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的腦子已經打結了。”

“加油，學神給你加持。”說完腦袋的筆帽就會換顧池的手，手指修長而潔白，像帶著一樣，他輕輕地撥弄著頭頂的頭發，溫得讓眼前迷迷糊糊的迷霧瞬間散去，重新賦予力量一般讓振作……

江倩兮睜開眼睛，只見一只手在的頭頂作輕地著的頭發。江倩兮瞬間忘記了時間。

眼前的人也從睡夢中十六歲的顧池，變了現在的中年顧池。他像是被時間凝固住的雕像一樣，蒙上淡淡的霜，深沉寂寞。

江倩兮掀開蓋在上的被子，坐起：“你怎麼在這兒啊？”

“這些年我總是在這里。”顧池好像還在夢中一般喃喃自語道，“這些年我總是坐在這兒，總是告訴自己，也許，天亮了，你就回來了。”

顧池的聲音悠遠而低沉，那深刻的像是刀子一樣，一聲聲敲在的心頭：“江倩兮，你終于回來了。”

江倩兮咬咬，心里有些難過，輕聲回道：“嗯，我回來了。”

江倩兮的回復讓顧池恍然從幻覺中清醒一般，他連忙后退一步，站起來，雙手拳。江倩兮被他突如其來的作嚇了一跳，卻也馬上反應過來他為什麼這樣。

也是，他都再婚了，現在還對著前任說出這麼留的話，確實不太好。

江倩兮連忙轉頭，假裝不在意地問：“這個點，你不用送你兒子上學嗎？”

“不用，他初二了，可以自己去。”顧池好像已經冷靜了下來，聲音都穩定了一些。

江倩兮松了一口氣，卻又滿心惆悵。

第五章 江倩兮，歡迎你來到新世紀

“你先去洗漱一下吧！”顧池道，“說好今天帶你去買手機的。”

“哦，對哦！”江倩兮麻利地洗漱干凈，又打開自己的行李箱，準備帶點錢在上，又不知道帶多，顧池進來問，“顧池，手機多錢一部啊？”

顧池看著手上的一沓舊版藍的百元大鈔笑道：“你這是第四版人民幣，現在已經不能用了。”

“什麼？！”江倩兮震驚地看著手里的錢，“這可是我爸爸給我的！是真錢，怎麼不能用呢？”

“現在已經用新版人民幣了，你這是舊版，2018年就已經停用了。”顧池從皮夾里掏出一張卡遞給，這是他額度最高的信用卡副卡，道，“先用我的卡吧，碼是我的生日，你還記得吧？”

“11月26日。”江倩兮口而出道。

顧池的角帶著一笑容，江倩兮想了想，還是覺得這卡不能收。

“還是算了吧，你的卡我不能要。”江倩兮像推開燙手山芋般，把卡塞回顧池手里。他有他的新家庭，有他的現任跟兒子。拿他的卡算怎麼回事？可不想某一天逛街的時候，被人當眾揪著頭發，質問憑什麼用別人丈夫的卡。

顧池自然知道在想什麼，正道：“你不用有那麼大的心理負擔。咱倆當時還有一些婚財產沒有分割。你不在的這些年，我掙了一些錢，屬于你的那份，等你安頓下來，我讓律師列份財產清單，一并過戶給你。”

“不用、不用，咱倆在一起的時候窮得和什麼似的，哪有什麼婚財產，呵呵！”江倩兮尷尬地笑了笑。

顧池看著，不說話。

江倩兮眼神躲閃，然后抬頭看了一眼，故作輕松道：“不過這房子我出了錢，你可以分我一半。”

“房子寫的你的名字，本來就是你的。”顧池拉過的手，將卡塞在手里，“卡也拿著。”

“我……”江倩兮還想拒絕。

顧池抬頭看了一眼，眼神里滿是拒絕無效的霸道。

江倩兮了下來，訥訥地把卡收下了，顧池的強讓無法拒絕，也讓覺陌生的。和顧池長達十幾年從同學、朋友到人、夫妻的關系里，從來都是主的，顧池總是什麼都依著、順著的，很這麼強。

不過，拿著就拿著吧，等找到爸媽，用了多錢再還他就是了。江倩兮收拾好要出門的包包，顧池帶著先下樓吃早飯。

剛剛冬的天氣，清晨七點的時候天空還只是微微亮，寒氣很重，但街道上已經熱鬧了起來，年輕人腳步匆匆地趕去上班，孩子們穿得厚厚的，被家長拉著手快速地往學校趕去，提著新鮮蔬菜的老太太們肩并肩聊著家常。江倩兮走在街道中間，看著這一幕幕車水馬龍，人間煙火，似乎有種錯覺，好像一切也并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可抬頭去那一座座拔地而起的高樓大廈，又讓清楚地認識到時間已經走過了二十三年。

顧池帶穿過兩條街道，走進一家早餐店，坐下后和說：“這是你以前經常吃的那家包子店，現在不許擺攤了，老夫妻也退休了，是兒子、媳婦租了店面還在做。味道還不錯，你嘗嘗。”

“好。”江倩兮抬頭看著點餐牌，忍不住瞪大眼睛，吃驚道，“現在一個包子要一元五角錢？”

“小籠

包二十八元一籠？ ”

“牛面三十元一碗？”

還生活在二十三年前一元錢四個包價中的江倩兮，捂著口抖著低吼道：“這麼貴！沒有便宜一點的店嗎？”

“價上漲很正常。”顧池連連安道。

江倩兮深呼吸好幾口氣，巍巍地點了最便宜的白米粥加兩個包子，然后抬頭問顧池：“你的工資漲了沒有？”

顧池著笑：“漲了，放心吧！”

“那就好、那就好。”江倩兮雖然很想問他現在工資漲到多錢了，但是兩人現在的關系問這個話題好像不太合適，一想到他以前每個月發工資都會如數上，發了獎金，有什麼意外之財，都會喜滋滋地捧到面前求表揚，心里就又開始不舒服。

用力地搖搖頭，有些不高興地又加了一籠小籠包，然后惡狠狠地全部吃掉。

吃完早飯，江倩兮看見顧池拿著手機對著一個牌子“嘀”了一下，然后把手機對著老板說：“老板，付過了。”

“好的，謝謝！”老板忙得很，抬頭快速掃一眼就表示知道了。

“怎麼付的？我都沒看見你掏錢。”江倩兮小聲問。

“手機支付。”顧池道，“一會兒給你買了手機你就能用了。”

“好的。”江倩兮連忙點頭，已經等不及想快點去買了。

離家不遠就有一個大型商場，顧池打算帶著江倩兮走過去，順便幫悉悉附近的環境。他一路看著江倩兮跳地到張著，一會兒說：“顧池，這后面的公園怎麼不見了？”一會兒說，“顧池，這邊本來不是一片平房嗎？”

一會兒又指著房屋中介店外的廣告單說：“顧池，這十四萬真的是一平方米的意思嗎？不是一套房嗎？一平方米十四萬嗎？”

“天哪、天哪，顧池、顧池，那我們那套房子能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