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暖和起來，又被解開披風，不由得打了個冷。

裴無妄離很近，如被抓住的小一樣無助，往後退了一步，想逃跑。

“你敢跑試試？”

咽了下口水，到他沉又邪肆的氣場，“我沒想跑……”

“有什麽好事笑得這麽高興，說出來也讓我高興高興！”

“沒……沒什麽。”

崔歲歡一歪頭，對沉浸在裴無妄“關心”中的曲中意道：“曲姑娘我的佛堂就在附近，比你的馬車還近，不需要披風，你們……慢慢聊。”

說完就趕走了。

曲中意也終於回過神來，含笑勸道，“二皇子不必如此，不過是件披風而已……”

看向裴無妄的眼神熱烈了幾分。

裴無妄才要用手揪住這隻小兔子，聽見曲中意的聲音，想起旁邊還有個人，也就罷了。

崔歲歡趁機走得更快了，也不覺得小腹疼了。

像隻倉皇逃跑的小兔子，邊走邊回看他們，見他盯著自己嚇得差點摔了，然後一溜煙跑沒影了。

“我就這麽嚇人？”他磨了磨牙，等有時間再找算賬。

曲中意一邊要係上披風一邊笑道：“崔居士年紀小，太子表哥素來又心疼，不太懂規矩也是正常的……”

裴無妄突然握住係披風的手。

曲中意一怔，雙頰染上紅暈，低著頭看著他指骨分明的手。

誰知道他並不是幫自己係披風，而是直接將披風扯下來了。

笑意僵住，眸微睜，“二皇子，你……？”

“別人穿過的，髒了。”裴無妄語氣淡淡。

心頭又一熱，“我……我不在意的。”

他神倨傲，斜睨了眼曲中意，拿著披風繼續往前走，“我在意。”

那個小兔子穿的服怎麽能到別人手。

他似乎聞見了淡淡的梅花與檀香的香味，甚至手指都覺得有些麻。

曲中意再也遮掩不住自己竊喜的神，麵上了幾分小兒的。

看來二皇子對自己是有意的。

皇貴妃讓他送自己出宮，他就選了這條離宮門較遠的路，就已經懷疑是為了與自己多相一會。

微微吐口氣，將了幾年的煩悶之氣吐了出來。

是大盛第一貴，出第一世家曲家，注定是要主東宮，母儀天下的。

但是偏偏太子太差，曲家在太醫院的心腹也說太子活不過二十五歲。

皇上現在年富力強，再活個十年也沒有問題。

這樣說來，太子繼承大統的可能甚至比不得現在才十五六歲的三皇子。

形同廢棋。

也了一枚華麗尊貴的廢棋子了。

的名聲在這，不好另嫁其他人，就這樣把耽誤到雙十年華。

如今，曲家有意扶持二皇子，按照曲家的意思，二皇子娶誰都行，但是必須是曲家的姑娘。

但是對於來說，隻要二皇子對有意，就不必嫁給病秧子表哥，日後守寡了。

如今曲中意已經心生意，反而不好意思與他多說話。

到了馬車旁，才輕聲道：“今日多謝二皇子了。”

裴無妄角勾起：“曲姑娘慢走。”

待見馬車離開，裴無妄轉便回了自己的府邸。

第一件事，便是讓侍準備了火爐，想將這件披風燒掉，又有點舍不得。

這件披風除了崔歲歡的味道，還有一玫瑰香，實在是難聞。

想來應該是曲中意的味道。

他手著披風想起崔歲歡剛才的笑容，眸又暗了幾分，好像平靜的深淵下藏著翻湧的火焰。

還是燒了吧，反正以後有的是。

紅彤彤的火苗照亮他半張臉，讓他俊的麵容多了幾分鬼魅。

“這麽想擺我？恐怕你要失了，這世上隻有我才能解毒，崔歲歡，我已經準備看你求我了。”

尾音帶著濃濃的笑意與狠。

……

崔歲歡匆匆回了佛堂，就見佛堂門前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宮。

見到上前福了福，“崔居士，奴婢是過來服侍您的，做桑麻。”

沒想到太子安排的人這麽快就來了。

遲疑了下，點點頭：“桑麻姐姐進來吧。”

小佛堂比起其他宮殿來說確實不大，但是實際上該有的都有。

臥房、禪房、幾間耳房，還有一個小廚房，後院還有個小蓮花池。

在蓮花池的旁邊還被崔歲歡開墾出來一塊小菜園。

一個人住在這裏確實有些空的，因此讓裴無妄鑽了個空子。

現在多了個桑麻，想來裴無妄也應該有所顧忌。

這也是迅速接桑麻的原因。

桑麻手腳麻利，很快將自己住的耳房收拾出來，就在臥房的旁邊。

之後還給熬了紅豆湯，服侍著躺下來。

崔歲歡見桑麻不說話，不是那種太過機靈的人，也放心下來。

躺在被窩裏抱著湯婆子，今日辦妥了好幾件事，一解這幾天煩悶之。

心中覺得舒服多了，好像連小腹都不那麽疼了。

紅線毒不過就是普通催藥，雖然失了清白，但是本來就存了出家為太子祈福的想法。

其實也生出過其他的想法，以為自己會一輩子在東宮。

如果不是上了裴無妄，今天的喜事或許就真的是喜事了。

罷了，是不配。

這是他說的。

不知道是因為熱的，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臉頰有些紅暈。

莫名的裴無妄那張沒在影中沉又邪魅的臉出現在腦海裏。

打了個冷，也不覺得熱了，在被窩裏。

總覺得聽到什麽聲音，側耳傾聽，原來是淅淅瀝瀝的下雪了。

若是那個醫將房事過度的事說出去……也就隻能不承認了。

不過就是會影響的名聲……

但最沒有影響到太子，也不會和裴無妄牽扯上。

如此想了一回，覺得自己解了。

素來心寬，要不也不能這般年齡就耐得住清苦。

雖然見過榮華富貴，但對來說倒是心無掛礙，悠然自得。

崔歲歡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半夜，雪已經停了，到是白茫茫的一片，月都顯得蒼茫了一些。

抱著湯婆子在被窩裏一團。

明明湯婆子暖得不行，還是覺得四肢發冷，小腹一一的，渾無力發飄，半睡半醒。

“娘……冷……”不知不覺地囈語。

一抹淡淡的酒氣飄在空中，接著覺一個黑影籠罩，被子的一角被掀開，就覺被一個巨大的湯婆子摟在懷裏。

溫暖，有重量，讓不再覺得會飄起來了，舒服地長出一口氣，甚至往裏了。

“老實點。”裴無妄帶著散逸的嗓音有些不耐。

後知後覺地發現邊這個人是最不想見到的人。

或許……是做夢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