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影哪里猜不出想到了什麼？

可他一臉似笑非笑，瞧不出切實的念頭，只好奇道：“白天怎麼了？”

沈雁歸往里頭坐了坐。

還沒來得及與他保持距離，他倒先貞潔烈男起來了，手捂著口，斜著子，語氣不可思議道：

“青天白日，夫人莫不是想同我……”

又來了，又來惡人先告狀了！

沈雁歸口反問：“我想同你？”

“你你你、你而今怎麼變這樣？”他聲音陡轉，質問變可憐，故作怯生生不好意思靠了過來，小聲道：“夫人若實在是想，我這做夫君的，自然是要奉陪的。”

墨承影向來熱，裳穿得并不厚實。

他握著沈雁歸的手，將掌面在自己上，雙手下移，從口至腹部……口中還道：“這里？這里？還是……”

沈雁歸隔著裳，也能到他的紋路。

眼見過了歸來，便要歸不來，沈雁歸手要往回，卻見墨承影忽然握著的手，挑開車簾。

“你瞧。”

外頭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沈雁歸定睛一瞧，滿眼驚喜：“這是在……”

馬車適時停下，站在高臺上的人大聲道：“今日是冬至，攝政王妃特意給大家準備了粥餅，一人一碗粥、一人一個餅，排好隊，人人都有，子無論年歲，皆可以去旁邊領三尺紅頭繩。”

“攝政王妃？”

沈雁歸側臉看向墨承影，“我？”

“這普天之下便只有一個攝政王妃，不是你，還能是誰？”

也不知是因為這句話，還是外頭他辦的事，沈雁歸笑容含，“夫君怎麼突然想起布善施粥？”

墨承影咳了兩聲，端正態度道：“難不就許溫家做善人，不許我做？”

其實他想說，卿卿想做的，他都會替實現。

“許，怎麼不許？”沈雁歸滿臉笑意，側臉親他一下，“阿娘見到一定很高興。”

馬車再次啟程，墨承影順勢環住的腰，“阿娘也是個奇子，當年自家粥飯沒有保障，便日日想著行善。”

“行醫者，當以濟世為懷，不為金利所困。”沈雁歸將簾子放下，語氣頗為驕傲道，“阿娘說，從小得外祖教導，‘大醫誠，止于至善’。”

墨承影往臉上吧唧一口，“所以我的卿卿，將善良刻在骨子里。”

沈雁歸笑著糾正，“不是我，是阿娘，是笑臉彌勒佛，我是黑臉的韋陀。”

換做別的家庭，年紀最小的妹妹，是要被呵護被寵的，可是在家，卻是從小苦練武功，肩負保護娘親和哥哥的重任。

或許的要強不服輸，也是不能服輸。

不過，以后有自己在，若想要向前沖，自己便做堅實的后盾，若往后退，自己便是頂天的梁柱。

沈雁歸見墨承影定定著自己，問道：“你這樣瞧著我做什麼？”

他微微一笑，認真道：“你臉上有東西。”

“什麼東西？”沈雁歸手了一把，“哪里？”

“過來，讓為夫替你瞧瞧。”

沈雁歸本來是懷疑他故意的，可見他直起子，便將臉湊了過去。

墨承影三指輕著的下，大拇指著的角，十分認真道：“今日沒有涂口脂？”

“嗯，沒有，瞧著氣不好嗎？”

朱砂紅梅，怎麼會不好呢？

墨承影卻“嗯”了一聲，“瞧著不太好。”

沈雁歸抿了一下，“會嗎？回頭我讓青霜幫我涂。”

“我幫你。”

“口脂在們馬車上，等唔。”

的話還沒說完，他的便覆上來。

舌尖如筆，他似經年的工筆畫大家，先將形勾勒，貝齒輕嚙逐步填，自角至峰、珠，再到峰、角。

下口，他如同含著一塊糖，翻來覆去的吮著。

寸寸節節、反反復復，極富耐心，生怕有半點。

因擔心去了別苑要見人，沈雁歸不愿被弄發，墨承影所能發揮的余地不多，卻仍口齒生津，又口干舌燥。

馬車過了山門，破山提醒即將到達別苑，沈雁歸幾次躲讓，反他得了追逐的快樂，愈發放肆。

好不容易得了息之機，倚著他的肩大口呼吸。

頭暈暈。

車轎外響起臨安長公主的聲音，“小叔叔，往日里沒人比您更守時，今兒可鳶兒我在這風口好等。”

在這之前，墨承影毫沒有懷疑臨安辦這場賞梅宴的初衷，可是聽了這話，他眸沉了沉，下意識看向他的卿卿。

沈雁歸耳朵不聾心不盲，不僅聽到長公主的話，也理解這句話是在暗中給自己下馬威，可這畢竟是墨承影唯一認可的親人。

不愿他們叔侄因為自己惡。

于是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氣息，這倒不用裝，墨承影吻了這一路，現在只覺有麻麻的鈍，像是剛吃了不能接的辣，不必照鏡子也曉得是有些腫了。

但愿沒人能瞧出來。

墨承影照例先下馬車，然后手扶沈雁歸下車。

臨安長公主看到沈雁歸的時候，目直接落在眼睛上，傳言是說與太后有幾分相似，卻不想青出于藍。

又落在上。

這張臉連見了都喜歡，確實值得小叔叔沉迷。

“臨安攜駙馬蘇修簡，恭請攝政王、王妃大駕。”

墨承影攥著沈雁歸的手，笑道：“今兒我倒是沾了你的。”

沈雁歸沒明白：“什麼？”

“這小丫頭每次見我都放誕無禮，從未這般謙卑恭順。”

墨承影直接拉著沈雁歸往里頭去。

沈雁歸回頭看一眼，問道：“不長公主殿下起嗎？”

墨承影沒臨安長公主直接跪下去，就已經算是很顧及叔侄誼了，他沒有直接回答，“什麼了不得的長公主殿下？你可是抬舉了，是你的晚輩，你臨安或者墨鳶，就可以了。”

旁邊長公主府的下人并未覺出有任何異常，侍雙手來扶長公主，“殿下，攝政王已經進去了。”

駙馬蘇修簡雖一向被忽視慣了，可他的眼睛卻十分敏銳，“殿下，王爺是不是生氣了？”

臨安長公主臉上的笑容僵住，已經看不出笑意，當然知道小叔叔生氣了。

方才墨承影與沈雁歸有說有笑離開，分明滿面笑容，卻在與而過時，眼神瞬間犀利。

那是無聲的警告。

是在保護他邊的人。

臨安長公主轉看向墨承影和沈雁歸的背影：小叔叔護護得這樣，自己還能不能幫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