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了一晚上，最終薄暖還是進了廚房，幫左殿煮了碗麵，才打發掉他。

理完工作上的事，進浴室洗了個澡，出來後，看著臺上一朵朵即將綻開的薔薇，像是突然想起什麽，愣在那裏。

今天晚上，其實好幾次都走神了。

總是不由自主地回想起跟俞琴的事，不由自主地陷進不堪的往事裏。

但每次，稍稍愣神的時候，就被左殿打斷了。

他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將拉出來。

-

另一邊的書房。

左殿懶散地倚在沙發裏，眼睛稍垂，盯著桌麵上的份證和戶口本。

桌子上還放著手機，顯示正在通話中，開了免提。

裏麵左青瀾的聲音傳了出來。

左殿表有些不爽，聲音很冷淡：

“欺負我老婆，我還能讓白欺負了，我警告你，那些不屬於的資源，你趕撤掉，別我自己手。”

說了幾分鍾了，左青瀾很為難，他還從沒有做過這種，分手後給人家的東西，再拿回來的，實在不符合他霸總的格。

“左青瀾，你搞搞清楚，薄暖是你弟媳婦，你想不想要侄子了，你侄子的媽被欺負了，你眼睜睜看著？”左殿一句句懟著他。

聽到這話，左青瀾沉默兩秒，開口時，聲音似無奈，又似期待：“侄子？”

“是呢，我的寶寶，你親侄子。”

左青瀾好像心了，無奈著妥協：“好吧好吧，真是丟了個大人了。”

“還有，你護著點大嫂，別讓單家人因為單荷的事欺負到頭上，”左殿又想起一事，提醒著，“大嫂是我們左家的人。”

“要你說！他們敢？”左青瀾沒好氣地回。

結束通話後，左殿拿著手機走出書房，剛到門口，就看著臥室的門，一點點被推開。

接著，就看到薄暖抱著枕頭，安靜地站在那裏。

見狀，左殿眉梢輕佻，饒有興味地看，散漫道：“你這是......”

忽然想起他的規矩，薄暖拍了下額頭，一言不發，砰一聲，把門關上。

左殿：“......”

然後，敲門聲響起，三秒後，門又被推開。

一套又完整、又沒用的流程。

“......”

兩人四目相對了幾秒，左殿哭笑不得地站在原地，看了兩眼懷裏的枕頭，好笑道：

“你這老是大半夜進男人房間的習慣，可不太好。”

薄暖鼓了鼓臉頰，有些蠻不講理：“你不鎖門的習慣也不好。”

“......”

他要是鎖門了，還怎麽進來？

這都不講理什麽樣了？

“回自己房間睡，”左殿氣笑了，“明天要早起，懂？”

像沒聽見一樣，薄暖抿抿，把枕頭扔到床上，然後走過去，理直氣壯地抱著他的腰，將自己埋進他懷裏。

左殿眼裏的笑意控製不住地蔓延到角，手了的腦袋，故作正經地趕人：

“給你抱一會，然後再回自己房間。”

“......”

夜已深，男人上是幹淨的沐浴的味道，夾雜著似有若無的薄荷味。

薄暖的臉逐漸燙了起來，咬了咬，像下了很大的決心，踮腳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左殿稍愣片刻，隨後毫不客氣地笑納，他老婆都這麽主了，他再忍，還算個男人？

地板很涼，怕凍著，左殿單手攬著的腰，不停地吻著，稍微用力，便把推到了床上。

氣籲籲的離開後，他輕著滾燙的臉頰，啞著嗓子提醒：“老婆，今天不合法。”

“......”

看著他紅了許多的，和眼裏都不住的，薄暖仰頭親了上去。

不知過了多久，左殿鬆開，想著今天沒能完的心願，低聲哄：“喊老公。”

薄暖覺得他好煩。

突然有點想走人。

“喊一聲，”左殿捧著的臉，耐心地哄，“沒幾個小時了，嗯？”

薄暖抿了抿，總覺得第一聲很難開口，見他眸越來越暗，上也越來越燙，頓了幾秒，訥訥道：“老公。”

話音一落，左殿隻覺心底升騰起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緒，隻想狠狠地，占有。

房間溫度驟然升高，窗戶有半扇沒關，風吹厚重的窗簾。

窗簾飄，隨後又回打到牆壁上，發出細微的聲響。

待風聲稍緩，左殿拉開床頭櫃，掏出四四方方的小工，沿著鋸齒撕開，期間額上豆大的汗珠滴落，手指也有些抖。

他啞著嗓子問了句：“老婆，現在要不要寶寶啊？”

“......”

像是想到什麽，他還是把工拿出來，自顧自地解釋了句：“現在還不行，老公前陣子吃了藥，咱得調理下。”

薄暖哭無淚，這人廢話怎麽這麽多。

隻覺得哪哪都不舒服，哪哪都疼。

“很疼？”左殿輕著被汗的臉頰，不停地安著，“我也疼。”

“......騙人。”

“真的。”左殿脖子上的青筋繃了出來，臉上的皮也紅了。

這一刻，薄暖居然沒良心地覺得，你也疼就好。

至，不是一個人疼。

-

外麵似乎下起了雨，春雨綿，沙沙打在院中的玫瑰花枝葉上。

薄暖把臉埋進枕頭裏，長發淩地散在細膩的肩背上，多一個字都不想說，隻想一不地睡覺。

左殿把的臉掏出來塞進自己懷裏，然後又勾著的腰，在自己上。

“老婆，”他聲音帶著點低啞的笑意，不停地輕蹭著，“再來一次。”

“滾。”

“最後一次。”

“......”

能說什麽，自己送上門的，他裏像是在詢問的意見，那作一點都沒有客氣的意思。

事實證明，男人裏的“最後一次”都是騙人的。

窗外雨聲時疾時緩，直到有枯枝被風吹打到玻璃上，發出吧嗒一聲響。

想到明天還要領證。

哦，已經明天了。

左殿略微收斂了點，抱著懷裏的人哄了半天：“老公抱你洗澡，行不？”

說著，他起隨便把子套上，抱起床上已經要昏睡過去的人，進了浴室。

浴缸裏放滿了溫水，有薔薇花的味道。

薄暖上的疲累緩解了一些，在浴缸裏，隻出一個腦袋。

過了幾秒，了手指，還有些不好意思，但為了自己的睡眠，還是了一句：“大左，你去把床單換了。”

“......”左殿正幫整理頭發，聞言挑眉，“我不會。”

薄暖沒有勉強他，點頭：“那我回自己房間睡。”

“......”

這都沒良心到什麽程度了。

吃幹抹淨，拍大走人。

“行，換，”左殿歎氣，站起，吊兒郎當地的往外走，“別睡著了啊，換好了來抱你。”

“嗯。”

這些東西都是單獨放在一樓的，平時宋姨會定期更換打掃。

左殿著腳跑到一樓，推開存放日用品的房門，挨個櫃子的翻。

翻了兩個櫃子沒找到，又有些煩躁，每個床的大小不同，被單尺寸也不一樣。

他先不說能不能找到，就算找到了，尺寸也不一定合適。

也不能為了這事，把宋姨喊起來。

左殿抓了抓頭發，又翻了幾個櫃子，然後看到一個像被單的東西時，直接拽了拿走。

剛走到門口，就跟聽到靜起來查看的宋姨撞上。

“......”

兩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看了幾秒。

宋姨看著他手裏的東西，先開了口：“爺，你拿窗簾幹嘛？”

“......”

左殿平時跟別人說話再怎麽浪，但跟宋姨一直都是晚輩對長輩的態度。

眼下被撞個正著，他難得多了些郝：“宋姨，床單放哪兒了？”

宋姨奇怪地看他：“你大半夜找床單幹嘛？”

“......”左殿被問住，直地站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麽說，過了兩秒，憋出一句，“薄暖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