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陳沅就被去當了證人，因為子帶病的緣故，大夫人大發善心地給搬來椅子，這寵若驚，連聲道謝。

在吳慶川被大綁著帶來的時候，周允臣特地看向了，神關心。

“小娘，你不要害怕，待會兒盡管指證便是，大公子會為你主持公道。”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眾人卻心知肚明。什麼公道，不過就是一場戲罷了。

陳沅點頭，“多謝大公子。”

吳慶川還迷迷糊糊的，周懷禮卻人端來冷水潑在了他上。

一個激靈下，吳慶川睜開眼睛，視線在周圍人上劃過，還沒搞清楚狀態就正眼瞧見坐在首位的周懷禮。

再一低頭，他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地跪在地上。

“周懷禮！你這是什麼意思！”被辱的怒意騰的一下就冒了出來，聲音響遍整個人大堂。

那場面，猶如對峙公堂。

他們是主審，而他則是那個罪犯。

周懷禮冷笑一聲，“我什麼意思！我倒還要問你是什麼意思！”

比嗓門大，他周懷禮可不是蓋的，隨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朝著吳慶川的腦門砸了過去。

吳慶川躲避不及，被砸了個正著，額頭緩緩流下幾滴。

“你干什麼！”

話說完，他才驚覺頭痛不已。

昨日太過威風擺得太過，以至于他喝高完全忘了昨天發生的事。

他一瞧眾人一臉怒意的看著他，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顯然昨晚他是做了什麼惹眾怒的事。

視線再一次落到用帕拭淚的陳沅上，腦海里出現了他死活拉著唱金瓶梅的畫面，之后的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審時度勢是吳慶川引以為傲的優點，如今人為刀俎他為魚，在人家的地盤上被人抓住了把柄，他就像是蛇被住了七寸，氣焰頓時消散了下來。

“這是個誤會……”

他陪著笑，但周懷禮卻不領。

“誤會？”他冷笑聲，“吳兄說得倒是輕巧，一句誤會就可以洗清你做過的事嗎！”

大夫人適時開口，手里的佛珠捻得很快，“吳先生，我周家好心好意邀請你來做客，而你卻借著耍酒瘋調戲我府上的姨娘，這不合適吧。”

吳慶川要解釋，大夫人垂著眼，“你就算是大帥邊的紅人也不能這麼過分吧，怎麼說我家老爺跟大帥也是拜把子的兄弟，老爺這一走你就這麼欺負我們周家？”

大夫人搬出周老爺跟大帥的關系，吳慶川后背頓時就生出了冷汗。

要是換做平常人家，一個姨娘調戲了也就調戲了，大不了他自己收了就，但是周家不一樣。

他可以在周懷禮面前擺擺威風，但是卻不能鬧到大帥跟前去，如果周家死活要把這事頂到大帥面前，他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現在一想想，他在周懷禮面前擺什麼譜，這下真是把自己害慘了！

要知道大帥只有一個閨，而周懷禮又是他欽定的婿，所以他就跟大帥的兒子沒什麼兩樣。

但是他自以為得了大帥的重，就看不慣周懷禮這種靠關系的，來平城之前他就想著要好好敲打他一下。

現在哪里想到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大夫人，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昨日是我喝多了耍了酒瘋，所以一時做下錯事……”他看向陳沅。

這人模樣長得極為標志，就是臉瞧著不太好，他不太喜歡病殃殃的人，伺候起男人來肯定是不行的。

“酒喝多了就可以調戲人了？”周懷禮站了起來，指著陳沅對吳慶川說：“知道子為什麼不好嗎？因為你昨日調戲了，害得一時想不開險些自盡，若不是被人發現得及時，早就沒命了！”

吳慶川的子抖了兩下，“我可以負責，我可以娶了……”

這話功地惹到了周懷禮，他娘的這人他都還沒，什麼時候到吳慶川這個鱉孫來娶，也不看看他配嗎！

他上前一腳就踹在吳慶川的肚子上，“是我爹的姨娘，是我爹死前的愿，你要娶的話，要不下去跟我爹商量商量？”

吳慶川疼得子都在哆嗦，“那你說……你想讓我怎麼做……”

他話都要說不出來，周懷禮這一腳踹得他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周懷禮看向周允臣，問，“哥，民國新法調戲人什麼罪？”

“槍斃。”周允臣微張。

吳慶川嚇得子當場就了，“懷禮，懷禮我錯了，我錯了！你行行好，千萬別槍斃我！”

他不是沒調戲過人，但別人都是敢怒不敢言，這事忍忍也就揭過，他也從來沒有到什麼懲罰，因此行事愈發放肆。

這時大夫人張口勸道，“懷禮，這事算了吧，你和吳先生怎麼說也是同事一場。”

周懷禮皺眉轉，“那怎麼行，這公道都還沒討回來！”

“那這樣吧，吳先生你就給十金條當做是補償，這件事便就此翻篇。”大夫人斟酌了一會兒才開口。

“十，十？”吳慶川眼珠子都瞪大了，十金條他能買多人了，起碼能把周家宅子都給填滿了！

周懷禮冷眼睨了過去，“怎麼十金條不夠買你的命？”

吳慶川巍巍地點頭，他這些年撈了不油水，但總共也就攢下十五金條，如今一下子要給出去十，他的心都在滴。

“今日倒算是走運，下次再讓我看見你調戲人，老子直接廢了你！”周懷禮冷哼一聲。

周允臣則將熱茶推到他的跟前。

“來人，給吳先生松綁賜落座。”

吳慶川坐在椅子上，面上再也沒有了昨晚的囂張跋扈，像個鵪鶉似的，坐著也不敢一下。

“藥材今日送往滬州，吳先生準備一下，下午跟我一同出發。”

吳慶川連連點頭。

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事會突發這樣，他甚至一點都沒反應過來，就被眼前的場面個嚇破了膽。

“還有，吳先生得為我家小娘說聲對不住。”周允臣雖然是對他說的，但是視線卻看向陳沅。

陳沅微微一怔，我家小娘幾個字從周允臣口中說出時，帶著異樣的緒。

春杏扶著站了起來，對吳慶川的道歉，伏了伏子。

這事翻篇，陳沅也回到了房中。

一進門，便看到桌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十金條，明晃晃的，人都要睜不開眼睛了。

同時，周允臣的聲音也在后響起。

“我說會為小娘主持公道就一定會，不知小娘看了可還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