量他。

裴渡雖然子溫和,但好歹是個名滿修真界的劍修,平日里話不多,端端正正立在那里,帶了高不可攀的古典韻致,有如瓊枝玉樹、高山新雪,人不敢生出之心。

似乎只有在面前,他才會變截然不同的另外一副模樣。

白白凈凈的,雙頰迎著月出桃花一樣的

裴渡在恍惚的視線里看見,長睫微,像是不好意思,輕輕低下頭。

“小渡這要怎麼辦?”

謝疏也湊近了看他,見到年人惺忪的雙眼,不自出笑:“要不我把他扛回去?”

裴渡搖頭:“不用。我休息片刻,等酒勁消退就行,前輩先行回房吧。”

“我留在這兒陪他。”

他一向不愿勞煩別人,謝鏡辭對此心知肚明,抬頭看其他人一眼,順著裴渡的意思:“你們不必擔心。”

謝疏:“嚯嚯。”

云朝:“哼哼。”

孟小汀:“鵝呵呵。”

莫霄:“嗷哦——”

謝鏡辭:?

你們的眼神干嘛那麼不對勁!

這群人雖然熱衷于起哄,但在該撤的時候,走得比誰都快。桃林偌大,很快只剩下謝鏡辭與裴渡兩人。

后者殘存了一點清明的意識,嗓音是酒后的微啞:“他們走了?”

“嗯。”

謝鏡辭撐著腮幫子,抬了眼瞧他。

謝疏離去之前,沒帶走留在桃林里的長明燈。此時燈火和月相伴而下,讓裴渡的一切神態都無可藏。

臉好紅,眼睛里像是生了霧。

出右手,比出三手指,慢條斯理地問他:“能看清楚這是幾嗎?”

裴渡怔忪一瞬。

裴渡:“……這是,手指。”

分明就答非所問。

謝鏡辭本打算笑話他,卻見跟前的年眸一亮,似是意識到什麼,頰邊現出兩個小小的酒窩:“謝小姐的手指。”

這雖然的確是的手指,但被他用這種噙了笑的、半癡半醉的語氣說出來……

不知怎地,總讓人覺得莫名多出了幾分意。

鼻尖縈繞著桃花的清香。

謝鏡辭見他眼尾輕勾,因染了薄紅,漂亮得近乎于秾麗。

裴渡忽然低聲開口,像極野貓輕微的呢喃:“謝小姐。”

很沒出息地心口一跳。

不會吧不會吧。

沒有人能逃開的醉酒定律……終于降臨在上了?

但他的模樣實在可,迷迷糊糊毫無攻擊本不像是能趁醉酒做出孟浪之事的人。

反倒是,說不定可以趁機占得上風,逗一逗裴渡。

這個想法讓謝鏡辭有些開心,尾音抬高:“嗯?”

裴渡目落在指尖,低頭湊得更近,眼看薄即將落在上面,卻被不地躲開。

他聽見謝小姐的聲音:“怎麼了?”

意識里早就是一團漿糊,裴渡順著作抬頭,結上下滾,在夜里劃出起伏的弧度。

他沒說話,如同探尋般靠得更近,掠過地上的花瓣和野草,發出窸窸窣窣的響音。

裴渡再一次嘗試吻上指尖,旋即緩慢向下,途徑指節、掌心與手腕,伴隨著淺淺的呼吸。

這個作顯而易見地帶了意。

歸元仙府山里的經歷歷歷在目,謝鏡辭下意識覺得有些慌。

以裴渡那種傻白甜的子,喝醉酒怎麼會是這種樣子?應該不會二度翻車……吧?

吻到手腕,他忽地停了作,抿安靜笑起來。

在這種彼此拉鋸的時候,一旦怯,只會讓自己置于更為劣勢的地位。謝鏡辭深諳這個道理,下心里生出的燥熱,沉聲問他:“為什麼要笑?”

“……因為開心。”

他迷迷糊糊,對所有問題全都沒有防備,一面答,一面遵循本心,吻上眼前人艷麗的眉眼。

“謝小姐,像這樣,我曾經甚至都不敢想。”

因著酒勁,澄澈年音里多了幾分喑啞的磁,被裴渡輕輕一,在與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聲音仿佛了電流,勾得渾發麻。

他的逐漸往下,臨近鼻尖,卻驟然停下,稍稍一偏,來到耳垂。

謝鏡辭脊背僵住。

裴渡的氣息越來越近。

他不會是想要……這里吧?誰教給他的這種事

耳朵最是敏銳,被瓣輕輕含住時,開一層層滾燙的熱。

裴渡的吐息凝熱氣,縷縷勾連著神經,只需一吹,就讓謝鏡辭渾都沒了力氣,忍不住后背發

這種覺也太奇怪了。

不了,下意識想讓裴渡撤開,耳邊卻傳來他的嗓音,笑意比之前更深。

“不是一點點開心,是超級超級開心。”

角的弧度自始至終沒下去過:“比一天之得到湛淵劍、突破三個大境界、得到十本絕世功法,所有加起來都要更開心——謝小姐在歸元仙府對我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我還以為心臟會蹦到外面,一不留神就死掉了。”

他花了十年,才終于能明正大站在謝小姐邊。曾經對于而言普普通通的每一天,在裴渡眼里,都是竭盡全力的日日夜夜。

謝鏡辭被直球打得暈頭轉向,腦子里只匆匆閃過一個念頭:什麼“三大境界”、“十本絕世功法”,這是哪門子的劍修奇妙類比,裴渡看來是當真不怎麼會說話。

上說著這樣的話,瓣卻不時抿上謝鏡辭耳垂,偶爾兀地用力,猝不及防。

謝鏡辭快被折磨得說不出話。

“你——”

竭力吸氣:“你是從哪里學來的這個?”

“這個?”

裴渡作停住,像是思考了好一會兒何為“這個”,等大腦終于轉過彎,笑著應:“是孟小姐送我的話本子,說能討你喜歡。”

謝鏡辭一口氣噎在嚨里。

孟!小!汀!

不要讓裴渡看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

“我說過會好好教你,謝小姐。”

裴渡雙眼朦朧,如同生了大霧的深潭,看不清晰,卻也帶了無窮無盡的力,引人不自跟隨牽引。

他眉眼彎彎,比起平日里君子溫潤的淺笑,此刻更像是春風含。薄而長的向上微揚,亮瑩潤的桃花澤,乍一看去清雅自持,實則皆是

再度含住耳廓,瓣之間,有溫熱的綿無聲探出,勾弄似的迅速劃過。

裴渡道:“謝小姐,這親昵。”

當然知道這是親昵。

不對……這是哪門子的親昵!這分明就是——

腦海中忽然涌出兩個字。

謝鏡辭像被燙到,迅速收回念頭。

這種作,分明就是毫不掩飾的引

卸下了一貫的清冷自持,如同桃林里的妖

反倒了被妖的書生。

“我會好好學。”

裴渡的聲音低了一些:“謝小姐,我從前向來不懂應當如何……你不要嫌棄我。”

他說著眸:“我擅長的事有很多,拔劍,砍柴,做飯,賺錢——”

不靈的腦子轉得緩慢,裴渡長睫一,引落一片白茫茫的月,盡數墜落眼中:“還有喜歡你。”

擅長的事是喜歡,這是什麼話。

謝鏡辭耳朵一熱。

“我還有劍骨,一修為,儲袋里的積蓄,只要你要,什麼都能給你。所以謝小姐……不要覺得厭倦,把我丟掉。”

裴渡一直沒有太大的安全

謝鏡辭覺得,的臉肯定早就熱了。

還是強忍赧,認真回答他:“我怎會把你丟下。”

年得了回應,眼尾輕勾,將臉龐埋進頸窩:“我會很努力的,謝小姐。”

就像他在這十年中所做的那樣,竭盡所能、拼盡全力,笨拙卻固執地一步步往前。

的親吻自脖頸開始蔓延,謝鏡辭沒有反抗,任由裴渡傾用力,將在另一棵桃樹上。

之間的不同,這樣的……

忍不住骨頭發麻,只想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輕呼。

……這也太恥了吧。

難怪裴渡平日里只字不提,只有在醉酒之后,才敢對做出這種作。

等他清醒之后,大抵會愧至死。

謝鏡辭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見到那時的景象。

“謝小姐。”

裴渡的聲音低不可聞:“以后還可以像這樣做嗎?”

他在擔心自己做得不好,惹不快。

謝鏡辭只想捂住自己的臉,看看能不能用掌心來降溫。

這種問題,誰會想要回答啊。

咬著牙沒出聲,邊是桃林幽謐的燈,四周沒有聲音,安靜得令人心慌。

忽然之間,在漫無邊際的寂靜里,傳來一道踏踏腳步。

有人來了。

謝鏡辭的心臟瞬間懸到口,用右手錘他后背,低聲音:“……裴渡!”

他沒回答,薄落在側頸上的骨頭,輕輕一:“這樣呢?”

救命救命。

謝鏡辭腦子里的小人哐哐撞墻,驚聲——裴渡他喝傻了喝傻了,變接吻機人了!

那人的影漸漸靠近。

是莫霄

他們二人被籠罩在桃林影里,謝鏡辭竭力屏住呼吸,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目定在莫霄上。

他像是在找什麼人,環顧四周,試探問了句:“謝小姐、裴渡?”

沒有人回答。

謝鏡辭已經快窒息死掉,眼看莫霄朝著這邊步步靠近,趕忙用神識對裴渡應聲:“可以!現在停下,以后隨時都行!你做得很好,太好了,神之手法,天賦異稟,我超級超級喜歡!多來點也沒關系!”

可惡在說些什麼啊!

莫霄更近了。

在心臟被攥住的間隙,謝鏡辭看見他直勾勾過來的視線。

四目相撞。

當場宣布死亡。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莫霄的目并未在上停留片刻,而是恍如無般迅速挪開,對后的人道了聲:“沒在這兒!”

“奇怪,房間里也沒有人,他們去哪兒了?”

孟小汀語氣張:“應該不會出事吧?”

“有謝小姐帶著他,能出什麼事。”

莫霄打了個哈欠:“這種時候哪能打擾,也就只有你見謝小姐沒回房間,天瞎想——快回客房睡覺吧,我頭還暈著呢。”

他一步步走開。

謝鏡辭如遇大赦,心臟重新開始跳

……對了。

剛才事態張,一時了方寸,沒察覺到空氣里陡然蔓延的靈力。

裴渡在他們邊設了障眼法。

所以他才能有恃無恐,自始至終心平氣和,而——

謝鏡辭臉上更熱。

卻講出那麼奇怪的話,什麼“多來點也沒關系”,什麼“神之手法天賦異稟”,老天,這是正常人能說出來的東西嗎?

他完了。

等裴渡酒后清醒過來,不報此仇誓不為人,一定要讓這家伙臉紅害哐哐撞大墻!

謝鏡辭口差點炸,裴渡卻心滿意足,抿輕笑,安靜從脖頸里退出來。

他想到什麼,笑意加深,一把握住謝鏡辭手腕,放在年人緋紅俊朗的面頰。

“除了那些,這個也送給你。”

裴渡作笨拙,引著的食指來到酒窩,小小一個,圓圓滾滾,仿佛裝了糖。

他啞了聲,雙眼瑩亮如琥珀,輕笑著對說:“這里只給謝小姐,其他人誰都不讓。”

謝鏡辭:……

該死。

有點可,正中靶心。

什麼致命暴擊。

謝鏡辭食指在他酒窩,心口則被一支箭毫不留徹底穿。方才的惱然無存,腦海里的小人渾無力癱倒在地,險些一汪糖漿。

這樣的攻勢直來直往、毫無保留,只覺一顆心臟噼里啪啦碎掉,手指和腳趾都悄悄蜷,與此同時,又聽見裴渡的聲音。

在酒作用下,所有赧的、拘束的、自卑的錮消失殆盡,被抑了十年的愫噴薄而出。

他的思緒肆無忌憚,許許多多被藏在角落的貪涌上心頭,再無遮掩。

“謝小姐,你若是方才嘗一嘗。”

他眉眼一彎,眼尾映著桃花,當真如同桃林里勾人的妖魄,一步步將囊中:“說不定……里面的酒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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