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蘇棠倏地笑了，“你怎麼會覺得他談過朋友？”

“只是好奇而已。”

“沒有談過。”蘇棠瞇著眼睛看，“自始至終，他邊的人只有你一個。”

......

晚上下了小雨，溫冉洗完澡靜靜聽雨聲，懷里抱著懶洋洋的小貓，放在桌上的手機屏幕倏地亮起。

“你醒了。”

“嗯，是不是下雨了？”

“一點小雨，淅淅瀝瀝的還好聽，我在屋里呢，沒開窗。”

男人似是頓了一瞬，隨即響起玻璃門打開的聲音，“我在臺。”

“嗯，下雨很安靜，適合......看書寫字......”溫冉緩緩開口，“陸宴，我能去你的書房嗎？”

“好，里面的東西你隨便用。”

靜靜聽著電話里傳來人輕緩的腳步聲，好像開了門。

溫冉探頭進去，一眼看見擱在書桌上的花瓶里著的滿天星和薔薇，還有......郁金香。

走向之前他站過的案桌前，上面整齊擺放著宣紙和筆墨硯臺。

旁邊的一小塊地方，放著送給他的那瓶香水。

香水瓶一看就沒有拆封過，里面清，和送出去時一模一樣。

溫冉抿抿，拿起墨條開始磨墨。

沙沙聲在安靜的空間中很是明顯。

陸宴仿佛還能聽見電話聽筒里傳來的雨聲，和著溫冉淺淡的呼吸聲。

“溫冉。”

“嗯。”

“想寫什麼？”

溫冉微微抿，“寫完給你看。”

不說話了，陸宴也不吵。

只坐在沙發上輕聲翻著文件，手機擱在一邊，清晨的霞暖暖灑下鍍上一層，將男人側臉勾勒出和廓。

不多時，手機叮咚響了一聲，男人修長指節劃過，下一秒邊掛上淺淡笑意。

放大的照片，玉紋宣紙上寫著兩個娟秀清麗的大字。

陸宴。

寫的他的名字。

“為什麼寫這個？”

那頭沉默幾秒，“覺得你的宴字很好看。”

“嗯。”

溫冉寫了一會兒，覺到有困意襲來捂著打了個哈欠。

“去睡覺吧。”

“好，晚安。”

溫冉躺下沒多久便伴著雨聲漸漸眠，陸宴邊站著的男人端詳許久拿著紅酒杯走過來。

“睡了？”

“嗯。”陸宴沒抬頭，結上下滾淡淡嗯了聲。

寧珂嘆了口氣，“你這一天好幾個電話，人家也不煩。”

“你很閑？”

“這倒沒有。”寧珂喝了口紅酒，倚在旁邊的桌子上，“我這次來是有求于你的。”

男人沒說話，抬眸淡淡睨他一眼。

輕咳一聲，寧珂坐在對面，醞釀幾秒后開口，“赫爾頓那邊有一場拍賣會，予安看上了一個東西，但是人家不認錢也不認卡，我估著還是你的臉好使一點。”

“不去。”

寧珂微微搖頭，搖晃著手里的杯子，想了會兒繼續道，“我聽說人家那場拍賣會可是什麼稀奇玩意都有，珠寶玉石，瓷古玩，溫冉好像喜歡這些......”

“什麼時候？”

“呵。”

......

安黎元遠在國外，提前便準備了禮拜托溫冉在張校長六十歲生辰的時候替送過去。

張校長一生桃李滿天下，除了溫冉和安黎元，還有包括陸澤在的許多門生都到了邀請。

只是安黎元不在，溫冉一個人難免尷尬，送完禮就安安靜靜坐在一旁，席間有人高談闊論，也只是抿不語聽著。

宴會結束后張校長說了幾句便離開了，有人提議剩下的人再聚一下，說是已經提前定好了包間。

溫冉拿著包包放在前，在被到名字時禮貌微笑，“不好意思，我晚上不太方便，你們玩就好。”

“別啊，溫大校花，這局一半就是為你組的，你不去，那我們還有什麼意思？”

有人跟著起哄，“是啊，溫大校花給個面子唄，大家也不容易聚一次。”

“就是就是，大家一起玩一玩嘛，現在回去多掃興。”

“都走了還玩什麼，不如回家呢！”

這語氣，赤的道德綁架，溫冉臉上笑容微滯，“既然這樣，那現在也晚了，我開了車，有人需要送一下嗎？”

氣氛瞬間凝滯，陸澤正開口，有人先他一步走到溫冉邊。

是個短發孩，戴著比較厚重的眼鏡片，旁邊還跟著一個波浪長發的姑娘，紅齒白，妝容致。

“那個，我們剛才試了試，已經沒車了，溫冉你可以送我們一下嗎？”

“當然可以。”溫冉笑道。

一旦有人把話說開，大家也不端著了，這種局，說要聚會敘舊是最假的。

組局的本就是剛才在席間吹噓最厲害的人。

大家心照不宣的不拆穿。

這下原本還想著去做做面子工程的人也瞬間坐不住了，孩子們已經開始相互換著拼車，或是打了電話讓人來接。

剛才起哄最厲害的幾人看著場面不自己控制，臉瞬間變黑，站起來看著溫冉，眸不善。

陸澤輕咳一聲走過去，“們不去就算了，沒幾個人就玩不了？”

“不是，這不是砸我們場子嗎？”

帶頭的人明顯不吃這一套，站起來的同時向溫冉走去，陸澤見勢不對抬手將溫冉拉到后面。

那人冷笑一聲，“不是陸澤，大家都是同學，我也沒想干什麼，你這是做什麼？”

“想去就去，溫冉不去，你們自己離開就行，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在這兒想著欺負一個小姑娘算什麼。”

“是嗎，我倒要看看誰不想去就不去！”

這話一出，場上氛圍更加劍拔弩張，溫冉微微蹙眉抬手輕輕了下陸澤胳膊，示意他先讓開。

穿著淡青披衫旗袍的人施施然走到前面，神從容，不疾不徐，“大家確實都是同學，今天來這兒原本也只是為了給老師過壽。”

溫冉字音輕緩，一字一句繼續道：“這樣，若是有人還想玩，今天這娛樂城全場我買單，大家都是同學就好好聚，免得傷了和氣。”

“你買單，你憑——”

“大小姐。”旁邊西裝革履的人上前，雙手負于前微微頷首。

大家都認得，娛樂城老板。

溫冉彎，“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