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來的第二天是休息的，也給隊的選手一個調整的時間。

姜且不用去俱樂部。

在家里給自己做了早飯，然后就有些心緒不寧。

不管貝斯特怎麼逗，姜且好像都提不起興趣。

最后，姜且去換了一服。

貝斯特還以為姜且要帶它出去，它高高興興地坐在玄關等著姜且穿鞋。

姜且換好鞋子之后跟貝斯特說：“媽媽下午回來再帶你出門。”

貝斯特應該是聽懂了，趴在玄關地毯上目送姜且出門。

其實從出門那一刻開始，姜且就知道自己要去做什麼。

開車到了看守所外面，離大門有一定的距離。

昨天看守所的警沒有跟姜且說姜宏申出來的時間，大致只說了一個中午。

姜且在外面等了有半個多小時。

這半個小時里，姜且將昨天晚上的夢仔細地回憶了一遍。

有時候甚至在想，如果時間能永遠停在那一刻，該有多好。

思緒混的時候，姜且看到看守所的門被人從里面打開。

出來的人，正好就是姜宏申。

比起之前在醫院里面看的時候，姜宏申好像更瘦了一些。

面如枯槁，彎腰駝背的。

他局促地跟看守所的民警揮手再見，民警揮揮手讓他走。

說實話，看到這樣的姜宏申，姜且心里不可能沒有半點的緒波。

但是在民警將看守所的大門給關上后，姜宏申就將臉上的笑給斂了起來，往地上淬了一口。

前后表變化之大，比翻書都還要快。

原來，剛才的卑躬屈膝不過是裝的。

姜且當時想到一句話——江山易改本難移。

姜且看到姜宏申走出去一段路后，打了一輛黑車。

也許是好奇，也許是擔心，姜且啟車子跟了上去。

就是想知道，姜宏申從看守所出來之后第一件事是做什麼。

但結果，好像并沒有超出姜且的意料。

車子最后停在了一家棋牌室外面。

姜宏申想進棋牌室打牌，但陳最之前就給全星城所有這種場所打過招呼，不允許他們放姜宏申進去。

所以姜宏申被攔在了外面。

他不死心，苦苦哀求讓他進去打一把。

看到這個畫面的時候，姜且是真的沒忍住笑了出來。

其實知道姜宏申要出來的時候，姜且有過一秒鐘的思考，覺得人之將死，他也許會念著他們父一場。

結果，姜宏申出來的第一件事是來棋牌室。

他真的是……對賭這件事，非常熱了。

至此，姜且對親生父親的所有幻想，都消失殆盡。

姜且深呼一口氣，啟車子離開。

不是不愿意父慈孝，而是父親從來就沒想過這個可能。

所以，姜且覺得有些父，不需要強求。

但心里頭還是有些……酸。

姜且還想，如果以后跟陳最沒有到一個非常穩定的狀態，是絕對不會要孩子的。

因為把一個生命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就應該給孩子一個健全的家庭。

就應該給這個孩子，加倍的疼。

如果這些都做不到的話，那生孩子這件事，將永遠不會被姜且考慮在。

姜且從這邊離開后，找宋今禾吃飯。

周五的下午沒有課，倒是可以早點離開。

宋今禾看到姜且的時候就發現狀態不好。

氣得宋今禾當場就要給陳最打電話，問問他是不是欺負姜且了。

姜且說：“姜宏申今天被看守所放出來了。”

“啊？這種人還能放出來？”

“得癌癥了，而且是沒有治的那種。”

聽到這話，宋今禾有些許的沉默。

畢竟人家都已經沒多活頭了，這時候再說一些話討伐他，那也沒有必要了。

宋今禾立刻就想到了關鍵所在，“他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沒有。”姜且說，“人家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棋牌室。”

“……”宋今禾覺得無語的，“那倒是符合他的人設的。”

因為賭，弄到妻離子散，家破人亡的。

但是有機會出來，還是要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好好地賭一把。

宋今禾手拍了拍姜且的肩膀，說道：“反正這些事就讓它們過去，往后你要開始新生活的。新工作，新，所有一切，都是新的。”

“閨，還是舊的好。”

宋今禾傲點頭，“那必須我們宇宙第一好啊。”

姜且本來還有些沮喪，但跟朋友聊一聊之后，所有的糟糕心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世界上，不能沒有狗狗，也不能沒有朋友。

……

陳最這邊是隔天才收到消息，說姜宏申因病被放了出來。

當時陳最第一反應就是姜宏申有沒有去找姜且麻煩。

所以他讓在星城的季平川安排人暗中保護姜且，最好不要被姜且發現，免得覺得他大驚小怪。

陳最倒是不覺得自己大驚小怪，因為姜宏申有前科。

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黔驢技窮鋌而走險。

反正安排人保護姜且，對陳最來說就是花點錢的事。

真要出事，那就不是花錢的事兒了。

季平川跟陳最說：“不用了，姜宏申中午從看守所被放出來，傍晚的時候吐暈倒被送到醫院去了。”

陳最忘了，姜宏申是得了癌癥的。

陳最想了想，跟季平川說：“你到醫院那邊，支付基礎的治療費用就行，治療費用之外的，一律不負責。”

季平川不懂，“那樣的人，你讓他自生自滅不就行了嗎？”

“始終是姜且的父親，我擔心現在不做點什麼，以后想起來后悔。現在盡了義務，往后想起來也不至于憾。”

季平川一想，覺得也是。

但季平川更驚訝的是，他最哥竟然連這種細枝末節的事都考慮得這麼清楚。

季平川說：“最哥，我發現你真的，特別會談。我要是個的，我肯定你。薩”

“滾。”陳最毫不猶豫簡單暴地拒絕了季平川的。

但是陳最仔細想想，他把姜且放在心上的時候，的確會不自覺地考慮的。

生怕難委屈。

果然，的最高境界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