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姐姐！”

一聲呼喊打破了彌漫而起的旖旎心思，陳沅像是驚似的一下子清醒過來，抱著書提起子匆匆跑開了。

低著頭，跟著白琳琳頭也不回地進了房間。

周懷禮臉上的笑淡淡收了起來，劃過一抹不快。

差一點，他就能得到七姨娘的回答了。

不過無妨，應該懂他是什麼意思。

周懷禮出了七姨娘的院子，朝著外頭走去，看見迎面而來的楊參謀，微微皺眉，“什麼事？”

“昨天下午典獄長打來電話，那兩個學生沒熬過去。”楊參謀低了聲音。

周司令雖然為人風流了些，做事心狠手辣，但是從來不會想著去要學生的命。

雖然他很不想承認，學生是國家的未來。

那麼天真，卻一批一批地上趕著去赴死，這樣的神即便是冷如周懷禮，也為之容。

周懷禮沒什麼話要說的，他拿出煙放在里，點燃。

煙霧繚繞，看不清他臉上的緒。

但是楊參謀卻覺得有些抑。

他耐心地等著，等到司令邊的煙燃盡。

“兩人各賠三千塊吧。”周懷禮丟下煙，抬腳踩滅，“你親自去送。”

楊參謀點頭，看著司令的背影，一時間覺得有些寂寥。

跟以前行事干脆果斷的司令完全不一樣。

楊參謀覺得心里有些酸。

他去跟大夫人支了錢之后，便去了滬州。

周懷禮在廚房里拿了早餐去周允臣的房里，他隨手拿起一個包子丟給周允臣。

“怎麼了，看你今天緒不太好。”周允臣抬手整理床側褶的床鋪。

“你個病秧子躺著就行，省得別又牽扯到傷口的事了。”周懷禮咬著包子走到他床邊，嘖嘖稱奇，“你一個病殘怎麼把床睡這樣……”

話說到一半，周懷禮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他咬著包子細嚼慢咽，角牽起淡淡的哂笑，“哥，你這也太不省心了吧，都傷這樣了還有心思玩人呢。”

周允臣垂眸淡淡，沒說話。

“說吧，哪個人？”周懷禮興致地看向周允臣，眼里都是好奇。

他可是從來沒見過他哥邊有什麼人，也沒見他對什麼人過心思，如今頭回上，他稀罕得要命。

周允臣抬眼，“你認識。”

這麼一說，周懷禮更加興了，“是那個白小姐嗎？”

這些日子照顧周允臣的可就只有白小姐，他那樣矜冷的人，總不至于看上丫鬟吧。

“不是。”周允臣移開視線，看著周懷禮那近乎發亮的眼睛，角揚了揚，“但是我不想告訴你。”

周懷禮一下子垮了下來，嘖了聲，手上的作也變得不耐煩起來，“行了，你將就一下吧。”

周允臣看了眼，比之前還要了。

因為沒有告訴他那人是誰，這貨心里就憋了氣，存心來搗了。

“你昨晚是快活了，我想快活都找不到人，”周懷禮想著自己在桌子上趴了一晚，啥也沒干心里就郁悶，“這白茶拉著我死活不讓我離開，害得我到現在都沒跟小娘溫存。”

周允臣咬著白的包子，“白茶纏你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再忍忍就是了。”

他抬頭，“你這麼早急著過來，出什麼事了？”

周懷禮正準備憤憤不平一吐而快來著，猝然聽聞這話，這人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緒也變得低迷起來。

“怎麼了？”周允臣看向他，有些不習慣這樣的他。

“那兩個學生死了。”

周允臣一怔，拿包子的手了，“怎麼這麼突然？”

“用刑太過，沒熬過去。”周懷禮嘆了口氣，“只能想辦法盡量補償他們的家人了。”

他是想過讓那兩個學生吃點苦頭來警醒周煦風，但是沒想到兩人會沒有扛下去。

周允臣嘆氣，“但愿這次能讓老三長點記吧。”

難怪老二會心不好。

周懷禮嗤笑，“可別提了，楊參謀跟我說，那蠢貨現在都還在大言不慚，死不改！”

周允臣準備開口來著，就見門口站著的二姨娘。

一雙眼睛都哭腫了，想來這兩天都是在以淚洗面。

他本來還想著，老三或許家了人就穩重了，但是一想到他連二姨娘都不顧，了家又怎麼會收了子。

他有些頭疼。

周允臣忽然想到了陳沅。

老三很喜歡，說不定可以讓去勸勸他。

“大公子，二公子。”二姨娘走進來，這要說的話還沒出來，眼淚就開始先掉了。

周懷禮這人最煩人在他面前哭了，哭唧唧的，煩人。

但是有一人例外，哭起來他更想欺負人。

“二姨娘，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老三在牢里好好的，關上幾天不礙事的。”周懷禮說。

二姨娘，“妾明白，那煦風要什麼時候才能出來……”

周懷禮低呵了聲，“二姨娘，你與其在這里擔心老三，不如擔心一下他牽連而死的兩個學生吧，他是一點傷沒，朋友可是全替他了！”

要真論起來，老三這樣的子還真就離不開二姨娘和老頭子的溺！

二姨娘了下。

“行了，沒什麼事就別來煩我。”

二姨娘來這里就想問周煦風的況，見二公子不想說，也沒膽子多問，只能離開。

兩人在房里對視了一下，周允臣率先開口，“七姨娘去勸勸他吧，說不定的話會聽一些。”

“七姨娘著涼了，這個恐怕不行。”周懷禮眼神不善，眼里閃爍著對七姨娘的占有。

周允臣，“怎麼這麼突然？”

“還不是昨日夜里白茶拉著我趴在桌上睡了一晚上，小娘沒有去，就在院子里的石桌上趴著睡了一晚。”

周允臣口里的包子忽然就有些咽不下去了，要真這麼說起來，他也是罪魁禍首之一。

他沒了胃口，將咬了一半的包子塞在周懷禮的掌心里。

“去找個大夫看下去吧，等況好了再帶去滬州見見老三，”他抬頭朝周懷禮淡笑，“這樣你不就有很多機會了。”

“跟老三說清楚利害關系，最好是吊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