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禮的臉頓時沉了下來，他回來不過兩三日，這個老三就開始作妖了。

“那些人是吃干飯的嗎！不是他們盯著他！”提起周煦風，周懷禮就來氣。

楊力著額頭的汗，“是讓人看著三公子了，但是當時跟著的人遠，沒想到三公子直接拿起瓶酒砸那洋人頭上去了。”

提起這個，楊力就覺得很委屈。

這突發況誰能攔得住啊。

“況發生的突然，本沒時間阻止三公子。”

周懷禮著口，聽著就一個頭兩個大，深吸了口氣才下心里要想人的沖。

這老三還是得了，皮得！

這下，他連去要賬的心思都沒有了，跟著楊力回司令部。

若是平常跟洋人爭執幾句他還能周旋幾下，現在周煦風跟洋人直接手，這下況很不妙。

“他現在怎麼樣了？”

“現在被關在滬州租界的警察局里。”

周懷禮煩躁，這下免不了要麻煩大帥，說不定這次他直接提要求讓他娶了聶白茶也不一定。

他想，等他去了滬州，非得把那混小子的皮給下來！

“你派人去跟二姨娘說一聲，最好讓那混小子知道他娘是怎麼擔心他的！”

去司令部的路上有條河，此刻這條河上站滿了人，周懷禮約聽到他們在說什麼尸，死人之類的話題。

周懷禮停了下來，抬起下看向楊力。

楊力高聲道：“都讓讓，司令來了。”

人群聞言，讓出條道來。

周懷禮徑直走向岸邊，看到岸邊停放的一男尸，“什麼況？”

打撈尸的人了下頭上的水，語氣恭敬，“今早幾個人來河邊洗服，看見那塊兒被水草纏住個人。”

他指了不遠那塊水草多的地方。

周懷禮蹲下去查看尸的況，就被濃烈的臭味熏得捂住了鼻子。

這尸在河里不知道泡了多天，都被泡脹了，他退開一步，指著撈尸人說：“把他翻過來。”

尸被翻過來后，面部被泡得發白有些看不清原來的樣子，但是當周懷禮看到他下上的那顆痣時，腦海里瞬間閃過一張人臉。

他認識這個人，是周家的下人。

但是他怎麼會死呢？

周懷禮向楊力要了雙手套，檢查這尸的況，問撈尸人：“老伯，你看這尸像是溺水死的嗎？”

撈尸人搖頭，“不像，要是溺水死亡的人，臉上應該會出現青紫的，而且肚子也會因為吃水而漲起來。”

周懷禮著尸的肚子，扁的。

顯然不是溺水死的，那就很有可能是被人殺害丟進河里的。

周懷禮扯開尸的，看見口的位置上有好幾個窟窿眼，傷口很小，不像是刀匕首造的傷口。

那會是什麼呢？

周懷禮摘下手套扔在尸上，“楊參謀，幾個人把尸帶回司令部，仵作檢查一下這傷口是什麼兇造的。”

“是。”

“順便再讓人查下他最近有沒有跟人結仇之類的，或者是可疑的人。”

若這人只是平常地跟人結仇被殺倒也罷了，但是他擔心有人想對周家不利。

“明白。”

周懷禮這會兒心里沉悶得厲害，拿出放在邊點燃。

這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回到司令部后，周懷禮并沒有急著給聶東文打電話，而是打給了租界的警察局局長。

“周兄，你家老三要是沒跟洋人打架這一切都好說，但是這事壞就壞在那洋人非要追究，而且你家老三手勁是真大，一下子就給洋人干開瓢了。”

電話里，警察局局長陳偉雄為難地開口。

周懷禮指間夾著煙，緩緩地吐出煙圈，“說吧，想要什麼？”

“周兄啊，這事確實為難……”

“我懂，陳兄放心，籌碼不會低。”

“我知道周兄信得過我，但是這件事確實麻煩，而我只是個小小的警察局局長，跟上面的涉我確實是幫不上忙，你應該去找大帥啊！”陳偉雄說。

“明白，麻煩陳兄了，不過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一下。”周懷禮咬著煙，微揚著下頜，他坐在桌子上，周流淌著幾分氣。

“你家老三我一定會派人關照，這點事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別讓人關照他，讓他在牢里面吃點苦頭，最好多關幾天，省得出去再鬧事。”

“行，按你說的做。”

周懷禮掛了電話，角咬著的煙也燃盡了。

他隨手丟進煙灰缸里，再次拿起手機轉來幾個數字，“幫我接大帥府的電話。”

他耐心地等了會兒，這期間他已經了三了。

“聶伯。”

“懷禮啊，事我已經知道了，放心吧，我已經讓人去打理這件事了，煦風那小子很快就會被放出來的。”

“給聶伯添麻煩了，回頭我好好管教一下那混小子。”

“確實該管，這頭小子仗著一肚子的憤懣不平和自以為是的抱負給周家惹了多麻煩！”提起周煦風，聶東文嗤笑。

“聶伯說的是，所以我跟陳局長通了電話，他這次不要關照他，多吃些苦頭說不定就長教訓了。”

“那小子只怕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子犟得很。”聶東文跟周懷禮扯了幾句后，問到了聶白茶上。

“白茶那丫頭沒給周家添吧？”說著他還笑了聲，“都說姑娘外向，離開了也不知道給當爸的打聲電話，估計野瘋了把我這個老頭子給忘了吧！”

聶東文的語氣有些酸。

周懷禮的手了，“怎麼會，今早還跟我說起聶伯您呢，等我回去白茶給你回個電話。”

“行，不過你也是，也該收收心了，別白茶等太久了。”

“嗯，我明白。”

掛了電話，周懷禮煩躁地著眉心，就知道這件事勢必會被提起。

要是周煦風在這里多好，說什麼他也得給他踹上幾腳，再上幾鞭子解氣。

此時，滬州警察局里。

周煦風跟兩個同學被關在了一起。

相比較周煦風的鎮定，其他兩個人就有些惴惴不安。

“煦風，你說我們會不會被槍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