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歇》第7頁

讓他輕點,氣急敗壞,想掙:“…說好就一次,你又騙我!”

“對,就騙你了。”他理直氣壯又強地把人拽回來,咬緋紅一片的耳尖,帶著警告,“誰讓你躲。”

這句話像是在說此刻,也像是在重復他發的那條信息。

躲我?

長本事了。

這個夜晚太長,夏仰睡前看見床頭柜的鬧鐘時針轉到了凌晨兩點。

好在上午沒課,睡到自然醒。半瞇著眼,慣到了床頭柜上的水杯,口舌干燥地抿了一大口。

從浴缸里洗過澡被抱出來后,記憶就有些了。段宵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兩個月沒,昨晚本就沒打算做個人。

房間里窗簾厚重地遮住,被褥里的味道猶存。

看了眼上的男款T恤,夏仰磨著后槽牙,小聲罵了一句“禽”。

都說過不想穿他的服了,明明自己挑好的睡就放在沙發上,段宵也沒給換。

洗漱完,趿拉著拖鞋到客廳看了一眼。

開放式廚房的中島臺那,段宵正在做早飯。

他已經晨跑完了,漆黑的發梢還有些,后頸上掛著條白巾,上穿了件松松垮垮的短袖。

臺那照進來,約勾勒出那道落拓疏懶的型,倒有幾分青

他低著頭,骨節明晰的長指抓了把生菜往鍋里丟。

生菜是段宵親自種在臺的盆栽里的,這菜好養活,自己栽種方便又衛生。

他一副對廚房很練的樣子。

但夏仰想也知道又是在煮蛋面。

聞油煙味,極下廚,段宵就更別說了。

他一養尊優大爺,平時沒時間也沒必要學煮菜,蛋面已經是他拿手的料理。

好在夏仰不算挑食,學舞蹈的又常要控制重和節食,一有比賽和考試要注重上鏡的皮管理,戒油鹽,嘗遍清湯寡水。

普普通通的蛋面于而言,倒也很合適。

只是,每次來這的事后早晨都是吃面。

夏仰有時在外面看見蛋面都會控制不住地胡思想。

聽見腳步聲,他抬手召:“過來吃。”

夏仰著酸麻的手腕走上前,還有點犯困的臉。

“手疼?”段宵垂眸看

“嗯。”沒過腦子,鼓著腮幫順抱怨道,“撐太久了。”

他笑得頑:“怪誰?讓你坐我上又不肯。”

“…”

討論這種事,夏仰永遠爭不贏他。默默斜他一眼,瞥到他下那的牙印,嘀咕了聲:“我咬得這麼重嗎。”

段宵聽見了,還以為要抱歉。

結果像是想起什麼,突然跑到衛生間里去照鏡子。

過會兒,夏仰跑出來說:“我這周不過來了。”

低著腦袋,把領往上拉了點,遮住了那點可忽略不計的紅印。

段宵掀起眼皮眄,在等理由。

“周五迎新晚會要表演節目。”夏仰抿了抿,“排練太累了,時間又,過完這周再說吧。”

末了,有些忐忑地問他:“行嗎?”

昨晚是真把累到了,睡到這個點也沒緩好。小姑娘嗓子還有點啞,眼瞼下方可見憔悴,看著可憐的。

段宵把那碗面推過去,勾,懶聲道:“嗯。”

迎新晚會轉眼即至,當天上午難得下了場雨。暑氣被驅散,這座城市總算有了幾分秋的意思。

京大作為國一流學府,每一屆新生又都是各省狀元的存在,迎新不能草率了事。

學校里但凡是辦個大型活都會引起高度關注。因為除了校園網里要有噱頭話題,當地早報也會有記者過來抓拍素材。

大禮堂里坐滿了人,晚會流程從主持人報幕開始。

有年級里的系主任講話,還有教和學生互的環節,舞蹈系的節目排在一個魔后面。

夏仰們一整個班都已經化完了舞臺妝,都在后臺候場。

指導老師代完待會兒上臺表演的事項,又單獨把夏仰喊到一邊:“上回隗老師跟你說的事兒考慮好了嗎?”

“荷花獎a校園舞蹈大賽嗎?”夏仰點頭,“我已經答應了,會去。”

“那就好。”指導老師多說了幾句,“這次雖然校是說踴躍報名者有機會,但學校代表的出場名額就一個。就算是你班里其他同學想去,跟你商量,你也別心松口。”

老師帶了這麼多屆學生,對這些事司空見慣。

你太厲害,得老師喜歡,出盡風頭,同齡人里當然有人不滿。

古典舞常有團舞,要求協作。但長此以往,鶴立群的一個人很難堅持下來。

大一那會兒,夏仰就這麼賣人讓了好幾次。

不過夏仰這回讓放心:“這場比賽贏了有獎金的,我不會讓給別人。”

指導老師沒忍住笑了下,覺得在開玩笑。

有錢人家的孩子可真裝不了財迷,那筆獎金還沒平時腳上兩雙鞋來得貴。

臺上主持人在報幕,夏仰趕回去站好了領舞的位置。

場館的燈暗下來,暗白的追燈率先落在上。孩長袖擺襟飄飄,舞步搖曳生姿。

段似弱柳扶風,甩袖時的力道卻韌,飄逸邊似水波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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