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被聞九逮住的三翅妖，是殺了妖學院里一名妖師然后披了他的妖皮進的學院。

因為組織發現那些污濁在未年妖上效果明顯，而要說哪個地方的未年妖最多，當然要屬妖學院。

混妖學院后，一直是將污濁打妖生的再等著那些污濁一點點侵染他們的妖氣。

聞人青白也是他們選定的目標之一。

和其他妖生不同的是，一開始就沒瞞著聞人青白做的事。

聞人青白還記得當時那邪妖帶著蠱的聲音跟他說，

“不要急著告發我，先過我送給你的禮再說。”

他不清楚那是什麼禮。

但后面他跟族里一位族兄外出時，偶然遇到邪妖殺人，那邪妖妖力不弱，族兄也不全是它的對手。

關鍵時候，是聞人青白污濁妖氣發，居然讓他重傷了那個邪妖，族兄得以拿下對方。

他還記得當時族兄看他的眼神明顯帶了贊許，

“都說聞人一族的小輩里百雪的天賦最高，但我覺得，憑你剛才的發力，認真打的話你的四尾也未必比不過的五尾。”

那是第一次，有人覺得他能贏得過五尾的聞人百雪。

也是第一次，他到了那力量的好。

但凡是妖，就沒有不追求強大的。

雖然他對外也一直說聞人百雪就是聞人這一輩里的翹楚，但誰會真的甘心一直當老二。

尤其每一次當有人夸他，“你的天賦很好，只是終究不如百雪。”

每一次，這樣的話都讓他倍辱。

哪怕他在妖級里已經是數一數二的存在，可他始終沒被選進特妖班。

聽說姜栩栩的時候，他是真的沒拿當一回事。

知道一路升上來，聞人青白也只是想挫挫的銳氣，讓知曉聞人一族里還有自己的存在。

結果，他甚至沒能跟正式面，就直接跳級去了特妖班。

他一直沒能選的特妖班，卻讓姜栩栩一個半妖進去了！

明明只有四分之一的脈，卻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化出了四尾！

他可以忍自己輸給聞人百雪，可姜栩栩一個半妖生的雜妖又憑什麼他一頭？

他想要變得強大，又有什麼錯？

他幫著三翅妖給其他妖生打污濁妖氣，也是想幫著其他妖生一起變強。

而且……

“他只跟我說那些妖氣可以讓我變得強大，我也承認,那些力量在發時會讓人短暫的陷極端狀態，但那也沒有造什麼嚴重后果不是嗎？”

聽到聞人青白這一聲“狡辯”，聞人百雪沒忍住又是一掌狠狠在他腦袋上。

而后一把抓住他的腦袋，讓他看看會場正被一一帶走治療的妖崽們，

“你瞎了嗎？！你自己看看，這就是你說的沒有造嚴重后果嗎？！”

聞人青白被揪著頭發看向面前這一片狼藉的會場。

除了那些被污濁侵染妖氣的妖生在被揍得傷痕累累，形容狼狽，還有不是在他們狂化時被傷及的無辜妖生。

聞人青白看著眼前的一幕，卻是咬牙，

“那是他們自己太弱了。”

妖的世界，本就是優勝劣汰，弱強食。

他也不過是幫著學院篩選出一批沒用的弱者罷了。

見他仿佛被洗腦一般的言論，聞人百雪氣得將他腦袋一甩，站起就準備直接腳踹。

今天必須幫他把腦袋里進的水踹出來！

然而這邊剛要作，就被姜栩栩制止。

比起聞人百雪的惱怒，姜栩栩面上相對冷靜許多。

看著現在依舊不認為自己有錯的聞人青白，只問他，

“你真的覺得得到力量是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的嗎？”

聞人青白沒有說話，姜栩栩又自顧道，

“雖然我現在都不知道那些污濁本質是什麼東西，但是就我看到的，污濁侵染妖氣的過程，雖然能發出巨大的力量，但同時也是在消耗妖自的生命力。”

問他，

“你真的一點覺都沒有嗎？

在你追求所謂力量的時候，你的妖力，還有你的壽數，已經被侵蝕了大半。”

聽到這話，聞人青白原本桀驁不馴的表總算有了變化。

他瞳孔微微，看著姜栩栩，卻依舊咬牙，不肯相信，

“你不用嚇唬我，我不信！”

姜栩栩便干脆居高臨下看著他，神淡然，

“你不知道我原來學的就是玄嗎？卜卦，看命是我的本業，從你現在的面相看，你的壽數已經了至一半。

還有那些被你幫著算計中招的妖生，經過今天這一遭，壽數也或多或被減弱，聞人青白，就這樣，你還不覺得自己有錯嗎？”

聞人青白聞言瞳孔巨震，眼眶甚至一下子就紅了，年的模樣，終于顯出了崩潰，里喃喃著，

“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沒想過會這樣的。他們沒告訴我會這樣……是他們騙我，我沒有想要害了妖族全族，我沒有……”

到底是未年妖，這會兒再也忍不住嗷嗷大哭出聲，但聞人百雪卻沒心再去理會他的崩潰。

將聞人青白丟給妖管局的人帶走，自己則跟上姜栩栩，聲音里難掩擔憂，

“栩栩，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這些妖就算恢復如常壽數都了影響嗎？”

如果真是這樣，他們聞人一族這次是真的要為妖族的罪妖了。

這也是聞人百雪最氣聞人青白的原因。

他一個人，直接帶累了聞人一族全部妖的名聲！

恨不得再狠狠他幾掌。

就聽，姜栩栩聲音淡定，說，

“假的。”

聞人百雪：？？？

假的？

姜栩栩看向，只道，“玄門中人沒辦法看穿妖的命數，這是常識。”

說，“不過我賭他不知道這個玄門常識。”

畢竟妖學院沒有這方面的相關課程。

聞人青白看著也不像是會懂這方面知識的。

所以剛才，確實是嚇唬他的。

誰讓……他弄出這麼大的麻煩還一副自己沒錯的樣子呢。

就，有些看不順眼。

聞人百雪忍不住瞪大了眼。

沒想到，姜栩栩居然是這樣的姜栩栩！

關鍵是！

剛才那副煞有介事的樣子，哪里看得出是說謊嚇唬人的？！

自己收拾人頂多就是理傷害，姜栩栩倒好，上來就是直接攻心。

看看聞人青白剛才哭得那樣子，都沒見過……

此時再看姜栩栩，聞人百雪的眼神都變了。

不愧是擁有四分之三人類脈的妖崽。

恐怖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