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聲啃著，著對面雙手雙腳被束縛住的男人，不時泛出傻笑。

金三角之王，毒品教父，東南亞最大武裝分子頭目，這一連串響亮的名號，就是眼前的這個中年男人。

趙聲著糯康，糯康同樣也在打量著他，眼神溫潤，沒有一侵略，至于被捕后的驚恐和不安，從未在他臉上出現過。

趙聲撕掉一塊，朝他遞過去，“吃嗎？”

糯康無于衷。

吃到小飽的趙聲點燃一煙，再次遞了過去，“煙？”

糯康微笑道：“謝謝，煙傷，我從來不煙。”

語氣和，國語標準，再搭配類似華夏人的骨相，確實很難相信他是外國人。

趙聲吐出煙霧，冷峻道：“不煙，卻售賣出全世界最多的毒品，對待別人是惡魔，對待自己是天使。”

糯康搖頭笑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吸毒者，我本沒有和他們接過，他們吸食毒品，又不是我的教唆，一個在賣商品，一個需求商品，簡單的供需關系，有錯嗎？”

趙聲冷聲道：“既然不是錯，為何全球都止種植，正常的買和賣，建立在公平之上，而毒品，是在利用人的弱點，進行強制輸送。”

糯康和笑道：“我只是一個沒有讀過書的農民，當了幾年大頭兵，跟我講大道理，聽不懂的。”

趙聲站起，面不善走過去，將煙卷直接塞進糯康的口中，點燃打火機，“！”

糯康從容把香煙吐了出去。

趙聲怒目圓睜，將十幾煙全部塞進他的里，用手死死堵住，直至糯康漲紅了臉，咳嗽不停，他才堪堪住手。

對于糯康的所作所為，恨不得千刀萬剮，沒必要講道德講人，每一條吸毒者和毒人員生命的流逝，跟他都不無關系。

“滋味怎麼樣？”趙聲怪氣問道。

“還不錯。”糯康吐出煙，緩緩說道。

“香煙里尼古丁和焦油的含量，比起毒品來微不足道，可依舊會引起肺病和咽病，吸食毒品一年之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家人，親，友，統統化為烏有，人生軌跡會全部打，直至死亡來臨。”趙聲掐住糯康的嚨，咬牙切齒說道：“就因為你這個畜生的私，無數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糯康直視那雙發紅的眼眸，緒沒有任何波，僵持了幾十秒，嚨才吸新鮮空氣。

糯康咳嗽了一會，笑道：“很早之前，我就關注過你，當時你是火帥的參謀長。其實我和火帥都明白，你是什麼人，我覺得是在養虎為患，提議干掉你，火帥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接納我的建議。養虎為患，養來養去，竟然讓我栽到你的手里，可笑，真是可笑。”

“這就做天道回，報應不爽。”似乎是覺得對方骯臟，趙聲用巾拭手心，想要掉腥和污濁。

“我很好奇，那幾十箱金子，滿足不了你的嗎？”糯康一本正經問道。

“你能猜到我會重新回到佛之城？”趙聲皺眉道。

“不止。”

糯康笑道：“把你們弄回到佛之城很容易，包括那些通往暗道的腳印，都是我派人安排的，把你們引進去，用金山作為籌碼，或許會使你們自相殘殺，又或許能阻擋住你們搜尋的念頭，可沒想到，竟然把你們引來了紙山。”

“你太小瞧華夏軍人了，金山銀山，都堵不住想要把你抓捕歸案的心。實不相瞞，你的行蹤都是藏在甬道里的人告訴我的，他說是在送水時不小心聽到了你的打算，為了活命，才把你供了出去。”趙聲說道。

糯康先是輕笑，接著大笑，最終是狂笑。

笑累了，著無奈說道：“我布了那麼多的局，沒想到為了一場笑話，功勛，榮譽，金山，你們都不要，偏偏要把我緝拿歸案，愿賭服輸，我會接審判。”

趙聲冷哼道：“那是最好不過，你的待遇是二十四小時看管，免得自殺后又要搶救，那麼多的皮之苦。”

糯康歪著腦袋，對趙聲笑道：“我，佩服你，自從你來到金三角之后，火帥遠走他鄉無法落葉歸，韓反帝束手就擒，如今又把我抓住，整個金三角三巨頭，全都栽在你的手里，年輕人，你功德千秋啊，回去以后，恐怕會被封為全國英雄，可喜可賀。”

趙聲一臉肅容說道：“我？只不過是一個引線，你們的覆滅，是時代導致，社會不允許金三角的存在，世界不能有毒品泛濫，你們所依靠的大樹，為你們擋的了一時，擋不了一世，撈夠了之后，你們就會為棄子，被釘在恥辱柱上千萬年。”

糯康點頭贊賞道：“你說的沒錯，切中了要害，金三角不可能永遠是金三角，早就該改頭換面，可惜我們局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就是代價。但你要記住，只要有利益，哪里都有可能誕生新的金三角，會有新的金三角三巨頭，我，火帥，韓反帝，會有人來充當這樣的角。”

趙聲勾起角，淡淡笑道：“放心，樹干長出歪曲的樹枝，會有花匠修理，草坪里長出野草，會有人除掉，恒古以來，每個朝代都有你們這種人，我們有的是經驗。”

糯康著手銬，輕聲道：“我這輩子罪大惡極，最有一百件夠死刑的罪孽，我想知道，由誰來審判我？”

趙聲指向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