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姨牽起一抹笑。“好了，快吃飯吧，等會兒太晚了你們也不方便回去。”

“好。”

說完，夾了一筷子放進林晝錦的碗里，一抬頭卻發現聞韞笙的目在上掃過。

一時間有種渾僵的覺。

但很快又平靜下來，他不可能認出來的，絕對不可能。

一頓飯吃完兩個人也沒有多留，晚上開車不方便舒姨也沒有多留，包裝好服就讓他們路上注意安全了。

等他們走了之后，舒姨就關了店門，回到樓上的時候像是有種坐立不安的覺，踱步在房間走了許久才拉開屜找到那個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那種響了幾聲就被接起，似乎是知道是誰一樣，對方沒有急著開口。

而是在等徐清舒先說話。

僵持了幾分鐘之后，徐清舒才開口，“這麼多年，你可真能瞞。”

對面的人似乎沒有半分的意外，反倒是發出了幾聲冷笑。

“看來你是發現了，瞞可說不上，這麼多年我從來沒有瞞過這件事，但凡你關注一點聞氏的事你就能知道，但是你沒有，要論狠，誰能有你狠啊？”

對方說得毫不客氣，讓徐清舒更加生氣，幾乎有種歇斯底里的覺。

“可那畢竟是！！！”

“不是！”對方開口直接打斷了的怒吼，聲音很平淡，但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威嚴。

“他就是聞氏的人，沒有人能改變，他就是我原配生下的聞家二爺，三十年來未曾有人質過，以后也不會，就算是你出現了，也不會有半分的改變。”

“所以，不管你打這通電話來是什麼意思，我都只能告訴你，不要妄想改變什麼，以前不可能，現在也不可能。”

對方的一段話，讓徐清舒徹底敗下陣來。

是啊，能改變什麼呢？

什麼都不可能改變的，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都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事業。

未來也會這樣平淡安穩地度過這一生。

難道真的要因為自己的出現去改變這件事嗎？

或許真的只有過去為過去，人才能往前走得更遠。

這麼多年，也是這樣過來的，不是嗎？

癱坐在床上，手機上的通話早就掛斷，就算是已經想通但是還是會控制不住的流出淚來。

原來真的不是所有的都能輕易的割舍，當初放手的干脆，以為自己不會再有所牽，但其實不是，只要這件事還存在，就永遠放不下。

不管是過去了十年還是三十年。

——

開回淮城的路上很安靜，看著路線似乎并不是去棠宮的路，林晝錦忽然想起來下午聞韞笙說的晚上要帶去個地方。

“我們現在去哪里？”

他淡淡一笑，“等會兒就知道了。”

他有他的驚喜，林晝錦也沒有多問。

只是想起來另一件事，開口說道，“過生日的時候我不是打算穿那件旗袍嗎？但是頭發我弄不好，打算到時候邀請舒姨一起去，順便幫我弄下頭發，今天的頭發就是舒姨幫我弄的，你看看是不是手藝很好？”

聞韞笙微微側頭看了一眼，點頭應下。

“是不錯，你過生日的確可以邀請，只是...”他一句只是卡著沒說出來。

問，“只是什麼？”

聞韞笙搖了搖頭，沒什麼，“只是怕不認識別人會不自在。”

林晝錦想了想也覺得是這樣，但又想起上次黎向芙也見過舒姨，應該也不至于會尷尬。

聞韞笙看著不知道在想什麼，只是他剛剛想的是，他總覺得舒姨看他的時候，眼神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林晝錦的護，所以自然地對‘婿’帶了點敵意。

所以那句話說到后面就沒有繼續說下去。

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聞韞笙才開到目的地，三月的天氣早就沒有那麼冷了，但是夜間的晚風還是夾雜著幾分涼意。

聞韞笙帶來的是淮城的市中心，頂層是玻璃墻，繞著頂樓走一圈基本可以俯瞰整個淮城的景。

但是頂樓一般都是晚上九點關門。

“現在來，不是關門了嗎？”

兩個人往里走的時候，里面的人正出來，逆著人群他牽的手。

進了電梯，他按下了最高的一層，這會兒才小聲開口說，“就是等沒人的時候帶你來。”

林晝錦一笑，開口問他，“你之前總覺得自己古板，不風趣，那你還能準備這麼多驚喜，怎麼？故意騙人？”

他想了會兒，像是拿不準答案一樣，最后才開口，看著說，“可能是因為分人吧？”

“看著你就想帶你去做很多浪漫的事。”

他笑著開口，眼睛里流轉的是的笑意。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

可能是快要下班的原因，這會兒頂層的燈都滅得差不多了，只留下幾盞燈，似乎還沒有外面的線亮。

出了電梯門林晝錦下意識地握了聞韞笙的手。

他沒開口說去哪里，林晝錦也沒問就是靜靜跟著他。

直到走到一架天文遠鏡前面停下，他俯下對準看了看確保無誤之后才讓林晝錦站在面前，笑著說，“看看。”

林晝錦生出幾分好奇，彎下點腰去看，之前從未用過遠鏡去觀看頭頂的宇宙星系。

以至于在看到的時候，會被到不能言語。

一個簡單的小漩渦，擁有著最靜謐的覺。

看得神，忽然聽到耳側的聲音，“m74位于雙魚座的‘完螺旋星系’距離地球3200萬年，雙魚座的你，會喜歡嗎？”

林晝錦這才抬起頭去看他。

有時候覺得，聞韞笙有時候比以為的還要令驚喜。

古板，應該是他上最大的誤解。

又彎腰下去看了看，輕聲開口說，“這算是你送我的生日禮嗎？”

“算是吧，準備的禮還需要一段時間，怕是趕不上你過生日了，只能用這個先抵消一下。”

“嗯？”直起來，像是在猜測一樣，“你準備的禮，倒是讓我很好奇。”

他抬手攬著的腰，輕聲說道，“你應該會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