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輕輕了人的頭發，和記憶里一樣順的手讓他忍不住出笑容。他歪了歪頭，就這樣側躺下，躺在的邊上，睜著眼睛靜靜地看著，一會兒輕輕一下的頭發，一會兒一下耳垂，一會兒又輕過的臉頰、，一直到睡醒了，角出微笑，緩緩睜開帶著星的雙眸著他道：“幾點了？”

“七點半，你可以再睡十分鐘。”顧池看著，輕地說。江倩兮笑：“不睡了。”

說完就這樣深深地凝著顧池，然后說：“我沒刷牙，可以親你嗎？”

顧池手蓋住亮晶晶的眼睛，在心里想，別一大清早就在他面前這樣勾引他了，他明明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二十出頭的頭小子了，可是看著這樣的眼神，聽著這樣的話，還是忍不住想要沉淪下去。

二十三年前的他氣方剛的，最怕大清早和江倩兮在被窩里膩歪，膩歪著膩歪著連床都不想起，也不想上班，就想一整天和膩歪在一起。

所以為了消除的吸引力，他每天都是早早起來晨跑，買早餐，然后洗完澡穿好上班的服才起床。

而每天早上睜著蒙眬睡眼，頂著七八糟的頭發和他要早安吻的時候，他都會掐著嘟起來的說：“咦，都沒刷牙，不親。”

“嘁，瞎講究，等著。”江倩兮皺著鼻子，不爽地說完，迅速爬起來到洗手間一頓作之后，清清爽爽地撲過來，擋住要上班的他，用還帶著水汽的手按住他的臉頰，在房門口按著他結結實實地親一頓，才放他出門。

顧池想到以前那些日子，即使到現在心里也覺得甜。他總覺得江倩兮就是個天生的雕刻家，做的每一件事，都像拿著小鑿子叮叮當當靜很大地刻在別人心里，讓人永遠無法忘記。

“那我回房間換服啦，八點集合。”江倩兮見顧池不愿意，也不敢勉強，從床上爬起來回自己的房間。想給顧池留下更多的空間。

昨晚沒有問顧池傷的事，顧池也沒提。知道顧池還不想說。不想說就不說，不他，沒事，還有那麼久的人生，總能讓他放下那些顧慮的。

一直到半夜他睡著了，才翻過去，手握住他放在被窩外面的手，握著著他的溫和的覺。

他的手依然和年時一樣，又長又白，就像小時候學素描時老師畫出來的手一樣好看。記得當年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才大二，顧池依然很學習，課業也很重，他們約會的場地總是在圖書館。

而江倩兮剛跟顧池在一起，總是恨不得分分鐘都黏著他，可在圖書館不能說話，又不能親親抱抱的，只能眼饞地看著顧池好看的臉和漂亮的手。

“你總盯著我干什麼？”顧池有時候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就會轉過頭來，湊到邊問。

“沒什麼，就是想抱你，還想親你。”江倩兮理所當然地說出了心里話，把顧池鬧了個大紅臉。

顧池瞪了一眼，抬手在的腦門上了一下：“腦子里都在想什麼，看點言小說。”

江倩兮被他了一下，也不惱，反而笑著拉住他過來的手指道：“這麼漂亮的手怎麼能拿來我這麼的腦袋呢？手指疼了沒有？我給你吹吹。”說完就把他的手指放在邊“呼呼”地吹了兩下。

顧池被吹得又又麻又開心，臉上甜甜的笑意連藏都藏不住，看著癡漢的樣子，忍不住道：“你這家伙，真是夠了。好啦，手給你牽。”

說完他又轉過頭認真地看書，只是這次只用一只手翻書，另外一只手地牽著江倩兮的手，耳垂紅紅的，角彎彎的。

那之后，他們來圖書館看書總是坐在一起，一個用左手翻書，一個用右手翻書，還有一只手，總要牽在一起……

回程的路上，江倩兮已經不像來時那樣心沉重，沉默不言。坐在顧池邊上，活躍了很多，挽著顧池的手，輕輕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肩膀很寬，骨頭有些，上帶著淡淡的尼古丁的味道，很好聞。

從高鐵的窗戶進來，灑在他們上，暖暖的，溫得有些刺眼，江倩兮微笑地轉過頭去，將臉躲進顧池的懷里，躲避著。

顧池一路上安靜溫地任由在他懷里扭來扭去，有時也會收一些手臂，讓更近他的。

“回去我能搬去你家嗎？”江倩兮問。

“搬吧。”顧池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他垂下眼，雙手輕輕地把玩著的手指，語氣里帶著無盡的親昵：“也是你的家。”

江倩兮笑，轉過頭開心地親了親他的脖頸、下，然后又乖巧地依偎著他道：“那我們跟顧瑀哲怎麼說呢？”“我去跟他說。”顧池握的手，沉穩地說，“你不用擔心。” “好。”江倩兮聽著他這樣可靠的回答，心里滿滿的都是安定。車子剛到高鐵站，兩人走出去，忽然出站口圍上來兩個男人，一個拿著照相機，一個拿著麥克風，攔著他們倆，遞上記者證道：“您好，我是 B 市都市報的。我想采訪

一下江倩兮士。請問您有時間嗎？”

江倩兮嚇了一跳：“采訪？為什麼要采訪我啊？我又不是名人。” “我們收到消息，聽說您是從二十三年前過來的人呢，想知道您回來之后，生活過得怎麼樣？還適應嗎？邊這位是您什麼人呢？”

江倩兮半閉著眼睛，對著攝影師道：“你別拍我，眼睛都給你閃瞎了，我不想接采訪，也不想上新聞。”

“對不起，我們不接采訪。”顧池走上前去用力地握住攝影師拍攝的手，“如果你不想惹上司的話，麻煩你把照片刪了。”

“大哥，別這樣，通融點嘛，大家都是工作。給我們半小時就好了，獨家采訪的話我們可以申請一些費用給你們的。”那個男記者見顧池態度這麼強，便裝起了可憐。

顧池可不吃他這套：“不好意思，我們剛下高鐵，有些累了，你回頭和我的助理約時間吧！”

說完，他護著江倩兮往前走去，那記者鍥而不舍地追在后面，大聲道：“江倩兮，您知道你們一車十幾個人，已經死了兩個了嗎？”

“你說什麼？”江倩兮往前走的步伐猛地一頓，“死了兩個？什麼意思？”

“您不知道吧？”那記者狡猾地笑了一下：“如果您接我的采訪，我就告訴你。”

江倩兮看了眼顧池，顧池對微微點了點頭。兩人跟著采訪記者到了一家咖啡廳，因為是下午一點左右，咖啡廳的人很，江倩兮和記者面對面坐著，攝影師在江倩兮的對面架起攝影機對著。顧池看著攝影機鏡頭里的江倩兮，正被側面的一棵綠植擋住，看不見臉，只看得見形。

“這樣行吧？”攝影師問。

顧池點頭：“能再模糊一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