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只有他不放棄的在找，謝承憑什麼再見阿瑤，天倫，他不配。

蘇語凝端來了百合馬蹄羹，謝蘊清坐在圈椅上，指節曲起支著額側雙眸輕闔，像是睡著了。

放輕了步子走上前，吹吹被碗底燙了的指尖，調皮的去他的耳垂，謝蘊清睜開眼，含笑將抱到了懷中。

他將下在蘇語凝的肩上，“妧妧……”

蘇語凝回答，“是我。”

謝蘊清笑了笑，又了一聲。

蘇語凝以為他在跟自己玩，也他的名字。

“妧妧。”這次謝蘊清沒有停頓，他將懷里的人抱得更了些，“我找到小妹了。”

他無人可說的喜悅之能跟說。

蘇語凝聽著他的話，臉上出迷茫的神，吶吶道：“小妹……”

“嗯。”謝蘊清的聲音依然很穩，但語氣里的歡喜卻不住，“我找到了。”

蘇語凝聽懂了他的意思，一時間好像連手都不知道該放到哪里去了，不問是怎麼找到的，也沒有問是誰，只知道這是件頂頂好的事。

指尖了，歡喜地抱住謝蘊清，急急道：“太好了，太好了！”

翻來覆去就會說這三個字，說著說著，不自覺的聲音就啞了下來。

謝蘊清揚著，“是啊，太好了。”

“在哪里，我們快去把接回來。”蘇語凝急沖沖的拉著他就要往外走。

謝蘊清將人又扯了回來，“妧妧見過的，不止見過還很要好。”

蘇語凝不解地朝他眨眨眼，一時糊涂了，困地問道：“我見過的……是誰？”

怎麼總是這樣懵懵懂懂，憨惹人憐的模樣。

謝蘊清神，手背過的臉頰，“就是柳綰綰。”

蘇語凝呆呆地看著他，就這麼愣住了，過了許久才不敢置信道：“綰綰就是妹妹。”

“嗯。”謝蘊清應了聲。

蘇語凝卷翹的眼睫忽閃忽閃的，“那綰綰要我阿姐。”

謝蘊清點點的鼻尖，笑道：“是嫂嫂。”

蘇語凝抿起，笑得開心極了，又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外跑，“那咱們還等什麼，快去接呀，再告訴父親母親，告訴所有人。”

謝蘊清拉著的手沒有，默然一瞬，道：“再等等。”

“等到什麼時候，天亮嗎？”已經等不及了。

等他將那些臟鄙如泥的過往都理了，等謝家干凈了。

謝蘊清搖頭：“恐怕還得久一些，妧妧替我保好不好？”

“為什麼？”蘇語凝想不明白，既然找到了不是應該立刻將人接回來嗎。

謝蘊清想了想，“是我將阿瑤弄丟了，我還沒有想好怎麼讓原諒我，所以……等我想好了再說吧。”

蘇語凝看著他，忽然將他抱住，讓他靠在自己上，“清清，你不要怪自己，是那些壞人的錯。”

見他還在疚自責，蘇語凝急道：“我替你保，我不說出去。”

謝蘊清環住的腰，靠在懷里，“謝謝妧妧，不會太久的。”

蘇語凝本來還擔心自己守不住，但聽到謝蘊清跟說謝謝，就暗暗下決心一定不說出去。

“將來，妧妧替我對好一些吧。”

就像夏云說的，他其實并沒有信心能夠做一個好兄長，面對不相干的人他可以游刃有余，可越是在乎的，就越是想要給最好的，甚至想要替安排好一切。

可阿瑤不是妧妧，這麼多年來都是自己過來的，很堅韌也很善良，連對將賣掉的養父母也依舊恩，恐怕無法認同他的行事。

就好比蜀郡旱災這件事上，阿瑤不惜拿鋪子做抵押也要送糧食過去，而他卻……

但他要做的事不會變，既然可能會有歧義，那干脆晚點再相認。

謝蘊清抱著蘇語凝，將自己陷在甜的懷抱里，想來，在這世上也只有小姑娘能包容他了。

……

夏云提著滿手的東西，跟著蘇語凝后，哀嚎道：“夫人，這都老些了，夠了吧？”

蘇語凝回過來，看他彎著腰很是吃力地樣子，才勉強點頭，“那就這些吧。”

夏云抹了一把汗，夫人就是要對小姐好，也不能買自己喜歡的啊。

月兒還在奇怪蘇語凝為什麼忽然對那個柳掌柜那麼的好，正想著夏云已經擱了一個油紙包在手里，苦著臉道：“月兒姐姐行行好，幫襯一把。”

月兒斜了他一眼，接了幾樣過來，“還不快跟上。”

夏云“誒”了一聲，跟了上去。

珍翠齋里，柳綰綰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東西，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猶疑道：“妧妧，你這是？”

“都是給你的。”蘇語凝將大包小包的東西往面前推了推，又從月兒手里出糖人給，“這個也給你。”

柳綰綰拿著糖人已經開始不知所措了，而蘇語凝還眼睛亮亮的盯著，好像還在等夸上兩句的意思。

柳綰綰抿了下瓣道：“你怎麼想到要給我送這些來？”

蘇語凝不能將因為是清清妹妹的事說出來，想了想道：“我們不是好朋友嗎，我會對你好的。”

柳綰綰說是寵若驚也不為過，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招蘇語凝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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