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梟抬手，將秦酒的手從領上拉開。

“太晚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男人大步走向門口的方向。

“打火機不要了？”秦酒抬手，將打火機拋過去，“接著。”

榮梟轉，抬起手掌，看似隨意地一接，穩穩將打火機握在掌心，一把拉開門。

一路大步向前，走進電梯間，他才暗松口氣。

嗡——

手機震。

屏幕上，顯示著秦酒發來的微信。

“車鑰匙在我這兒，記得明天晚上來拿，七點以后我都在家。”

榮梟口袋，這才發現，口袋里的車鑰匙已經不見蹤影。

一向警覺的他，竟然沒有發現車鑰匙被拿走。

走出公寓門，他取出手機撥通手下的電話。

“萊茵公寓，來接我！”

站在小區門口，等手下開車過來。

榮梟隨手從口袋里出煙來，出一支塞到里，從口袋里出打火機。

火紅的機，一如孩子的，明艷如火。

狠狠地吸了口煙，榮梟站在冬夜的寒風里，心里也像是著了火，又燥又熱。

片刻。

手下的車子停在路邊。

榮梟坐進副駕駛座，年輕手下疑地看一眼他后的高檔小區。

“您住這兒？”

“一個朋友。”

手下打量他一眼，吸吸鼻子。

“還喝酒了，嘿嘿，是嫂子住這兒吧？”

“胡說八道什麼？”榮梟皺眉白他一眼，“開車。”

手下看出他不高興，沒再敢調侃，取出一份資料遞給他。

“這是蔣青城的尸檢報告，和榮小姐的推測是一樣的，他應該是死后才被弄上船上。法醫說，他上這些舊傷，應該是很專業的人弄的。這垃圾，在海盜那邊沒罪。”

榮梟接過資料，翻翻上面的照片。

照片里，蔣青城的皮上，有不傷痕。

看上去，明顯是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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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傷的。

傷痕的位置都是在神經比較敏的地方，不會致命，但絕對是疼……

榮梟瞇了瞇眼睛。

“活該！”

敢欺負他妹妹的混蛋，他可是一點也不心疼。

榮梟淡淡合攏手中的資料，“江律的資料呢？”

“就在下邊。”手下抬抬下，“資料很干凈。”

榮梟翻開下面的一份資料，仔細看看江律的資料，微微皺眉。

從資料上看，江律干凈像是一張白紙。

甚至平常還熱心公益，他的律所經常會有一些義務的辯護之類的。

從這個角度來看，他幾乎可以稱得上良好市民。

注視著照片上，那張溫潤微笑的臉。

榮梟微微皺眉。

難道……他想多了？

“對了，榮隊。咱們的技部門的工作人員，破解了海豹的郵箱，發現一封加郵件。”

海豹是隊里的臥室，之前已經失聯犧牲。

工作人員破解他的郵箱，就是希能夠找到一些線索。

“容是什麼？”榮梟問。

“還在破解，技說……有點麻煩。”手下皺著眉，“你也知道，咱們這個技部是剛立的，還不夠。您在江城人脈廣，能不能找找別人的人？”

榮梟皺眉想了想，取出手機，拔通榮惜的電話，

“小惜，是我！”

電話那頭。

榮惜剛剛從寧老太太房間出來，看到手機屏幕上大哥的電話，忙著將電話接通。

“喂，大哥？”

“我記得，你和二叔做過黑客的案子，應該認識相關的技人員，能不能幫我介紹一個可靠的黑客。我這有一封加郵件，需要解。”

榮惜笑起來，“我行嗎？”

榮梟微怔。

“你？”

“是啊，我！”榮惜肅起語氣，“我不是開玩笑。”

自家妹妹的個他是知道的，如果不是有這個本事，絕對不會攬這個活兒。

榮梟抬腕看看表，“我現在去接你方便嗎？”

“好，我和寧慎說一聲。”

掛斷電話，榮惜快步走到寧慎的書房外，將門扣響。

開門的是助理周硯青，看到，忙著將讓進去。

當著周硯青的面兒，榮惜不好說太多關于榮梟任務的細節。

“我哥有點事找我，我要出去一趟。”

“這麼晚了……”寧慎有點關切地站起，“要不我陪你去？”

“不用，一會兒他來接我。”榮惜安地向他一笑，“一點小事，應該很快就能理好。”

寧慎看一眼窗外，“我送你。”

二人一起下樓，寧慎取下大幫披到上，親自將送出門外，榮梟已經站在車邊等待。

看到二人，他大步迎過來。

“小惜就給你了。”寧慎拉起風帽，戴到榮惜頭上，“記得，別讓睡太晚，還有，睡前要喝一杯……”

榮梟輕笑：“我看著長大的，比你清楚。”

“哥！”榮惜白一眼自家大哥，向寧慎一笑，“你早點休息，不用等我。”

看著坐進后座，汽車走遠。

寧慎這才轉回到寧公館。

“我剛剛看了一下，價已經回升5%，照這個趨勢，跌下去的應該很快就會漲回來。”

周硯青從平板電腦上抬起臉，語氣中不無喜悅。

注意到寧慎深沉的表，他轉關上門。

“您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寧慎聳聳肩膀，“除了之前查到的人，船上還有什麼可疑的人嗎？”

周硯青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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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不會，他們就是攔截我們郵件的人？”

寧慎想了想，搖頭。

直覺告訴他，攔截郵件的人，應該另有其人。

“那……”周硯青想了想，“會不會是榮梟的人？當時出現在酒吧的，好像只有他。”

出現在酒吧的……

寧慎揚眉。

“不對，還有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誰啊？”周硯青一臉疑。

寧慎抬起右手，按按太。

“惜惜！”

“榮小姐？”周硯青一怔，“知道您的份了吧？”

寧慎搖搖頭：“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其他事明天再說。”

周硯青道別離開，寧慎想了想，輸碼打開保險柜。

探手從里面取出一個黑小鐵盒，輕輕打開盒蓋。

盒子里暗金絨上，放著一枚黑幣。

幣中心是一顆七芒星，下面是一行拉丁文。

Non sibi, sed omnibus。

（不為自己，為了所有人。）

取出幣，在指間把玩兩下。

寧慎拿過手機，撥通顧時的電話。

“我要推薦榮惜會，你也來和我一起做推薦人。”

“寧慎！”顧時語氣深沉，“你可想清楚，現在聯盟部的叛徒還沒有查出來，現在讓小惜會，是不是太危險了？”

寧慎垂下睫：“我不想再向說謊。”

電話那頭，顧時沉默數秒。

“好，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寧慎打開電腦，新建文檔，利落地輸一行字。

“七芒星聯盟會推薦信

……”

將文件整理好打印出來。

寧慎拿過簽字筆，鄭重在“推薦人”后面簽上名字——

代理會長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