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慌忙地掃了一眼，確定之后一邊給沈弘瑾打電話，一邊腦子里在飛速地旋轉。

在剛剛那份文件里他看到了一張之前慈安醫院的照片，距離現在已經很多年了，彼時自己都還沒出生，照片上都是慈安醫院當時的一次研討會合照，

在那張照片里，他看到了徐清舒的照片，但是上面很明顯可以看到徐清舒是懷了孕的。

但是在徐清舒的調查資料里卻并沒有看到有個一兒半。

甚至沒有結婚。

那彼時肚子里是誰的孩子？

而且就算按照時間推測，照片上的徐清舒已經顯現出孕肚，顯懷也是晚期的時候了，算算出國的時候如果孩子生下來估計也有個五六歲。

但是沈弘瑾給他的資料里，沒有結婚更別說是有什麼兒了。

如果說那筆讓在國外生立命的本錢不是在慈安醫院的公款，那會不會是某筆遣散費？

腦子里頓時一團麻，沈弘瑾的電話接通后聲音有些疲憊。

“怎麼了？”

沈庭安直接開口問道，“你上次幫我查的那幾個人里，有一位徐清舒的，在國外的時候有沒有孩子？”

“孩子？沒有。”

沈弘瑾說完，又開口問道，“怎麼了？有什麼要幫忙的嗎？”

沈庭安雖然混，但眼前徐清舒已經有點搖擺了，這時候他不能先慌。

而且沈弘瑾剛剛那麼篤定，那肯定是沒有，只是這樣的話那一定是生完之后出國的，而且沒有帶上那個孩子，又或者是這個孩子本沒有出生。

可是能拿著一筆錢在國外待那麼多年，活得瀟灑快活背后一定有人為保駕護航。

他深呼吸幾口，開口道，“沒什麼事了。”

“行。”沈弘瑾剛準備掛掉，又開口出聲道。“等你忙完回個電話過來。”

“好。”

掛了電話，沈庭安轉進去，面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毫沒有事離自己掌控的慌。

甚至更是淡然自若地坐下喝茶。

聲音細如青。

“剛剛聽說了一件事，聽說舒姨還有個孩子，三十歲了，現在過得還不錯吧？”

如果說之前沈庭安說的話只是稍微的了點的心神，那此時沈庭安說的話就足以讓徐清舒崩潰。

這是最后的，也是迄今為止，在上最重的稻草。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既然你都知道，一清二楚了你還來問我什麼？”

沈庭安輕嗤一聲，“我自然是想問你一些你知道的事，你的我并不興趣也沒有興趣散播出去，那只不過是我想要和你做換的條件而已。”

聽到沈庭安說他在意的并不是這些的時候，徐清舒像是松了口氣。

但又不得不提起神來，如果他要用這些作為條件的話，那他想要知道的事，一定比這些更重要。

“那你想知道的事是什麼？或者你想知道的事我并不知道呢？”

徐清舒垂眸擺弄著桌上的茶，沈庭安說明白之后反倒沒有之前那麼慌了。

沈庭安一開始也不是帶著威脅來的，只不過是想詐詐而已。

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變得嚴肅起來，“我母親24年前來過一次淮城，當天準備回去的時候突然腹痛，在慈安醫院生產，手很功，我和我妹妹一母同胞。”

說完，徐清舒抬頭看了他一眼，不懂他這句話的意思甚至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才繼續開口，“但是我的妹妹并不是我的妹妹。”

徐清舒手上的作一頓，原本還想問句什麼意思，但是下一秒，腦海里忽然想起某些記憶。

【清舒你幫我這一次，真的，這是最后一次，我真的沒辦法接這樣的結局。】

【我就是進去看一眼我不會做什麼的。】

當年徐清舒看著自己好友的苦苦哀求，最后做了一件自己最后悔的事，甚至自己都為了這件事苦苦瞞。

為了減自己的負罪，還做了許多可笑的事。

沈庭安的話倒是讓忽然想起了這段過去，如果從來沒有人提起的話，甚至連自己都快忘記了。

想到這里抬眼看著沈庭安，似乎是在觀察他的眉眼有沒有什麼似曾相識的地方。

但是越看就越覺得心慌，心里那點即將破土而出的，又被生生地了回去。

面上還是一副淡然的模樣。

“慈安醫院出生的孩子太多了，你要這樣說不是為難我嗎？”

“哦？”沈庭安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角噙著一抹笑意，饒有興趣地說了一句。

“您不好奇，為什麼我的妹妹不是我的妹妹嗎？”

說完他像是恍然大悟般的說道，“還是說您知道，我的妹妹被人掉包了？”

沈庭安從來沒有放下對徐清舒的懷疑，不僅僅是因為和慈安醫院的關系，更是從他進來開始，表現出來的種種反應來看。

總是會不自覺地做一些小作，側面看出的不安和張，而這些不安和張多半都是來源于的心虛。

而且他剛剛說到妹妹的時候對方明顯顯得更張了，如果不是知的話，這些張來得毫無源頭。

甚至之前提到那個孩子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張的表現。

徐清舒算是徹底被沈庭安拿得嚴嚴實實的，在他面前似乎沒有任何可以說謊的地方。

心里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像是被一團浸滿水的棉花堵著呼吸不過來，也不上氣。

“事到如今，舒姨還要瞞嗎？我不想知道別的，也不想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是誰的手，我只想知道，我的妹妹，現在在哪里。”

空氣里安靜了片刻，徐清舒只是搖頭，“沒用的，改變不了什麼，現在過得很好，沒有和你相認的必要。”

“有沒有必要也是我決定的！你用什麼份說這種話？你有資格嗎？”

沈庭安像是被激怒了一樣，氣急了眼，驟然站起來，單手叉著腰，氣地在原地踱步。

幾分鐘之后他才站在桌邊，單手撐在桌子上看著徐清舒說。

“不管現在過得有多好，那都是和我脈相關的人，你難道可以看著自己的親生孩子在眼前卻不管不顧嗎？難道只要他過得好，你就可以真的放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