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人一樣。

林嘉然也以為當年在那樣的況下兇多吉，后來那場葬禮更是碎了他最后那點僥幸。

剛剛隔著一扇玻璃門，周遭的聲音好像都安靜了下來。

他直勾勾看著，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只有在夢里才能見到完好無損的。

這幾年。

林嘉然按部就班的工作，五年過去，他貌似褪去了當年的青，已經為了部門的領導，能夠獨當一面了。

江稚也沒想到還能再遇到他。

失去聯系的這五年，下意識的隔絕和他們所有人有關的消息。

“好久不見。”

直到聽見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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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嘉然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慢慢往前了兩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空空的、有點懸浮，像落不到實。

忽然間，他攥住了的胳膊，狠狠的把人抱在了懷里。

仿佛還是當年那個一往無前、熱烈的年。

擁著的力道，好似要將碎。

江稚猝不及防撞他的懷中，覺連骨骼好像都被他撞疼了。

正當準備推開他的時候，幾滴滾燙的眼淚猝不及防落在的頸窩，僵了僵，任由他抱著自己。

等了會兒，似乎是已經平復好了心，他慢慢松開了。

江稚著他的臉，好像記憶也被拉回了五年前，當初對眼前赤忱的年真的沒有片刻的心嗎？

自己也不知道，也說不清楚。

如果林嘉然的父母沒有找過來，也許會答應他當時提出的稚的念頭。

可是這個世上本就沒有如果。

江稚慢慢回神，張了張卻不知道能和林嘉然說什麼。

林嘉然毫沒注意到旁不遠的男人，此時此刻，他的眼睛里只容得下，生怕眨了下眼睛，就又不見了。

最終還是江稚先開了口，角含笑，輕聲地說：“林嘉然，你看起來過得還好。”

林嘉然盯著的臉不放，過了很久，他抿直了瓣，僵的吐出兩個字：“不好。”

他過得一點兒都不好。

林嘉然說著嚨又酸了，“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他說完這句還有點委屈，低著頭輕聲問：“你為什麼…為什麼不聯系我？”

連條微/信消息都不回他。

哪怕只是回一個標點符號也好。

林嘉然抬起臉，臉上的表委屈的像個小媳婦兒似的，他說：“我給你發了很多消息，你沒看見嗎？”

江稚的確沒看見。

之前的手機早就壞了。

賬號登不上去。

現在用的都是新注冊的賬號。

其實這也只是借口，的確是故意沒有再和他聯絡。

“好吧，我就當你沒看見。”

剛才江稚還覺得林嘉然看起來似乎變得穩重了些，好像也沒有，他和從前沒什麼兩樣，格依然很好。

聞序被當電燈泡，不過他已經習慣了如此，站在一旁觀看夠了好友敘舊的場面，適時站出來打斷他們兩個。

聞序看著江稚，問：“不介紹下這位帥哥是誰？”

林嘉然先一步開口，坦率的不樣子，“前男友。”

聞序：“……”

林嘉然面對眼前的男人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小媳婦兒樣，他問：“你是？”

聞序猶豫片刻，“阿稚的丈夫。”

林嘉然的目在話音落地的瞬間變得極其怨毒，聞序覺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眼前的人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死他。

林嘉然面對江稚又是另外一種臉，方才的怨毒通通不見，取而代之的只有眼眶泛紅時的可憐脆弱，“你真的和他結婚了嗎？”

可憐的語氣好像心碎的不樣子。

江稚想了想，還是對他點了點頭，“我們在英國辦的手續。”

林嘉然開口說話時嚨都有些疼，他問：“你這幾年都在英國？”

“嗯。”

“是不是為了躲他？”

“算是。”

林嘉然垂下了臉，默不作聲。

他像淋雨了的小狗，渾都漉漉的，特別的沮喪。

“你呢？工作怎麼樣？”

“還行。”

“那就好。”江稚看了眼時間，“我要去兒園接孩子了，下次有空再聊。”

林嘉然是知道那個孩子的，他心里的委屈像是被一個放大鏡無限放大，為什麼能和別人結婚，當初卻不和他結婚呢？

可是這句話，他沒有辦法問出口。

一開始就是花錢找他演戲的。

他沒什麼資格不滿。

“我沒有你的新號碼。”

江稚愣了下，隨后報上了自己的號碼。

林嘉然確認能打得通，這才眼看著離開。

傍晚回到公司，同事了他好幾聲，他才聽見。

“林主管？”

“怎麼了？”

“晚上聚餐你不去啦？”

“不去了，不舒服。”

“他們研發部來了好幾個，你真就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有你媽。”林嘉然這會兒有點暴躁，“我他媽的沒興趣。”

林嘉然平時在公司人緣不錯，他們組的工作氛圍也很好，有點口無遮攔，也不會有人真的生氣。

“你不會真的是個gay子吧？”

“你才是！”

“那你怎麼對一點兒都不熱？”

“你懂個屁。”林嘉然又生氣又傷心又難過，總之就是心很復雜，他說：“我的神結婚了！新郎不是我！”

“哦。”

林嘉然又嘀嘀咕咕混男人有他帥嗎？沒有啊。

在北城這個地盤，能打得過沈律言嗎？也不行吧。

他最最最不甘心的。

當年明明他只差了那麼一點兒。

真的只有那一點兒。

他就能和長相廝守了。

*

江稚的生日，恰好是周五。

工作日，沒有請假，并不想特意留出來一天過生日。

小時候，每年許下的生日愿，都不會那麼靈驗。

久而久之，江稚都不敢在生日那天許愿了。

也漸漸明白。

不切實際的愿，就連老天爺都不會幫你的忙。

往往，所有的愿都要靠自己。

臨近下班的時間點，聞序就給發微/信已經在去蛋糕店的路上，他從大清早就詢問喜歡什麼樣式的蛋糕，樂在其中。

江稚剛下班，接著就收到了沈律言的信息：“我晚點去你家接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