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考核的前一天林晝錦沒怎麼練習，一是怕老傷再犯，二是大姨媽臨時造訪。

第二天早上六點的時候林晝錦就趕到了舞團。

考核場地在淮城劇場，屆時評委都是直接過去，演員看不到，而且今年有部分演出會在網絡實時直播，林晝錦有一場《吉賽爾》就在名單上。

搭檔是舞團和搭檔過幾次的祝霖，相對來說兩個人的配合會更默契一點。

網絡直播在最后，林晝錦的吉賽爾作為軸出場表演，因為之前已經在硅谷比賽時表演過，所以舞團方面一是放心，二是覺得林晝錦的實力放在軸沒有任何問題。

當初在硅谷表演的那場選自《吉賽爾》的第一幕，其中一系列連續不斷地單足尖小跳和旋轉作是第一幕的難度所在。

而今天的表演則是選自《吉賽爾》的第二幕，其中的難點在于有很多的大跳來將整場推向高部分。

這也是為什麼《吉賽爾》會被稱之為芭蕾舞演員的‘試金石’。

開幕后所有人都在后臺準備，林晝錦換好第一套妝造的時候就在后臺等著，張確是在所難免的。

祝霖比林晝錦年長一歲，團的時間也比林晝錦早一點，大約是看著走到現在，雖然知道林晝錦不說話，但是看著有點張，還是不免得多寬幾句。

祝霖端了杯溫水過來，在旁邊坐下，手將溫水送到面前。

“放輕松就好了，別太張，按照平時在舞團里練習的狀態來就可以了。”

不是他夸大其辭，林晝錦的表現在平日就沒有老師不是夸贊的，所以放輕松來，績應該不會太出乎意料。

林晝錦一只手在紙杯的溫熱表面上挲，一只手拿著手機看上面的消息，聽到祝霖的聲音微微點頭。

禮貌地抬眸起來看了眼說。

“好，你快上場了吧，加油啊。”

抿一笑，眼角都帶著笑意的弧度。

祝霖笑著說了聲：“好。”

忽然覺得很笑得這樣好看，再看垂著眸看著手機不知道在回復著什麼，沉聲問了句。“朋友的消息？”

“啊？”林晝錦愣了一瞬，視線從手機上抬起看他：“什麼？”

祝霖垂眸看了眼的手機說：“朋友的消息？”

林晝錦視線下垂，點頭。

“嗯。”

“那應該是關系很好的朋友吧。”

“為什麼這樣說？”

林晝錦有些不解，看著手機里聞韞笙剛剛發來的消息：【演出加油。】

祝霖笑了笑：“因為你看到他的消息之后笑得很開心。”

讓他有一瞬間以為那個笑是因為他的安才會笑得這麼開心。

林晝錦眼怔愣了一瞬，手里的手機了幾分。

瓣又抿了幾分，大概自己都會忽略，自己看到他發來的消息時那難藏的喜。

祝霖準備上場，沒有多留，林晝錦坐了沒一會兒就有人在喊的名字，把手機放到包里，準備候場。

這一場的《天鵝之死》其實是林晝錦的第一次上臺，當初選節目的時候基本上是一次敲定的節目。

用老師的話來說的《天鵝之死》不上一次完整的舞臺，會是一種憾。

上場后場燈全暗，營造出濃稠的郁氛圍，像是一層揮散不去的暗紗，撕不開扯不斷。

在音樂響起的時候，場上才出現一束昏暗的燈，在自然的黑夜里，微波漾的湖面上，一只白天鵝揮著自己的翅膀，以優的姿勢對抗即將來臨的死亡。

比起技巧而言，更重要的是的渲染，演員的染力很重要，而看到林晝錦，大家似乎真的看到了一直瀕臨死亡的天鵝。

從恐懼死亡，到平靜的接，在優和的作里得到展現。

白天鵝永遠高貴怎麼會輕易對死亡低頭呢。

最后落幕的時候場上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林晝錦行禮后剛抬起頭，就看到了第一排的評委中間坐著位眼的人。

一直到下場林晝錦還有點懵，是看錯了還是出現幻覺了。

為什麼會看到聞韞笙坐在那兒。

心口怦怦然跳著，下一刻又在腦海里急速旋轉剛剛有沒有失誤的地方。

好像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演。

應該再準備多一點的，會不會被他看出什麼不好的地方來。

林晝錦的片刻失神在第二場表演看到他的時候又得到了安，他好像只是簡單地笑了下，兩個人之間隔著舞臺和評委席的距離，甚至都看不清他臉上的神。

但在他鼓掌的瞬間，林晝錦的心一同跟著震起來。

聞韞笙其實很邀參加這種匯演，以往有這種邀約的時候都是讓助理以事由推拒掉。

但那天在看到這封邀請函的時候聞韞笙就有了一種非來不可的念頭。

大概是他第一次以觀眾的份明正大地觀看的表演，心態不同角度不同，看到的林晝錦似乎也有點不同。

平日里覺得太瘦。

但是在舞臺上的時候又覺得的軀是他見過最的線條。

每一都恰到好的視覺盛宴。

除了那一場雙人舞。

雖然知道是劇需要，但是那雙手落在腰間的時候，還是不可控制地覺得眼紅。

一雙眼看下來覺得酸得很。

聞韞笙的手機全程都是靜音，一下午下來手機里有不消息，還有幾件急事，給林晝錦發了消息就提前走了。

林晝錦看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在后臺卸完妝了。

后是同事的聲音。

“晝錦等會兒聚餐，換好服記得過來啊。”

林晝錦剛想退掉，想去問問聞韞笙等會兒有沒有空，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手機里的消息。

【演出很完，有幾件急事要理，不能等你結束和你說了，明天見。】

林晝錦看著那句明天見有點出神，兩秒后回頭對著同事說了聲好。

雖然看到他能來就已經很開心了，但這一刻還是會因為今天沒能見一面而覺得憾。

【沒關系，你能來我就很想開心了，我等會要和同事一塊兒去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