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庭哥什麼時候走的？”

上車后林晝錦想了下，一直在樓下，切完蛋糕似乎沒看到黎宥庭走了，更何況黎向芙的生日禮他還沒給，怎麼會提前走的。

只是單純好奇地問了一句，倒是沒想到聞韞笙反問了一句。

“想讓他送你？”

林晝錦‘啊’了一聲，搖了搖頭，說，“沒，我不是這個意思。”

說完又怕他多想，連忙又開口說：“就是宥庭哥好像還沒有給芙芙送禮，好像不會提前走的，我就是好奇問問。”

說完，聞韞笙沉聲笑了笑。

“沒走。”

兩個字沉沉的落進耳朵里。

他的手落在方向盤上，車外的路燈投下的斑駁影落在他的手臂上，明暗界的地方給足了遐想的空間。

他繼續說了句。

“現在十點，還有十個小時，我們的關系就會發生變化，所以先讓你適應適應。”

問：“適應什麼？”

這時候紅綠燈，車子剛好停下，外面的正好落在他的側臉上。

他溫和的話，在靜謐的夜里像是潺潺而流的溪水。

他說：“讓你提前適應適應，和我單獨在一起的覺。”

他臉頰側過來，于黑暗中直視的眼睛，盡管車線昏暗，還是能清楚地到，這一次他的眸子中的認真和堅定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要認真。

林晝錦，抿著咽了咽，小聲問：“那如果，明天我又后悔了呢？”

可聞韞笙只是笑了下。

他腳下松開剎車，輕踩了下油門。

“后悔的話，那會兒你在房間就不會那樣問我。”

林晝錦沒有回他，因為和他說的一樣，如果真的后悔那會兒就不會問他還做不作數了。

到錦城的時候聞韞笙還是一樣送到了樓下。

林晝錦準備下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

還是問了聲：“明天早上要過來吃早飯嗎？”

——

林晝錦上了樓先到廚房里去看了看，覺明天早上煮粥應該就可以了，他應該會吃得慣吧？

雖然廚藝不好，但是簡單的對付對付還是會一點的。

淘好米就直接放在電飯煲里預約。

心里有點張又將客廳收拾了收拾，最后洗漱完上了床之后，還是輾轉反側難以眠。

窗簾沒有完全拉上，躺在床上依舊可以看到外面懸著的幾顆星星。

到最后睡著也不知道幾點了。

林晝錦的鬧鐘設在七點，響的第一遍還沒睡醒，最后還是電話聲醒了。

的頭還埋在被窩里，微微探出一個手去拿手機，眼前像是起了霧有點看不清，只是憑覺按下了接聽鍵。

聲音綿無力地應了聲：“喂？”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后傳來一聲悶悶的笑聲，他低沉的聲音隨之傳來。

“我是不是來得太早了？”

林晝錦的腦袋宕機了兩秒，沒有反應過來，在被窩里沉默了半晌，把腦袋探出被窩，又了眼睛，看著面前沒有備注的號碼。

被窩外有點冷，微微清醒了一點，眼睛眨了眨，小心地問了聲：“小叔？”

“嗯？”

對面回了一聲，林晝錦則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從被窩里起來，對著電話又問了聲：“你到了嗎？”

“嗯，在你家門口。”

林晝錦拍了拍腦袋，聲音慌張地說：“我，我來給你開門。”

說完把手機丟在床上，拿起家居睡剛準備去開門，又轉頭回到衛生間，拿梳子隨便梳了下頭發。

剛一開門，就看到聞韞笙站在門口，右手還拎了個袋子。

側彎下腰在鞋柜里拿出一雙鞋給他。

是他上次穿過的那雙。

聞韞笙看著的模樣，想到剛剛電話里朦朧的聲音就知道剛起來。

低聲說了句：“你去洗漱吧，我來做早飯就好了。”

林晝錦連忙回他：“我，我做了，你等我洗漱一下，很快的。”

說完像個兔子似的竄回房間。

聞韞笙只等了十幾分鐘，就看到換好服洗漱好出來了。

今天穿得比昨天要低調一點，一件簡單的米高領，下是的寬松長筒。

整個人顯得居家又休閑。

林晝錦注意到聞韞笙的目一直看著。

垂眸看了看自己上的穿搭，又看了看他，主要是看著他今天沒穿西裝，而且他的黑高領，似乎和自己上的有點搭。

“我這樣穿會不會太隨意了點？”

怯怯地問了聲，像是格外在意他的看法。

他搖頭：“沒有，很好看。”

說完他對著招了招手，“你先過來。”

林晝錦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走過去，看著他把袋子里的文件拿出來，像是什麼合同一樣的東西，林晝錦多看了兩眼，就見他拿起其中一份遞給他。

聲音平緩淡定。

“這些都是一些我名下的資產介紹，還有我的檢報告，最下面的是給你準備的聘禮單子。”

“知道你不喜歡林家所以這些東西我就自作主張放在你這里。”

“還有一份征信報告，現在時間還早，你可以看看。”

林晝錦被他一句接一句的話打得有點懵。

是一份資產證明就是厚厚的一沓。

看了第一頁就放下了，拿起第二份還是資產證明，這一份是他在國外的資產...

當年聞遠邵十八歲的時候聞韞笙送出的那輛暗夜之聲就已經讓淮城的人震驚不，卻沒想到這只是他資產里的九牛一。

現在多有點惶恐。

還有他的檢報告...

林晝錦抬眸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目一直停留在上，沒有挪開半分。

垂下眸子翻開那份檢報告，目第一行是他的名字。

聞韞笙。

還記得很早之前曾經在學校圖書館里翻看書籍的時候看到一句話。

如石韞玉而山輝。

石藏玉，其山必有輝。

當時想到的就是他的名字。

之前認為，聞韞笙應該是那藏在石頭里的玉，但是現在覺得，他應該是后半句。

收回視線，把文件合上，桌上的每一份，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準備的，讓原本覺得簡單的領證，變得正式來。

讓看到更多的是他的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