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且看了眼那兩人握在一塊兒暗暗使勁的手，到底還是掙了一下。

彼時，陳最跟梁森又好像有什麼默契一般，一起放開了對方的手。

姜且覺得無語的，便說：“我去結賬了。”

梁森道：“我是這里的會員，打八折，我幫你一起結了吧。”

“那……”我待會兒把錢轉給你。

姜且和宋今禾一起逛街的時候也是這樣的，誰的會員卡里面有折扣就先用誰的，到時候按照折扣價格將錢轉給對方。

沒等姜且開口，陳最就拿過手里的教輔資料，“我買東西從來不用折扣。”

姜且：“……”

雖然知道陳最有錢，但錢也不是這樣花的吧？

陳最說完，就去收銀臺買單了。

姜且有些抱歉地沖梁森笑笑，“不好意思啊，陳最那個人……”

一時間姜且都不知道該說陳最什麼，就很反常。

梁森倒是不以為意，“沒關系，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倆結婚了。”

真要細說起來，那是一件很尷尬又很難以啟齒的事，所以姜且只能一笑了之。

見姜且沒有要細說的意思，梁森也沒再問什麼。

“那待會兒，還要一起吃飯嗎？”

“吃吧，陳最估計待會兒就走了。”

真的是說曹曹就到。

陳最提著裝教輔資料的袋子，手里還拿了張剛剛辦好的會員卡。

他將會員卡遞給姜且，“預存了五萬塊。”

姜且一臉問號地看著陳最，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麼。

男人倒是一本正經地說：“報你自己手機號就行，以后不需要用別人的折扣。”

這是要跟梁森算的清清楚楚嗎？

陳最將會員卡一同放進了裝教輔資料的袋子里，轉頭一臉坦然地跟梁森說：“梁教授想吃什麼，我們夫妻請你。”

就算是瞎子，也到陳最的緒了。

梁森抬手看了眼時間，“我突然想起來我待會兒還要回趟學校，這頓飯，以后再吃吧。”

“再見不送。”陳最揮揮手。

梁森嗯了一聲，然后再沖姜且點頭算做告別，然后才離開了書店。

等人走了，姜且徹底拉下臉來，“陳最，你有病吧？”

從見面到現在，陳最渾上下就充斥著一子“我有病別惹我”的氣息。

但聞煙覺得，也沒惹陳最啊。

陳最臉上的冷笑，也算是徹底收了起來，他目冷淡地看著姜且，“我要是不來書店，也看不到這麼彩的一幕。”

“你什麼意思？”

“你們這麼巧，就在書店到了？”

你問一句，我問一句。

但誰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

姜且深呼一口氣，“對，就是在書店遇到的。”

“你這麼著急離婚，就是因為他？”

“？”姜且被陳最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到愣住，“我跟你離婚，難道不是因為——”

“因為什麼？”

因為當年肚子痛那天打給他的電話被寧知夏接到，因為流產后他幾乎沒有過面，因為婚后三年的不聞不問，因為……

還能因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陳最不。

他還需要問原因嗎？

還是說，哪怕是他們這樣因為一個錯誤而開始的婚姻走到結束的時候，男人也要在對方的上找原因？

姜且吐了一口濁氣，“那就當是我的問題吧。”

好，都是的問題。

是喝醉了酒跟他發生了關系，不小心懷了孕要跟他結婚，又是不小心流了產。

現在又是過不下去想離婚。

都是因為。

陳最蹙眉，“你這是什麼態度？”

“你什麼態度我什麼態度。”姜且說。

難不還要好聲好氣地讓他別生氣？

他專門跑過來找吵架，讓在朋友面前丟臉，還要給他好臉？

姜且可不慣著他，“陳最你別忘了，是你讓我幫你瞞著爺爺我們要離婚的事。我是念在爺爺以前幫過我的份上才答應扮演好這個孫媳婦的。”

沉著聲音，“陳最，我不欠你什麼。”

說完，姜且就走了。

每每這種時候，姜且能找的就是宋今禾。

好在宋今禾一直有空，說出來吃火鍋就來吃火鍋。

大汗淋漓地吃了一頓辣火鍋，姜且心里頭那子火氣，也算是被下去大半。

宋今禾知道，這得是因為陳最。

宋今禾說：“看吧，糾纏只會讓你深陷其中。”

“但他今天像個神經病，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吃醋。”

“不不不，那可不是吃醋。那是男人奇奇怪怪的占有作祟。”宋今禾搖搖頭，“男人啊，覺得前妻都是他們的所有。何況你倆只是簽了離婚協議還沒領證呢。”

姜且思索片刻，“你說的沒錯。”

不過很快反應過來，“可是我沒跟陳最糾纏啊，我只是在盡量讓陳爺爺不刺激。”

“寶貝，你直面你的心。你問問自己是不想陳爺爺刺激更多，還是借此機會跟陳最糾纏？”

真閨到底是能一針見的。

姜且沉片刻，語氣沉沉地說h：“那我很想知道，為什麼他一開始對那個孩子那樣期待，后來卻連來醫院看我一次，都沒有。”

“因為孩子沒了。”

姜且閉上眼睛，可是眼淚，還是掉了下來。

是啊，因為孩子沒了，所以他為什麼要去醫院看呢？

他們之間的羈絆已經沒有了，又何必在乎的？

就連現在，陳最沒跟領離婚證，也不過是不想刺激年事已高的老爺子。

宋今禾拿紙巾將姜且臉上的淚水掉，“你看，男人就不會痛苦。因為男人這種生，你越了解他們，你就越覺得他們自私自利。”

“我知道了。”

“你別知道，你得行起來。”

當一個自私自利的人？

姜且覺得這可能需要很大的勇氣。

但是好像發現隔壁桌的人對指指點點。

姜且以為是之前姜宏申跳樓的視頻還在傳播，本來想跟宋今禾趕走了。

結果鄰桌的那個小姐姐拿著手機過來，大膽地問姜且：“這個視頻里面是你吧？”

聽到視頻，姜且都要應激了。

但卻發現小姐姐手機里面的視頻是今天中午在育館里面的那段采訪。

這個視頻單獨將跟陳最還有陳鈺的片段放出來。

有很多夸贊陳最帥氣的彈幕，夾雜著一些夸獎陳鈺游戲打得好，往后也是個大帥哥的評論。

自然也有人說姜且跟陳最配一臉的。

……

陳最是在跟姜且吵完架后，看到這個視頻的。

助理發給他的，并且說道：“陳總，我這就把這條視頻的熱度下去。”

畢竟他們的陳總，是個很低調的人。

陳最將這條只有不到半分鐘的視頻看了好幾遍，評論和彈幕都看了。

他回助理：“不用。”

雖然不懂老板為什麼不熱度，但還是照做。

可他們老板，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幫陳鈺一把。”

哎，這和陳鈺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