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獄長離開去了陳偉雄的辦公室。

“懷禮雖然說我們被慣著，但你這樣會不會對他太殘忍了些……”陳偉雄說。

典獄長笑著，“不給他下一劑猛藥他是不會長記的，況且世道哪里是他們這些學生想得那麼簡單。”

“行，我給懷禮打個電話。”

周懷禮聽著楊參謀復述的話，指節在桌子上敲了兩下，轉頭看向了周允臣。

“你覺得這個法子怎麼樣？”

周允臣翻著手上的史書，語氣淡淡，“他那個子確實得挫一挫，我沒意見。”

周懷禮轉頭吩咐楊參謀，“轉告陳局長，他們放開了做，不用顧及他是周家三爺的份。”

“是。”

因為周煦風鬧事進局子的事，二姨娘都哭了一天，把眼睛都哭腫了，更是來了他院子好幾趟，說什麼也要把周煦風救出來，差點都給他跪了。

周懷禮煩得厲害。

“那男尸查的怎麼樣，跟周家有沒有關系？”周允臣擱下手中的書。

“平城的仵作真是沒用，連是什麼兇都不知道，另外那個下人在周家的關系我也讓人去查了，說人是七天前不見的，連上個月的月錢都沒拿，再加上仵作的驗尸結果，可以確定人是半個月前死的。”

周懷禮躺在藤竹椅里，雙疊搭在了桌子上，愜意地晃了兩下。

周允臣著下思索半個月前的事，大夫人禮佛的日子也在半個月前，他仔細想了一下，并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現象。

若真要說異樣的話，就是發現七姨娘去了翠竹園。

但是怎麼說也跟一個下人扯不上關系，而且他記得七姨娘跟這個并沒有集。

那應該不是七姨娘。

“想到什麼了？”周懷禮問。

周允臣搖了搖頭，“時間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行，我去把白小姐過來。”周懷禮起，戲謔道。

周允臣抬頭，眼神涼涼，“若你非要這麼說的話，那我明天就代替你去跟聶家提親，早日讓白茶如愿。”

“開個玩笑。”周懷禮干笑一聲離開周允臣的房間。

他本來想回自己房里去的，但是不知道怎麼走著走著就走到了七姨娘的院子，看著還未歇燈的房間，他心里有些不痛快。

他都回來多久了，除了回來的那天親了兩口，自己連口湯都喝不到，尤其是買來的旗袍他都沒機會送出去！

周懷禮暗暗咬牙，說什麼也得找理由把白茶這丫頭給支開！

他都大半個月沒開葷了，實在是有些憋不住了。

他長一邁，進了七姨娘的院子里。

反正聶白茶在這里，他就是來也來的明正大。

周懷禮潤了潤嗓子，敲響了七姨娘的房門。

“白茶，是我。”

正在說笑的兩人頓時止了聲，聶白茶一聽到他的聲音就耷拉著臉。

“你來干什麼！”

“這不是來跟你認錯嘛，你先把門開開，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周懷禮都大半個月沒開葷了，這會兒想小娘想的。

為了口吃的，周二公子不得不擺下面子低頭認錯來了。

“白茶，要不讓他進來吧。”跟聶白茶形影不離的這幾天，從聶小姐改口到了白茶。

“不要，就得再晾他幾天才行！”聶白茶語氣雖然不滿，但是角卻是一直上揚著。

“這幾天二公子肯定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不如你們在這里好好談心，我出去吧。”陳沅哪會不懂小姑娘的心思，起拉開房門讓周懷禮進來。

“二公子。”

周懷禮的視線掠過一眼后，便徑直走向了聶白茶。

“對了，我哥他你把賬本帶過去給他看看，你先趕去吧。”

陳沅怔了下，不明白周懷禮在打什麼鬼主意。

但他都這麼說了，還說拿著賬本離開了。

離開之前，還心地給關上房門，卻對看見周懷禮朝眨了下眼睛。

是對的。

陳沅想，他大概是為了支開先把聶白茶哄睡了，之后便對下手吧。

抿了抿，佯裝沒看懂，趁著夜朝周允臣的院子里走去。

看見來，周允臣是驚訝的。

“你怎麼來了？”

陳沅拿著手里的賬本給周允臣，“二公子我來給大公子送賬本。”

聽到這話，周允臣瞬間就明白了周懷禮是什麼意思。

他跟聶白茶鬧脾氣眾所皆知，而他對陳沅的心思他也明白。

“既然送到了，你就回去等著吧。”他低著頭，手上的書翻了一頁。

陳沅站著沒，反而關上了房門，緩緩走向周允臣，“大公子明知道我不想跟二公子有任何關系……”

咬，泫然泣。

周允臣頭也沒抬一下，“可我也不可能為了你跟他生了嫌隙，七姨娘應該明白吧。”

陳沅沒吭聲，手落在了領口的盤扣上。

“我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我只知道我是大公子的人。”

周允臣余看見了落地的子，手中的手擱下，他抬頭，“那你應該清楚，我現在的狀態顯然不合適。”

陳沅置若罔聞，掀開被子爬到了周允臣的床上，臉上劃過不自然的紅。

“我可以……”

周允臣閉眼，鼻息到底是重了幾分。

再度睜眼時，眼底是壑難填。

他的手落到陳沅的腰間，力道加重。

陳沅的手落在周允臣的膛上，手指不自覺地蜷著。

而的視線卻落到了周允臣放在一旁的書上。

咬住了食指指節，泛著紅的眼尾滲出兩滴淚來。

……

聶白茶比周懷禮想象的要難纏，他千方百計地想讓聶白茶趕睡覺，自己好去找七姨娘，但是卻一點都不睡，拉著他嘰嘰喳喳說了很多話。

聶白茶挽著他的胳膊不松手，“懷禮哥哥，你能來跟我道歉我真的超級開心，這次我就原諒你了，但是你絕對不能再強迫阿沅了，不喜歡你。”

別的話周懷禮沒聽進去，但是最后一句不喜歡你讓他覺得很不痛快。

小娘明明就很喜歡他，尤其是的。

“行了，說這麼你也不嫌困，我要回去睡覺了。”周懷禮打了個哈欠，把聶白茶往床上推，“趕睡你的吧，我要回去休息了。”

聶白茶這會兒神奕奕的，哪有半點睡意，“不要，我要等阿沅回來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