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月第一次下班時間就走人。

因為和楊謙敘有約，不能遲到。

楊謙敘訂的地方和文婷住的地方很近，順帶捎一程。

文婷打趣，“月月姐今天這麼早下班，是去做什麼呀？”

江弄月看了眼，“怎麼我就不能有周末嗎？”

“我看你是要去見人才是！”文婷意有所指。

江弄月很好講話，和邊人都打一片，下班時間文婷就沒有那麼多顧慮了。

“確實要去見一個故人。”

“我那天接到電話的帥哥嗎？”

文婷八卦之魂熊熊燃燒。

江弄月笑而不語，算是默認。

放在后排包里的手機響起，江弄月說，“文婷，你幫我看下。”

文婷探出子去，出手機來。

“沒有備注誒。”

“你幫我接下，說我在開車。”

文婷不疑有他，接通電話，然后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文婷下都要合不上了。

江弄月疑：“怎麼了？”

對方掛斷電話，文婷還在呆滯中。

“月月姐，你老實告訴我，你和中融那位傅總是什麼關系？”

“嗯？”江弄月確實不是很明白話里的意思。

文婷說，“剛才電話是傅總的，他說讓你見完朋友早點回家，他和錢來在家等你。”

江弄月：“……”

“他和錢來在家里等你，你們這是同居了？”

錢來只是被沈知行帶到盛洲去過，工作室的人都知道，有一只和迪士尼餅子只差一頂廚師帽的狗子，名字做錢來。

江弄月很在意這條狗子，狗子都在人家家里，還說在家等回家。

那不就是變相說明，他們是住在一起嗎？

文婷看著江弄月，試圖從的表上，讀出點東西來。

可惜江弄月的表管理實在是太到位了，本看不。

“我和他確實住在一起，但是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

江弄月無法把那些事和一五一十地講出來。

文婷知道這些對來說也不好。

這些也是江弄月放在心底的。

“好吧。”文婷不喜歡探究其他人不愿意說的，有些事不能宣之于口。

“月月姐，既然你和傅總之間是有關系的，怎麼當時項目還一直卡著我們啊？”

這是文婷最是不理解的地方。

江弄月沉默，總不能說，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項目，都不用如此。

現在的份是什麼？

是傅宴潯的人，終究是見不的。

車子停在文婷家附近，剛好有個停車位，距離楊謙敘訂的地方也不是很遠，所以江弄月直接停在這里。

文婷知道江弄月不想說，也沒有接著問。

“謝謝月月姐送我回家，祝你有個愉快的周末。”文婷笑著和江弄月揮手再見。

“祝你也有一個愉快的周末。”

江弄月按照地址過了一條馬路，然后走進一家連店名都沒有的店。

走進去就看到坐在窗戶邊上的楊謙敘。

楊謙敘也是看見了江弄月。

他站起來和打招呼。

“月月，這里。”

江弄月提步過去。

“學長，好久不見。”

“確實好久不見，你越來越漂亮了。”楊謙敘說道。

江弄月坐下，“說這種話，學長不也是長得更加英俊了？”

“怎麼想到找我吃飯的？”江弄月問。

楊謙敘掃碼桌面上的點菜二維碼，然后把手機遞過去給江弄月。

“你看著點。”然后解釋說，“回來的飛機上遇到了高中的同學，聽說你從波士頓畢業之后回來北城工作了，剛好我也回來，就想著和你見一面。”

“我記得你之前說，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你會打算留在m國生活，不回來北城了。”

楊謙敘說的話，讓江弄月有些吃驚。

“你還記得啊？”

當時江弄月剛拿到波士頓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剛好那時候楊謙敘也還在國，他們吃飯的時候，和他說的。

“是，所以我有點好奇，你怎麼又想到回來北城呢？”

江弄月嘆氣，點菜的手一頓，而后隨便點了幾個菜，把手機推回去給他。

“學長，其實你知道原因。”

楊謙敘確定菜單，抬頭看，“我怎麼會知道呢？”

“別演了，你很清楚，我是因為和傅宴潯分開才回來的。”

楊謙敘是為數不多知道江弄月曾經和傅宴潯在一起的人。

“你現在不是和傅宴潯在一起嗎？”楊謙敘凝視江弄月的眼睛，“那天接電話的人，就是傅宴潯對不對？”

他的問題是疑問，但是語氣確實十分篤定。

江弄月不否認，“是。”

“你們當初為什麼會分開？”

楊謙敘是個男人，他能知到，傅宴潯對江弄月的在乎。

那是一種無法言述的占有，是一種會讓人發狂的緒。

“學長，我不是他的人。”江弄月和楊謙敘也不愿意瞞什麼，反正他是不會隨便說出去。

楊謙敘不解，“怎麼會？”

“是他親口說的，我也是親耳聽到的。”

江弄月不相信別人講的，但是相信自己耳朵和眼睛。

在分開后的那段日子里，江弄月才回想起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多時刻他在走神，看著的眼神是溫的，但是這份溫又好似不是給的。

曾看見過，他看著，眼里卻是那樣的空。

江弄月想，那個時候，他心里想著人，應該是黎明悅。

“你問過嗎？”

楊謙敘不是不相信江弄月的話，他是男人他更懂男人。

“學長，我認為不需要詢問。”

“可你怎麼知道那些話的真實呢？”

江弄月扣著指甲，“他和他的好友在一起，不至于說假話。”

傅宴潯很重誼，對邊的兄弟很好，喝酒聊天說的話題，皆是有跡可循的。

江弄月不愿意自欺欺人，自取其辱。

“你不問就給傅宴潯判了死刑，我有點為他心酸。”

江弄月笑，“學長，你應該為我心酸才是，畢竟我才是那個被當做替的人。”

“你不能否認你還是很他。”楊謙敘從的眼睛里看出，依舊是很傅宴潯。

“第一個上的人，怎麼會那麼容易就放下？”

江弄月自嘲道，“我自己都會覺得自己很賤，明知道對方不喜歡我，明知道他就是不甘心當初是我提出的分手，想要從我上找回那份尊嚴，我還是義無反顧地進他編織的夢境中。”

服務員來上菜。

等人走了，他才緩緩道，“可是，月月，一個人從來是沒有錯的。”

這件事，外人覺得自己看故事，但實際上什麼都沒有看懂。

而親經歷者，在承了這麼多之后，便會覺得自己沒有看。

最后的結果便是錯過。