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晝錦聽他說完，說實在的的確是記不清了，甚至可以說是一點印象都沒有。

不知道是應該高興自己和聞韞笙有這樣一段往事，還是應該覺得沮喪這樣的事卻被忘得一干二凈了。

聞韞笙笑著了的頭。

“記不清了也沒事，現在記得就好了，我們之間有趣的回憶又多了一點。”

林晝錦被說得笑出來，不得不承認他真的有很厲害的本領，可以讓原本不開心的人立馬綻開笑臉。

“對了，你剛剛說是你給我吃了塊羊我才過敏的，那你小時候是喜歡吃羊的？那你現在為什麼不喜歡了？”

林晝錦抓取重點的本事一直都很厲害，就譬如現在一下就找到了重點。

聞韞笙無奈，角帶著笑意說。

“那天之后我就沒吃過羊了。”

那天之后別人都以為他是不喜歡吃羊，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吃羊的原因只是因為這件事讓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哭了很久。

林晝錦聽了他的回答愣了好一會兒，再看向他的時候心里不知道藏了什麼緒。

他說的那些記不清了，從很早之前就記不清了，林舒出國的時候去了外婆那，之前的記憶不管有多好都記不清了。

總是告訴自己，那些記憶就算好也毫沒有值得記憶的點。

但是現在，想記起來一點，一點點關于他的也好。

看著碗里的飯，頓時也覺得食之無味。

正發著呆，忽然覺到腰上一溫熱的。

他輕輕地將手放在的腰上，輕輕拍了拍，又夾了點菜放進碗里，聲音溫和。

“再吃點，這點可不夠。”

他們之間總是他照顧多一點，深知這點，也在慢慢接這點。

但聞韞笙的意就像是潤細無聲一樣，你接了一點，他又能給予出一點，像是永遠都取之不盡一樣。

沒有的事，沒有的東西，但就是能讓你在日常生活中覺到他無不在的意。

吃完飯后沈庭安又回了辦公室，林晝錦和聞韞笙則是直接開車回了棠宮。

“原來上次在辦公室看到的那個合作是你和沈庭安的合作啊？”

林晝錦開口問道，聞韞笙開著車聽到忽然出聲，愣了一會兒，隨后應了一聲。

“嗯，怎麼了嗎？”

“沒，就是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又聯系到一起去的覺得有點好奇。”

笑了笑，臉上多的是好奇。

聞韞笙手了的頭發，回了個笑臉。

“濱市回來之后讓陳景盛找了幾個口碑比較好的心理咨詢室談合作，他的工作室當時還沒開業，但是在個人資歷上看，他的履歷是最優秀的，可能帶了點冒險心理吧，所以就選了他。”

他耐心解釋道，聞韞笙開著車，目直視著前方，沒有看。

連他自己都分不清現在是心虛還是什麼心理。

但除了這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對說。

還有沈庭安說的催眠治療法。

如果現在是有一位病人在他面前，他或許會同意這樣的辦法，畢竟功有一半的機會。

但是面前的是林晝錦他不敢冒險，就算是有一半的功機會。

他也擔心那另一半的失敗會不會降臨在他的上。

他這一生過得都很順風順水，有人總說有些人的人生注定就是一帆風順的。

可他不這麼認為，所謂的坎坷，或許只是沒有遇到罷了。

先前的三十年他或許都沒有經歷過什麼坎坷。

可是現在，他覺得這個坎坷來了。

所以他更不敢相信這一次幸運還會降臨在他的上。

這一半的失敗幾率，太多了。

他賭不起。

回到棠宮的時候修建花房的工人已經離開了，花房已經有了個大致的框架出來。

外面飄著雨，聞韞笙讓先進去，自己在門口站了有一會兒。

站在外面的這片刻里沈庭安發來一段視頻。

他正困會是什麼視頻的時候，手指已經點開了。

不是別的，是林晝錦今天自己在辦公室的監控視頻。

附帶了一段文字：【監控是一直都有的，為的是防止一些患者有突發其況好做解釋，你可以看看關于今天和你說的，那張紙的結果。】

今天在辦公室的時候林晝錦說的是掉進茶爐里燒掉了。

但其實不用看，他也知道不是這樣的結果。

他點開那段視頻。

他們離開房間之后林晝錦就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過了差不多五分鐘才開始，先是看了看桌上的那幾張紙，像是沒有經過思考一樣就直接筆。

看不清畫的什麼，但是能看到沒一會兒就開始執著地盯著一個地方畫，最后那張紙被捅破，手里的筆也落掉在地上。

掉了之后林晝錦原地坐了一會兒，眼睛盯著那燒著的茶爐，似乎是想了很久之后做的決定，撿起那張紙，折了又折，最后丟進了茶爐里。

看著手里的紙張化作灰燼才坐回到原位上。

短短幾分鐘的視頻里聞韞笙看著是怎麼一步步地在紙張上涂，又怎麼丟進茶爐里，每一步都和在房間里說的不同。

是刻意瞞還是連自己都記不清了？

他輕嘆一口氣，將手機收起來，看著面前花房的框架雛形，心里竟然生出一種擔憂。

他能和等到第一次花開的時候嗎？

盡管說現在還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現不應該這麼擔心。

但往往風平浪靜下的都是暗洶涌。

他轉準備回房，忽然停下腳步，抬頭往上看去，就看到臥室的窗戶開著，林晝錦站在窗邊雙手搭在窗邊，出半個頭看著外面。

像是意識到什麼，垂下頭來正好和樓下的聞韞笙對視上。

揚著笑對著他揮了揮手。

他抿笑道讓把窗戶關上，這時候忽然卷來一陣風，窗邊的紗窗被吹出窗外，揚起一片白。

這樣的天氣似乎還要持續一周。

待到天晴的時候林晝錦的生日正好到了。

他走進房里，在門口換鞋的時候拿出手機給沈庭安發了一條消息。

聞韞笙：【藥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