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直接參與行刺的，無論男，一律斬首，其他人全部流放。

朝中與唐仲淮好的員全部被查，因其仕者，先罷免待查，如涉及貪墨，一律斬首，如有功社稷，貶觀察。

是日，金殿早朝。

“有罪當罰，違法之人，一個也跑不掉。”下一個就會到你們中的某一個。

“自然，有功也當賞，王妃舍命相救有功，武義將軍沈庭，即日起復宣武將軍、領兵部侍郎之職。”

攝政王賞的這個兵部侍郎之職，形同往沈庭手里丟了個燙手山芋。

想貶就貶、想升就升，如此兒戲，把自己當什麼了？

沈庭跪地不接，“出嫁從夫，王妃與王爺伉儷深，為王爺舍生忘死，理所應當，下愧不敢當，還請攝政王收回命。”

墨承影：“沈將軍愧不敢當，可是因為與唐仲淮有勾結，若如此……”

敢在這個時候，這個霉頭的，不勇士，找死。

“攝政王明鑒，下不敢。”

“那便沒什麼愧不敢當的，你升，尊夫人自然也得賞，沈江氏生有功、教導有方，即日起為三品誥命夫人。”

沈庭看向龍椅上那位，以及簾子后的太后，沒人幫他說話，最后只得被迫領賞。

“謝攝政王恩……”

等等，哪里不對？

“攝政王，拙荊沈林氏……”

墨承影直接無視，進行下一項議事。

?攝政王府，君臨苑。

桌案上擺了紅篾籮，里頭放著針線，沈雁歸正拿著繡繃刺繡。

近來對箜篌的興致淡了些，改對紅興趣，從前沒有時間和條件，而今什麼都要學一學。

因著邊侍沒有一個針線活好的，青霜去外頭幫自家主子尋繡樣圖冊去了。

“王妃——王妃——”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音是青霜，似乎遇到什麼喜事。

沈雁歸抬頭，瞧見青霜的影在窗中閃過，“怎麼了這是？這般高興。”

青霜歡喜跑進來，朝沈雁歸福一福，“王妃大喜，奴婢恭喜王妃。”

“大喜？”

沈雁歸瞧著青霜喜笑開的模樣，自己肚子里揣不上個小娃娃，都對不起這高興的程度。

可就算自己懷上了，這般高興的，也不該是呀。

青霜笑逐開道：“將軍府傳來消息，咱們夫人族譜了！”

“什麼？嘶。”沈雁歸一激，那繡花針直接扎進指腹，也顧不上，“你說什麼？娘親了族譜？父親這是轉了？可是……沈林氏怎麼肯？”

“有什麼不肯的？腫著一張豬頭在院子里跪了一整日，我要是，挖個地把自己埋了，哪還有什麼氣焰？”

青霜想起那次沈林氏挨打，就覺得無比暢快，“將軍已經將咱們夫人了族譜，方才從祠堂回去，錯不了。”

“這麼多年，父親總算肯給娘親一個名分了。”

“可不是？還是平妻的份呢。”

“平妻？”

沈雁歸以為至多是個姨娘，沒想到是平妻。

其實是不在意這些名分的，可娘親盼了許多年，也是為自己的阿娘高興。

“王妃乃是攝政王正妻，王妃的母親便是攝政王的泰水，自然不可能沒名沒分。”

綠萼從外頭進來，解釋道：“宮里傳來消息，王妃的母親已經被封為三品誥命夫人，既是夫人，就必得先抬妻的份，而后領旨封。”

“誥命夫人？”

沈雁歸握著青霜的手，“母親也有誥命了？”

綠萼道：“是，王爺在金殿之上，當著群臣的面說的，王妃可要親自去將軍府賀一賀夫人？”

“我、我可以回去嗎？”

“自上次小小姐丟失一事后，王爺已經發話，王妃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不許任何人阻攔，只一件。”

綠萼說到這里停住。

沈雁歸道：“什麼？”

“要綾羅加、珠翠滿頭，要帶足了府兵和隨從。”綠萼掩笑道，“不能丟了攝政王府的面子。”

“哪里是不能丟面子？”青霜直言道，“奴婢瞧著，王爺是怕他不在，王妃自己回去排場不夠，會委屈呢。”

沈雁歸面含，“就你機靈。”

春褀和夏安上前，們一人手里捧著個箱子，“禮已經幫王妃挑好了，王妃瞧瞧可有需要再添置的？”

青霜搖著沈雁歸的手臂，迫不及待道：“王妃，咱們回去吧，去瞧瞧咱們夫人和小小姐，也順便去瞧瞧沒了誥命的林夫人，看臉還疼不疼？”

沈雁歸帶著笑意警示一眼，“莫要小人得志。”

大約因著這是攝政王給的恩典，又要顧著永恩伯府的面，沈庭抬妻只是去了趟祠堂，旁的一點靜也沒有。

甚至連個像樣的席面也沒有。

沈雁歸以王妃的份回府，連沈庭也得行禮，沈林氏不僅沒有挖地把自己藏起來，還拿準了沈雁歸在自己父親面前不敢造次，神氣活現。

只是記了打，對上春褀的眼睛，立刻便蔫了。

不過沈雁歸回娘家，只是為了娘親，和沈庭和沈林氏走了個禮節過場，便去了自己娘親的院子。

“姐姐，我們搬家了。”

大冬天的，沈圓圓也不怕冷，一只手拿著那只掌大的檀木小團扇，另一只手牽著姐姐，“我們搬到東院了，這個院子好——大。”

說好大的時候，小胳膊小也展開，“這麼大，還有花花、有小廚房，還可以在廊下曬太。”

原先院子小，過了日中，院子里便沒了，冬日里格外冷。

也沒有像樣的廚房，只有們自己壘的簡易灶臺，平日將就燒些熱水、熱些飯菜。

沈雁歸當然曉得沈林氏不會這樣心安排，沈庭不會考慮這些，思來想去，應是攝政王府先前留下的兩個丫鬟花音、花容據理力爭得來的。

倆必然是得了攝政王的授意，所以才如此護主。

現而今花音和玉竹一起照顧江佩蓉，花容寸步不離跟著圓圓，整個將軍府，想去哪里便去哪里，誰敢置喙，這兩個丫鬟必然毫不客氣將攝政王和王妃搬出來。

江佩蓉有了誥命在，便有朝廷給的月俸，也就不再是寄人籬下、看人臉過活。

娘親和妹妹有人保護，沈雁歸在無形中也多了幾分底氣。

母穿過花園，邊走邊聊。

花園另一邊，沈林氏傷未好全，瞧著這邊的大陣仗，恨得咬牙切齒。

故意道：“聽說王爺進宮好幾日，不曾回過王府，可見這替就是替，也沒什麼了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