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沅躺在床上，想不通周允臣為什麼會放離開，兩人相顧無言僵持了有一會兒，直到離開，周允臣都沒開口說一句，更遑論來人來了。

第二天一早，在經過周允臣時，聽見他說，“昨晚的人是你吧。”

周允臣認出來了。

當做沒聽懂，面無表地跟幾位姨娘吃著早餐。

大夫人今日不舒服，就讓人把飯菜送到房里去了。

五姨娘因為昨晚落了面子，心里不痛快，見大夫人不在，又生了找茬的心思來。

“七姨娘不是在梨園唱過曲嗎，正好今日大家有些無趣，不如七姨娘唱幾首曲給幾位姐姐樂呵樂呵？”五姨娘拿著手帕掩笑道。

陳沅放下手中的筷子，正開口反駁幾句，卻見周懷禮大步走了進來，手中的馬鞭重重甩在餐桌上，嚇得原本起哄的姨娘瞬間噤聲。

“吵鬧什麼，一個個都忘了規矩是不是！”周懷禮面不善地坐下，特地挑離陳沅近的位置。

周家的規矩，食不言，寢不語。

有周懷禮在，陳沅也免了開口得罪五姨娘。

“要是下次再讓我發現有人再用餐時間起哄，一律滾去外面挨鞭子！”周懷禮的話從來不是玩笑，他既然敢說，那麼就一定敢做。

姨娘們一個個噤若寒蟬，低著頭，唯恐得罪了二公子。

陳沅也沒開口，剛準備放下筷子，就覺自己的自己的小被磨著。

佯裝筷子掉了，趁著去撿筷子的時候，才發現那是周懷禮的腳，抬頭看向周懷禮，他面上一副清然正派的模樣。

陳沅只得移開了些，但周懷禮卻越發地放肆起來。

他今天穿著黑的軍靴，質地又，頂著陳沅很不舒服，但偏偏已經退無可退了。

這時，周允臣站了起來，說：“懷禮，咱們很久沒見過了，今日出去喝一杯？”

“好啊。”他這麼說著，卻也沒放棄作弄陳沅。

而陳沅著筷子的手微微泛白，低頭死死地咬著下，生怕自己發出聲音來。

“走吧。”周允臣路過陳沅時，看見周懷禮的進了的子里，出一節白的小。

他像是沒看見一樣，若無其事地收了視線。

“還不快點？”

周允臣一發話，周懷禮聞言立馬收回腳，跟在他的后。

陳沅子也跟著一松，地攥了手中的筷子，艱難地吐出口氣來。

兩人去了書房。

“說吧，你跟小娘什麼關系？”周允臣開了瓶紅酒，倒了兩杯后，把其中一杯給了周懷禮。

周懷禮靠坐在椅子里，也沒有瞞，“就想玩玩。”

周允臣在他旁邊的位置坐下，“外面那麼多的人不夠你玩？非要玩到家里來？”

“外面的人哪里有玩自己的小娘來的刺激，再說老頭子反正都死了，還不如便宜我。”周懷禮跟周允臣杯，他笑得漫不經心。

周允臣抿了口紅酒，“你心里有數就行。”

“嗯。”

周懷禮問：“正好你回來，滬州那邊有人找我買了一批藥材，哥，這件事你去做吧。”

周允臣說：“自家藥鋪的藥材不夠？”

周懷禮搖頭，“藥鋪里那點藥材哪里夠，這得麻煩你去周邊幾個城里或者村里就收購藥材了。”

“嗯，我知道了。”

如今國局勢，聽說昨日又有一座城被鬼子占領了，雖說一時半會兒打不到南下來，但這天是早晚的事。

“哎，世道艱難，生意也不好做啊。”周懷禮慨一聲，“無本的生意倒是一本萬利，有時候我都想去當個土匪，那可比當個司令快活多了。”

“你現在也快活的，回來的路上就聽見你邊艷遇不斷的，人換的比服還勤快。”周允臣舉杯跟周懷禮杯。

“現在膩了。”

周允臣驚訝地看著他，“怎麼突然就膩了？”

周懷禮放下酒杯，笑著道：“昨日一見小娘，我這心里就怦怦直跳的，覺以前遇見的所有人都不如。”

周允臣想到了昨晚遇見陳沅，微微一哂，“你就不擔心來咱們周家有別的目的？”

“我調查過，就是一梨園唱戲的，家世清白得很，早知道梨園有這絕人，我就收在自己房里了。”周懷禮嘖嘖了兩聲，甚是惋惜。

但是下一秒他話音一轉，道：“不過這的覺倒真是人上癮，尤其是欺負的時候，我見猶憐的，讓我只想狠狠地欺負。”

周允臣不置可否，“你可別終日打鳥，到最后被鳥啄了眼。”

周懷禮嗯哼一聲，沒放在心上。

陳沅那樣一個弱的人，能掀起什麼風浪來。

“那你得逞了？”周允臣起將紅酒拿了過來給周懷禮倒上。

“那倒沒，不過老三倒是對深種的，昨日夜里跑到小娘房里給送藥。”

周允臣微微蹙眉，“看來手段倒是了得。”

能讓老二跟老三同時對了心思，這個新進門的小娘還真是不簡單啊。

“我去查過，老三對小娘就純屬單相思，小娘可瞧不上他！”

看著老二這得意的勁，周允臣想提醒的話也咽了下去，“你自己還是注意點吧。”

“放心吧哥。”周懷禮放下酒杯，說：“我要出去了，今日還有件事等著我理呢。”

“去吧。”

周懷禮離開后，周允臣也離開了書房，在池塘亭子里，他看見了在那里安靜看書的陳沅。

他想了一下，徑直朝著陳沅的方向走了過去。

陳沅老早就注意到了周允臣，見他過來連忙放下書站了起來，盈盈一拜，“大公子。”

“不用裝了，我有話直說。”

陳沅還是低著頭，“大公子請說。”

“你來周家有什麼目的！”周允臣走近，抬手著陳沅的下，力道收。

陳沅下頜一痛，但仍舊笑著，“妾不懂大公子的意思。”

“小娘是個聰明人，應該懂我是什麼意思，你覺得還有必要再跟我裝下去？”周允臣面上掛著云淡風輕的笑，手上的力道卻跟他儒雅的模樣大相徑庭。

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陳沅只得輕聲道：“妾仰慕大公子許久，年時初見大公子便念念不忘……”

“你以為我會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