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未婚妻總在換人設》第102章 番外十五

客棧提供的房間不算狹小, 寬寬敞敞、亮明朗,然而不知為何,此刻雖然只容納了兩個人, 卻還是顯出幾分仄的熱。

氣流暗涌, 猝不及防, 被一道敲門聲驟然打破。

與氣流一并停下的, 還有謝鏡辭指尖的作。

方才像被蠱了心智,一切舉全憑裴渡牽引, 如今恍然回神, 才后知后覺地到意心慌。

因為彼此只隔著薄薄一扇木門, 莫霄敲門的聲響顯得格外清晰,每次叩擊都重重落在上,伴隨著微揚的年音:“裴渡,你還好嗎?”

之前進客棧的時候,他們都看出裴渡有不適, 如今謝鏡辭遲遲沒離開客房,作為朋友, 自然需要多加關心。

他話音方落,孟小汀的低聲嘟囔就跟其后:“小聲點,別吵著人家。”

“比起吵不吵的問題, ”龍逍遲疑接話,“我們會不會打擾到他倆單獨相的時間?”

不愧是幾人中唯一一個為所困的倒霉蛋, 在這種事上,龍逍總是很容易能找到共鳴,

莫霄應得正經,雖然像在說悄悄話,但隔著一扇木門, 嗓音還是清清楚楚傳進謝鏡辭耳中:“裴渡那樣難,他們應該沒有空閑的時間卿卿我我吧?”

沒說話,凝神端詳自己與裴渡此刻的姿勢。

綿的兔尾仍被握在手心,似是察覺的心思,微微一

……謝鏡辭耳朵又開始發燙。

“沒人答應。”

龍逍道:“會不會是睡著了?”

莫霄小小聲:“就算裴渡睡著了,謝小姐應該還醒著吧?他們總不可能——”

他說到一半便兀地停下,遲疑著不再出聲,倒是旁的孟小汀呆呆應了一句:“不……不會吧。”

這群人越說越離譜,再被他們繼續胡謅,說不定能從哪里蹦出個帶球跑。謝鏡辭一個頭兩個大,迅速朝裴渡使了個眼,等他上床躺好,胡了把臉頰。

還是有些熱,但比起方才與裴渡單獨相的時候,已經正常了許多。

房門打開時,發出吱呀一聲響音。

孟小汀三人本打算不做叨擾地速速離去,乍一聽見門響,不約而同回過頭來。

“裴渡有不適,已經睡下了。我正在為他配藥,耽擱了一下,抱歉。”

謝鏡辭笑笑,為一名世家小姐,言辭很容易做到滴水不:“不如我們先行離開,讓他一個人好好歇息,如何?”

站在門邊,阻擋了房間里的大部分線。從另外三人所在的角度去,只能見到床上一道隆起的人影,模模糊糊,看得不甚真切。

——裴渡有意把子埋進被褥,小心翼翼藏起兔子耳朵。倘若這個模樣被其他人見到,他定是愧難當。

念及此,謝鏡辭不由抿笑了笑。

“那我們先出去逛逛吧。”

孟小汀擔心把客房里的人吵醒,特意用了傳音:“聽說南城特兩個掌都數不過來,近日又正值酒會,眾商云集,一定有很多好吃的!”

莫霄掌:“武道場肯定也聚集了整個修真界的高手!龍兄,我們今日就去殺他個七進七出!”

孟小汀微不可察地撇了撇

這兩人是一拍即合的戰斗狂,時常相約比斗。要是在往日,龍逍定會毫不猶豫地應下,然而此時此刻,年輕的修卻出現了一瞬間的眼神飄忽。

龍逍:……

龍逍輕輕一咳:“今日欠佳,頭疼腰疼肚子疼,不如暫且歇停一天,去嘗嘗城中小吃。”

這回到謝鏡辭噗嗤一笑。

孟小汀子外向,最幾個朋友在一起熱熱鬧鬧,聞言高興得兩眼發亮:“對對對!我來之前就問到了幾家本地食鋪,待會兒帶你去吃好吃的。跟我走,保證沒問題。”

龍逍撓頭:“那就多謝孟小姐了。其實我,我也喜歡品嘗各地小吃的。”

莫霄:?

莫霄:“龍——兄——?”

*

因為要等裴渡“養病醒來”,一行人并未離開太遠,只在客棧附近轉悠了半個時辰。再回客棧,恰好撞見他開門。

他在房中打坐靜修許久,終于求得平心靜氣,兔子的余韻暫時退去,耳朵與尾也都乖乖不見了蹤影。

這是唯有謝鏡辭與裴渡知曉的,兩人心照不宣,都沒當眾提及。

莫霄的武道館之行終究還是打了水漂,等全員湊齊,就是開始四閑逛的時機。

品酒會乃是一年一度的盛事,四面八方商賈云集,穿行于街頭巷尾,能聞見綿長悠深的酒香。

盛會定在明日,今晚已經有了佳節的大致雛形,不商鋪林立而起,壇壇酒香或濃或清,各有千秋,不一而足。

南城水鄉聲名遠播,四皆是白墻黑瓦。

小橋流水映襯了戶戶人家,門前的燈籠一亮,便有明照在水面,團團簇簇,好似天邊明月悠然墜下,開層層清波。

這樣的小城褪去浮華喧囂,與云京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漫步于綠苔橫生的青石板路,耳邊是商販此起彼伏的賣聲響,酒香乍起,頗得閑適。

孟小汀一早打聽好了食鋪的位置,帶著一行人東南西北各路閑逛,手里和口中的小吃沒停過。

這樣閑適悠然的生活愜意不已,謝鏡辭心大好,右手一抬,把手里的糖葫蘆送到裴渡邊。

他一時有些懵,很快明白這個作的意思,下意識垂眸看一眼,將其中一顆銜在口中。

謝鏡辭看他腮幫子鼓起的模樣,不由輕笑:“味道怎麼樣?”

“甜的。”

裴渡沒做多想地應聲,話音方落,裹在外層的糖便被破開,牙齒陷進里的果子,酸得他微微皺了眉,似是極為驚訝,沒料到會出現這種味道。

以他這副愕然的神,旁人見了,或許會以為裴渡從沒吃過糖葫蘆。

這原本是個半開玩笑的念頭,等謝鏡辭細細一想,不由心下微

裴渡兒時連吃飯都問題,任何甜食都是種奢;后來了裴家,又被裴風南鎖在府里沒日沒夜練劍,這一輩子從頭到尾,哪有時間去品嘗街頭小吃。

那顆糖葫蘆算不上味,他卻咀嚼得十足認真,末了稍稍抿了,用舌尖去殘余的糖漬。

察覺到的目,裴渡很快側過頭來,出一個靦腆的笑。

謝鏡辭差點沒忍住,想要那張泛著淺瓣。

除了酒與小食,當地特產同樣暢銷。

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地駐足觀看,另外三人對此提不起興趣,在不遠尋了家打鐵鋪,圍觀老板鍛鐵打劍。

“這次出游,可以給家里人帶些小玩意。”

孟小汀著下思考:“娘親喜甜,林姨最吃辣的,青青應該喜歡脯,還有小蘭阿綾……”

青青、小蘭和阿綾都是孟府中的侍

謝鏡辭站在貨架之前,同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視線不經意一轉,瞥見街道對面的鐵匠鋪。

男子的好真是奇怪,謝鏡辭雖也刀,卻絕不會如他們一樣,駐足圍觀這麼長時間的打鐵。

莫霄與龍逍看得認真,至于裴渡邊,站著個陌生人。

修真界多的是大膽直白的修,裴渡相貌出眾、氣質卓然,會被搭話并不奇怪。那修本是興致高昂,不知聽他說了什麼,笑容陡然一僵,顯出幾分尷尬的神態。

“嗯?你在看裴渡?”

孟小汀向前探了子,等看清不遠的景象,揚嘿嘿笑道:“他在學宮就很歡迎吧,只不過來者皆拒,特別難接近。當初還有人開玩笑,說這人一點也不憐香惜玉,湛淵劍才是他這輩子命中注定的道,活該打一輩子。”

嘗試搭話的修轉離去,裴渡許是有所察覺,朝們所在的方向回眸一

謝鏡辭看見年耳廓上浮起的緋

明日才是萬眾矚目的品酒盛會,孟小汀打細算,決定把力留給明天,今夜先行休憩,回到客棧好好規劃行程。

龍逍自是點頭答應,莫霄打算去武道館湊湊熱鬧,謝鏡辭興致不錯,裴渡胳膊:“我們再逛一逛吧?”

于是五個人的出游變了獨獨兩個。

南城面積不大,定居的百姓卻有許多,房屋鱗次櫛比,一幢幢相依,勾畫出棋盤一般的繁復網格,大小街巷層出不窮。

裴渡行在側,不知為何,總覺得不太對勁。

謝小姐看上去頗有閑心,邊一直帶著笑,領他走過的道路卻越來越偏,等半個時辰以后,周遭已經看不見人影,也聽不見人聲。

他安靜聽說話,抬眼打量,發現兩人走進了一條荒無人煙的小巷。

巷道幽森,往前竟是此路不通的死胡同。他心生疑,耳邊仍然充斥著謝小姐的嗓音:“聽說南城的溫泉不錯,明日賞酒的時候,不如一并驗看看——兔子能水嗎?應該不會炸吧?”

想起他生出耳朵尾的場景,裴渡不由心口發熱,猝不及防間,忽然聽笑意加深:“你和那名姐姐,在鐵匠鋪前說了什麼?”

他神微怔,恰在同一時刻,到脊背一麻。

有什麼東西靜悄悄在了脊骨之上,像是安,也似逗弄與脅迫。

裴渡描述不出那樣奇怪的,只覺心頭用力跳了跳,正了認真解釋:“我對那位道友說,我已早有未婚妻——”

他說話時注視著謝鏡辭的雙眼,待看清對方神,忍不住呆了呆。

沒有想象中的皺眉或惱火,謝小姐向他的視線清亮和,甚至噙了慢條斯理的笑。

裴渡似乎明白了。

對他抱有十的信任,絕不可能僅僅因為一次搭話,就無理取鬧地爭風吃醋。那名離去的修只是一個借口,以此順藤瓜,引出小姑娘心里真正的算盤。

這條小巷有些太暗了,兩邊的居民早早睡,距離街道很遠,只進幾道遙遠的、模模糊糊的火

他正在胡思想,后背忽然被用力綁縛,繩索般的長須繞過前,緩緩一

在這段特殊時期,兔子何其敏銳,此時被乍一到,將裴渡激得心跳加速。

謝小姐說過……如今是一名邪神。

一向正直嚴肅的年修士想不明白,邪神難道不應該以殺戮為樂趣,整日整夜奔波于生死決斗麼?謝小姐如今是在做什麼?看作,為何要將他縛于繩索之間?

“和其他雌靠得太近,上會沾染討厭的味道哦。”

長須漸漸盤旋上涌,逐一年勁瘦有力的腰說著笑了笑,語氣輕輕:“要不,還是把你重新關進籠子吧。”

當事人謝鏡辭:。

不愧是傲視群雄的霸道邪神設定,第一句臺詞就如此驚世駭俗。

臺詞只是道開胃小菜,最離譜的是,居然真的長出了須。

說是“須”,其實是一層層漆黑的靈力。當靈力足夠濃郁,便能幻化出相應的實縷縷浮在半空,像極神鬼傳說中的邪神之須。

巷道昏暗,此起彼伏的黑影森然可怖,而此時此刻,已經有不在向裴渡靠近。

對于洶涌如的冰冷氣息來說,年輕修士溫熱的軀,是它們夢寐以求的巢。

“謝小姐,”裴渡被縛得難羽般的長睫輕輕一,灑落一片漆黑影,“在這里……會被別人看到。”

謝鏡辭何嘗不知道。

品酒會盛大非常,街頭巷尾全是從五湖四海趕來的旅客,這巷道雖然極為偏僻,可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人撞見。

很不幸,對于邪神而言,這種刺激最是妙——

欣賞裴渡在刺激之下驚慌失措的模樣,引正直者步步墮落,是反派生涯里的一大樂事。

真變態啊。

謝鏡辭在心里瘋狂腹誹,識海中浮現的字句卻越發清晰,如同繩索,牽引做出與之全然相悖的作。

說老實話,已經默默向裴渡道歉了無數次,因為太過張,整個脊背都生生僵住,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眼睛。

然而除了慌怯,從心口悄無聲息生長而出的,還有一難以言喻的期待。

準確來說,是讓心臟不自砰砰跳的、好似捕食者一步步靠近獵時的……竊喜。

全都怪裴渡太過人。

了刺激,已經漸漸生出兔子的特,頭頂雪白的耳朵蓬松,噗地竄出來。

眼瞳倒映著遠燈火,飄飄搖搖,不甚清晰,將瞳仁里的緋片片暈開,襯了點夜里的漆黑,呈現出蠱毒般的暗,仿佛能將一口吞沒。

在幽深雙眼之下,是白皙致的皮。面上的薄恍如云煙,蔓延至抿的邊,開形如春花的瑰麗澤,攝人心魄。

更不用說,他頭上還有兩只茸茸綿綿的耳朵,后亦生出了圓滾滾的尾

很難讓人不去欺負他。

謝鏡辭在心里又悄悄說了一遍,語氣卻與之前有了微妙的不同。

對不起哦,裴渡。

純黑的、長須一樣的靈氣漸漸收攏,由年劍修拔的脊背順勢往下。

裴渡還想說些什麼,卻察覺雙手手腕被陡然縛住——

兩道靈氣將手腕渾然錮,不由分說向上一提。他來不及反抗,變了雙手被按在墻上、無法掙的姿勢。

被邪神同化的靈氣冰冰涼涼,散發著令人心悸的邪息。它隨心所,頂端生有古怪吸盤,輕輕碾過手心的老繭時,壞心眼地用力一裹。

裴渡指尖輕,抿不出聲。

那吸盤好似吞噬一切的漩渦,僅僅到手心,就已經能勾起難言的,若是讓它去往其它地方——

這個念頭還沒結束,便不合時宜得到了答案。

源源不絕的靈力匯漆黑浪,洶涌得難以抵擋。有幾縷自他側臉輕輕下,來到脖頸附近,有意結。

于是電流溢開,脖子上的圓結狼狽滾落,引來一道不易察覺的氣音,被他扼殺在嚨。

……真是太糟糕了。

哪怕是在平日到謝小姐的此等撥,裴渡都需要聚會神,用上十意志力,才能勉強止住心中求。

而在此時此刻,一出戲剛剛拉開序幕,兔子本能的沖就已經抑制不住。

謝小姐的靈力慢慢收攏,縛住他的脖頸、手臂、膛與腰腹。

至于,之前在客房里的異樣再一次奔涌而出,卻被一條條漆黑的長須全然封鎖,舒解不得。

他自制力到了盡頭,不愿做出逾矩之事,啞聲開口:“我們先回客棧,好不好?”

這是再明顯不過的推拒,換作其他人,許會心答應。

可邪神不同。

既是邪神,便要著重突出一個“邪”字。

按照謝鏡辭拿到的劇本,這位無惡不作的邪祟四燒殺搶掠,將王國里人人敬仰的騎士長擄走作了獵。騎士為一朵不染塵埃的高嶺之花,其間不了拒絕與反抗,然而無一例外,都只會讓邪神到更加興

折騰死終究沒什麼意思,獵就應當鬧騰一些,征服起來才更有

——所以這是從哪里搜刮到的忌劇啊!

謝鏡辭收回思緒,瞥一眼識海里的字句。

即便早就做過心理準備,還是忍不住眼角一

“想要回去嗎?”

指尖落在年人滾燙的側臉,順著弧度緩緩下,勾出棱角分明的廓。

開口的同時,靈力驟然,隔著一層白衫,縛進裴渡薄薄的皮。吸盤不止,仿佛能滲進筋脈里,不過重重一晃,便引出一簇炸開的火花。

正是敏/的時機,他幾乎用了全上下所有的氣力,才堪堪咬牙關,沒發出任何聲音。

“真是可的表。”

謝小姐低低笑了笑,語氣雖輕,卻是字字重如千鈞:“原來裴小公子,也會出這樣的神啊。”

這段話過于糟糕,遠遠超出裴渡想象力所能達到的極限。滾燙的流倒灌進大腦,他有些發懵,一陣僵之后,耳朵紅得仿佛能滴出漬。

一切臺詞由系統籌備,與謝鏡辭本人無關。當時晃眼一瞧,就覺得這些話不太對勁,如今真真切切從自己口中說出來——

救命救命救命。

謝鏡辭臉上燒得想死。

比起,不得不承一切的裴渡才是臉最紅的那一個。

他對邪神的臺詞設定一無所知,想必每句話聽到耳朵里,都是一道巨大的暴擊。更何況人設所限,他如今仍保留著兔子的全部習

比如說,期。

在這段極為特殊的時期,不但會也會變得十足敏銳。滿都在躁不止,卻要被靈力層層縛住,彈不得,連蹭一蹭都做不到。

更為難捱的,是靈力若有似無的撥與逗弄。每一次靈力下,都會與的劍氣彼此應和,劍氣到波及層層開,又疼又

謝鏡辭看出他眼底的飛紅,只想加快進度,盡早結束這出匪夷所思的劇,于是靈力再度收,向更下方滋生蔓延。

不愿讓裴渡太過難,小心翼翼吻上他額頭,雙手捧在兔耳之上,有些笨拙地輕輕:“別怕,很快就結束了。”

這是出自本心的安,溫得過分,讓他漆黑的長睫無聲一

“記得別出聲。”

姑娘的薄不點而朱,順勢來到他高的鼻尖,一點點吻下去,出聲念出臺詞的時候,嗓音低如耳語:“要是被別人聽見,那就糟糕了。”

被別人看見的確糟糕,但謝鏡辭覺得,世界上不會再有任何事,比當著裴渡的面講出這種話更加痛苦。

雖然在心里……的確有一點點撲通撲通直跳的愉悅與激

真是壞了,看著裴渡滿臉通紅、竭力咬牙不出聲的模樣,居然會不自揚起角。

落在耳朵上的手指無聲向下,再停止作時,已經到了兔子圓圓的尾

裴渡無法彈,只能被,偏生這次的毫無章法,起越來越多滋生的火,沒辦法滅掉。

“兔子啊。”

謝小姐用力一,吐字清晰可辨:“要是讓修真界里其他人知道,大名鼎鼎的劍道天才居然生了這種東西,會不會很有趣?”

被黑吞沒的猛地僵住。

他呼吸驟停,謝鏡辭同樣臉紅。

這這這什麼啊,這什麼臺詞啊!連都被震驚了這樣,裴渡他他他、他能接親得了嗎!

上說著不要,卻很誠實嘛。你看,雖然表現得如此抗拒,可尾和耳朵不都開始晃悠了?”

謝鏡辭:……

這又是什麼啊!裴渡連脖子都紅了救命!要是再說下去,他一定會人自燃吧!

謝鏡辭只想把系統拉出來暴揍一通,心里七八糟的思緒千千萬萬,在這須臾之間,作倏然頓住。

不知怎地,這短短的一瞬,似乎有些奇怪。

纏繞在裴渡上的靈力宛如繩索,纖長連綿,理應不會中斷。當話音落下,卻察覺出一道極其微小的裂痕。

如同春日融化的冰面,先是裂開一條不起眼的缺口,過不了多久,便會傳來轟隆巨響,象征著冰面的全盤崩塌。

這一瞬間的,與之如出一轍。

謝鏡辭在意裴渡的,并沒用上多大力道。

這會兒胡思想分了神,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那些氣勢洶洶的靈力……居然會毫無征兆地、像碎玻璃一樣被轟然擊垮。

耳邊傳來“砰”的一聲悶響,兔尾的右手反被用力一握。

謝鏡辭:……?

謝鏡辭:“等、等等!”

后知后覺,等一句話倉促落地,已經被拉著手腕猛地一旋,整個人靠在墻上。

墻面冰冷,激得;握在手腕上的溫度卻是熾熱,像極一團火。

裴渡瞳暗得嚇人,定定與對視,惹得謝鏡辭慌不堪,下意識想要后退。

后只有一堵冷冰冰的墻。

糟糕了,玩了。

謝鏡辭在識海里狂系統,后者例行裝死,沒發生丁點聲音。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的呼吸變得格外重。這會兒安靜下來,整個仄的空間里,都是這道近乎于輕的氣息。

到越發清晰的熱,嘗試著右手,得來更為曖昧的回應——

雖然了意料之外的驚嚇,但屬于邪神的長須并未散去。靈力四散,其中一縷被裴渡握住,大拇指輕輕一

那是屬于須。

既然生出了實,自然會擁有覺。靈力作為,于修士而言尤為珍貴,如今被兀地拂過,謝鏡辭低下腦袋,肩頭輕

不知道將要發生的事,只能猜出極為不妙,慌中急急開口:“不要在這種地方,要是被別人看到……”

……不對。

啊可惡這不是裴渡的臺詞嗎!角突然的互換是怎麼回事!

于被的一方時,接下來的一切就都了未知。以此為由,心中的恐懼會生得更多。

謝鏡辭被錮在角落,甫一抬眼,便能見幽深寂靜的小巷口。這是種難以言說的折磨,置于巷道深,永遠無法知道口何時會傳來踏踏腳步。

更讓不堪的,是裴渡被暗填滿的眼睛。

“我……”

一個字出口,謝鏡辭停頓好幾個瞬息,再出聲時,嗓音恍如蚊鳴:“……錯了。”

前的年略微怔住。

“你要是還覺得難,等回到客棧,我像之前那樣幫你就好。”

從小到大沒講過這種話,說到最后,居然多出幾分撒的味道:“錯了錯了錯了,你別不高興嘛。”

裴渡沒有不高興,反而難自制地輕笑,笨拙抬起右手,臉上的:“不胡鬧了?”

謝鏡辭小小聲:“不胡鬧了。”

不擅服,習慣:“其實也不算胡鬧啊,我只不過是想和你嘗試一些……嗯,那個,比較與眾不同的事,畢竟我們是未婚夫妻。”

年眼底笑意更深。

的記憶里,裴渡似乎很笑得這樣開心,眼角眉梢盡是薄,紅宛如小鉤,漂亮得令人挪不開眼睛。

看得愣神,再眨眨眼睛,那張嫣紅的瓣已然靠近。

裴渡這回用了從未有過的力氣,仿佛要將口中輕著的吐息攫取殆盡。

即便是這種境下,他仍十足謹慎地不去傷齒沉沉,蠻不講理,卻也溫至極。

謝鏡辭被吻得不過氣,迷迷糊糊之間,猛地睜大雙眼。

——屬于邪神的長須被裴渡握,一圈圈綁縛在自己的手腕,劍修掌心的繭不時蹭在長須頂端。

那分明是用來欺負人的東西,如今卻了將束縛的枷鎖,被對方在手中,實在……太恥了些。

裴渡定是見到眼里閃爍的緒,微微一頓,抬頭把瓣移開,滿目盡是無辜。

雙頰緋紅的小姑娘抬眼瞪他,黑瞳映了淺淺水,說話時仍在著氣。

“你、你這是犯規。”

謝鏡辭努力揚高脖子,心臟咚咚跳個不停:“我可是邪神——邪神知道嗎?”

為堂堂邪神,居然如此輕而易舉地制住,不管怎麼想,都實在是太太太太沒面子。

裴渡他明明只是一只兔子嘛!哪有邪神被兔子撲倒的道理。

年眼底生出顯而易見的笑,笑意太滿,從瞳仁里溫溫溢出來。

謝小姐不會知道,究竟有多麼討人喜歡。

近在咫尺的姑娘雙眸澄澈,紅因為方才的親吻,覆著層淡薄瑩潤的水,從中吐出的話語清凌悅耳,近乎于撒

謝小姐在向他撒,模樣可得過了頭,無論過去多久回想起來,都能讓他不自地想笑。

他有那麼那麼喜歡,怎能不到心

裴渡垂眸,毫不掩飾眼底漾起的微

高挑的年劍修薄上揚,側臉現出兩個圓圓小小的酒窩,無言俯下去,親吻在心上人指尖。

在朦朧遙遠的燈火下,謝鏡辭聽見他低啞的音:“在今夜……還神明垂憐。”

他說得正經,加上“今夜”兩個字,一整句話就全變了味道,出朦朦朧朧的意。

謝鏡辭稀里糊涂地想,的人設不過是個邪神,并非多麼高高在上、無所不能,哪里夠得上“神明”這個稱謂,只有裴渡愿意這樣

這是個臣服的作,宛如信徒朝拜,克制且認真。

下一瞬,卻覆上更為熾熱的親吻,霸道得不講道理。

吻上來之前,裴渡在毫厘之距的地方,曾對低低說了句話。

那句話猶在縈繞耳畔,將謝鏡辭灼得耳滾燙,此刻四下靜謐,除了兩人纏的呼吸,還聽見自己咚咚的劇烈心跳。

裴渡說:“謝小姐,就算想出聲……也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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